玉妃 第13頁

她覺得呼吸困難,快昏倒了,小手不自覺地攀著他的肩頭,癱軟在他面前。

許久,他的唇舌才離開。

咬了咬下唇,她的唇被他吻痛了。

「你好甜!」

他可不想為他的孟浪道歉,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怎樣就怎樣。

她說要慢慢適應他,他也答應了,但是不能連個吻都不給他吧?

「你不能再這樣待我了。」她微喘著氣。

他不悅的反駁。「你要習慣。」

「我永遠也無法習慣。」

她難為情極了,親嘴的行為是多麼羞人的事啊,要她習慣恐怕要花一輩子的時間。

「是嗎?」他邪笑。「那就天天來上幾回,做多了你自然就習慣了。」

她一驚,月兌口而出︰「你下流!」

「下流?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華冀萊沒和你親嘴嗎?他在你身上做了什麼事,怎麼沒見你唾棄他一句?」

她咬了咬下唇,「你胡說什麼?」

「胡說什麼!你已非完璧,可咱倆尚未圓房,只是親親嘴,你卻說我下流?」

他有些火大。

「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我本可以不要有交集的……」

「住口!」他打斷她的話。

他低吟了聲,隨即摟住她柔弱的身子,攫住她的菱唇,探入她的嘴里,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他感覺自己已完全失控,被她迷惑。

這是屬于他的權利,她是他的妃、他的妻,卻口口聲聲說不要與他有任何交集,妄想離開他,這是他所不容許的。

「王。」她掙扎著。

許久之後,他說︰「叫我敬懷。」

「敬懷?」

「我知道你一向不屑稱我為王,既然如此不如直呼我的名諱。」

「我沒有資格……」她抬眼望著他。「連王後都沒有的資格,我……」

他不羈地大笑。

「你的靈魂里根本沒有體制階級之分。」

「我不是存心的,自小,我的父母教導我要棄愛絕情,一個無情無愛的人是不能成親的。」

「為什麼?」

「姻緣情愛只會害人,而我不想害人,就像現在,你不就為了我的無情無愛而懊惱嗎?」

他完全無法理解。

「情愛是苦、是孽,有情世界的愛恨別離都是苦和孽造成的,我不想作繭自縛。」她頭一回將心思向他剖白。

聞言,他不禁楞住,兩人間出現短暫的沉默。

「誰教你這些奇怪的想法?」

「父母的耳提面命是啟蒙,然後很自然的,就有了這樣的思想。」

「你父母真自私,他們只準自己恩愛幸福,卻不許女兒恩愛幸福。」

「不是的,他們有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分明是莫名其妙,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忘掉過去的古怪念頭,建立新的、正常的生活態度,別再提什麼棄愛絕情的。」

他不相信和他相處不能改變她出世的思想,他將她視為一種挑戰,只許勝,不許敗,沒有退路的挑戰。

「如果,我做不到呢?」

「你不可能做不到,除非你沒有心,只有沒有心的人才做不到。」

「我是沒有心,因為我用不著。一個像我一樣不用心的人,是不配談情說愛的。」她望向他,以一種祈求被了解的誠懇眼神凝視他。

他嗤笑道︰「很好,至少你不是過分平淡的女人,平淡的女人只會百依百順、沒有主見,和你生活將會有趣多了,幾十年下來也不至于苦悶無聊。你想挑戰我是嗎?我奉陪,而且,我一定會贏。」

聞言,她呆住了。

她不想挑戰誰,更不想開啟彼此的戰端,她要的是寧靜的生活,人生的輸和贏並不在她追求的目標。

「你瘋了!」

他大笑,「你的說法很有趣,下戰帖的人是你,我只不過是順著你的意,陪你玩上一回。」

「何必白費力氣呢?」她試著打消他的念頭。

「我還輪不到你說教!」

然後他放開她,轉身離去。

**

若雲閣新來了十二名丫鬟,個個伶俐可愛,彼此分工合作,將若雲閣打掃得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唉,我和小雀的事全讓她們給做完了。」小鶯忍不住抱怨。

