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門在外總會小心些,請小扮別放在心上。」
閻芸兮立刻替師姐打回場。
茶棧小二啐了聲︰「好人壞人都分不清,還想出來外頭混!」然後走開。
「他生什麼氣?不過說了兩句話,可以氣成這樣?」
一頓霧水的郭令雯不以為然的道。
「你懷疑他的人格,他當然會生氣了。」
峭壁上偶遇的男子突然加入她倆的談話。
「怎麼又是你?」
閻芸兮扯了一下師姐的衣袖,怕她冒失說錯話又得罪了人。
「這里還有幾張空桌子,你不坐別桌和我們湊啥熱鬧?」
直腸子的郭令雯哪里肯理會師妹的勸,大刺刺地往下說。
「我好心保護你們,別不識好歹。」
「我們又沒有危險,你保護什麼?」
男子喝了一口手中的茶,頓了下,努了努嘴。「左側、右側、後方,全是貪圖你家妹子美貌的嘴臉,你是不用怕他們餓虎撲羊啦,可你家妹子不同,萬一她被人給調戲了,你有本領保護她嗎?」正欲回嘴的郭令雯,瞄了四周一回,確實看到許多雙色迷迷的眼。
「你少裝清高了,我們怎麼知道太陽下山後,你不會變成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師姐!」一旁的閻芸兮倒抽了一口冷氣。
「有什麼關系?咱們直率些,先把丑話說在前頭,免得一會兒大家鬧翻時難看!」
「你師妹比你更識好人心。」
「蒙古人對我們漢人能存什麼好心?你不害我們,我們就要偷笑了。」
「天下很快就是我們蒙古人的了,好在你們先逃出了襄陽城,馬上蒙古人就要攻城了。」他小聲地道。
「好大的口氣!天下會是我們漢人的,你們這些蠻夷之人懂什麼!謗本不配得到天下!」
只見他笑了笑,不理會郭令雯。
「這位大哥,你說蒙古人很快就要攻打襄陽城了?」把話听進去的閻芸兮焦急的問。
「沒錯!領軍的是蒙古第一神將駱野岸。」
「你說誰?駱野岸?」再也沒有比听到這名字更讓人震驚的了。
「我沒有聾,你可以小聲點。」男子苦笑地說。
「神將駱野岸?他要領軍攻打襄陽城?」
「是的,看你們的表憎,好像認識駱神將?」
「我們是不認識他,可他不巧是我們的師叔。」
閻芸兮阻止不及,心空口快的郭令雯已月兌口而出。
男子聞言,吃驚的讓正要喝下的水給嗆住,順了口氣後才道︰「你說駱神才是你們的師叔?」
「你不相信?」
「野岸不可能有你們這麼大的佷女。」
「我們年紀不大,你是不是眼花了?」郭令雯睨了他一眼。
「駱師叔也在附近嗎?」一听師叔要攻打襄陽城,閻芸兮心慌極了。
「不,他不在這附近,你們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按理說我不該向你們透露的,請你們見了你們師叔的面之後別出賣了我才好。」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話太多了。
「你活該,口沒遮攔闖禍了吧!我師叔怎會這麼不小心交了你這樣的朋友?」早想找機會修理他的郭令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請問我駱師叔現在在哪里?」她想求師叔放了襄陽城民一馬。
「芸兮,你改變主意,決定投靠師叔了?」郭令雯對于師妹之所以改變主意的理由十分好奇。
「請帶我們去見駱師叔。」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襄陽城可能會發生的浩劫。
「長春真人丘處機在雪山講道,野岸正陪成吉思汗一同听道、了解漢文化,好作為日後一統江山的根本。」
「雪山?」好遙遠的地方。
「在回雪山之前我要先去打訪契丹人耶律楚材。」他告訴閻芸兮。
「契丹人怎會在漢人的土地上?」
「我是蒙古人,不也在漢人的土地上?」他反駁了郭令雯的質疑。
「駱師叔是蒙古人?」
閻芸兮輕聲的喃語還是讓他給听見了。「野岸是你們的師叔,你們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蒙古人?」
「我們和師叔未曾謀面,自然不清楚師叔的過去。」
「你們是要跟我一道去見耶律楚材,或是先找個地方住幾天,等我一塊兒上雪山?」
「不知大哥如何稱呼?」閻芸兮有禮的問,他雖是蒙古人,可總是師叔的朋友,論輩分也是長輩。
「樓祖遙是我的名字。」他以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樓祖遙三個字。「我身上不全是蒙古人血統,我的祖父是漢人,我的名字是他取的。」
「祖遙叔叔。」閻芸兮按輩分叫著。
「叫我哥哥吧!別叫叔叔,可把我給叫老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是呀,芸兮,看他也大不了咱們幾歲,叫他叔叔他也不配,反正他不願意,咱們也別拿熱臉貼他的冷了,能稱他一聲哥哥他都要偷笑了。」
「你們真是同一個師父所教出來的徒弟啊?」
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有什麼疑問嗎?」
「我看你師妹有人情味多了。」
「對付你這號人物需要什麼人情味?」「你嘴巴真夠毒的。」他搖搖頭。
「相見哥哥別生我師姐的氣,她就是這樣的人,刀于嘴,豆腐心。」
「我不會放在心上,到了雪山後自然會有人來治你,你們駱師叔之所以受封蒙古第一神將可不是沒得由名的,他會有辦法治你的利嘴。」
就這樣,本來無心尋訪駱野岸的閻芸兮,為了躲避之徒的騷擾,改變初衷,同時也改變了駱野岸和她一生的際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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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了耶律楚材是契丹人,怎會在漢人的土地落腳?」
冰令雯得意地看了一眼樓祖遙。
「沒想到他回白狼水省親去了,根本不是你料事如神好不好,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自己不夠聰明還不承認!」郭令雯忍不住要取笑他一下。
「廢話少說,芸兮呢?」樓祖遙問。
「在房里用早膳,這里檔雜人等太多,我怕又有人不怕死想輕薄師妹,所以要她少露臉為妙。」
「少露臉」這三個字,讓樓祖遙有了新點于,接著道︰「不如毀去芸兮的美貌,如此一來咱們上雪山的路上就不用為她擔心了。」
「毀去美貌……你的意思是毀容羅?」她近乎咆哮道,惹來客棧里無數雙好奇的眼光。
「小聲些!不是真的毀容。」樓祖遙刻意壓低嗓門。
「那是什麼?」
「易容,用易容術。」
「你是說你要用易容術把芸兮的美用先去,直到平安到達雪山?」
櫻祖遙點點頭。「你不同意?」
「我又不會易容術,你會嗎?」
「我也不會易容術,但我認識一個人是這方面的頂尖高手,承汝的易容技巧已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了。咱們請他把芸兮的面貌易容成無固丑女,我想不論哪個男人見不比鐘無艷還丑的女人都要倒胃口的。不要說調戲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怕傷了眼楮。」
「比鐘無艷更丑的女人?那不是很恐怖嗎?不知道芸兮會不會不同意。」
「她肯定會同意的。」
「未必,有誰希望自己是個丑八怪。」如果能選擇,哪一個人不想做美女?
「我想芸兮妹子不同于一般人,她深受美貌之苦,如果沒有了美貌,也許她能因此而更自由。」
很快地,郭令雯將這個主意轉告閻芸兮。
丙不其然,閻芸兮爽快的答應了。
「據說會變得很丑很丑耶!你也願意?」
閻芸兮點點頭。
「早想毀了我這張讓我身不由己的容顏,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得償宿願,我自然願意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