「這不是很好嗎?」托腮嗑著瓜子。

「沒事可做,就覺得日子過得好慢。」

搖搖頭。「你們真是勞碌命。」

「姑娘不悶嗎?」小雀問。

「悶時就到馬廄走走,或去看看我的羊孩子,怎會悶?倒是你們家娘娘……」

看向手里忙著繡佛經的玉允兒。「她才是真正會悶的人。」

「小姐一直都是這樣。」小鶯說。

「我是不會繡這繡那的啦,可我知道別的女人嫁人後,繡的不是丈夫的衣裳就是孩子的衣裳,哪像玉妃娘娘,專門繡菩薩、佛陀的畫像送人結緣,這樣如何能討丈夫的歡心?」

嗑了一桌子的瓜子殼,自從和風軒鬧鬼之事傳開後,她便離開和風軒,而風軒再也無人敢靠近。

「這樣的小姐很特別,也許王就喜歡小姐不同于一般人,不像那些美人一樣爭風吃醋。」

撇了撇嘴,看來並不苟同小雀的話。「我比你們了解男人,男人不是蠢蛋,男人不會喜歡死板的女人。就拿你們來說好了,整天待在若雲閣會有誰知道你們?不如到外頭尋找如意郎君。」

兩人羞紅了臉,不知如何答腔。

玉允兒微笑點了點頭,「說得有理,你們也到嫁人的年紀了,該替你們找個婚配的對象。」

小雀、小鶯心里高興,嘴上卻大方不起來。

「娘娘又尋咱們開心了。」

小鶯點頭如搗蒜地道︰「是啊,是啊,我們才不嫁人呢,我們要伺候娘娘一生一世。」

噗哧一笑。「一听就知道是謊話。」

**

同日夜里,正要上床睡下。

突地,一名不速之客將她從床上拉起,氣不過地朝他大吼︰「納蘭春秋,你這無賴,本姑娘累癱了正要睡覺,你擅闖我的閨房是什麼意思?」

「咱們捉鬼去!」他微笑。

「捉鬼?」她打了一陣哆嗦。「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別拖我下水。」

「如風軒鬧鬼之事可是你說出來的,也只有你一人見過鬼,你不同我去,怎能確定是否是你那日見到的鬼?」納蘭春秋壓根兒不信和風軒鬧鬼,要不住在皇宮十年的他怎麼未曾耳聞,直至近日。

穿回外衣跳下床,橫了他一眼,「你懂不懂禮節啊,三更半夜大剌剌的走進來,你以為我不會喊人嗎?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他指了指大開的窗。「你沒有關窗的習慣,要進來不費吹灰之力。」

「天氣熱誰會關窗?你不是君子。」她下結論。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你別一副好象吃了什麼大虧的模樣。走!去捉鬼。」

「不去!」

「你說謊對不對?你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理由扯謊,刻意混進花剌國,正在進行什麼計劃,說!你到底是誰?若不說,那只有對不住了,必須請王定奪。」他嚇唬她。

「我沒有騙人,什麼計劃?你別胡亂栽贓啊,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和風軒鬧鬼之事也不是我亂編的,不信你可以去找找看是不是真有鬼!」

「所以我要你一塊兒去捉鬼。」

「我膽子小,你別拖我下水。」

「你不去,無法證明你的清白。」

「你捉到了鬼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何必非要我去?」嘟著小嘴,委屈極了。

「我需要證人,光只有我不足以證明有鬼,你可知皇宮鬧鬼是大事,要是不解決,可能要弄得遷都。」

「這麼嚴重?」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點點頭。

她掙扎著,可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好嘛!我跟你去就是了,可我先聲明,今晚那鬼未必會出來,你不能只憑一夜就斷定我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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