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女請和?那麼所納之女不是很可價嗎?」
他愛憐地瞅著她。「或許可以成就一段良緣也說不定,你不需擔這個心。」
她含笑回視他。「累了吧?」他搖搖頭。「看到你,心就不累了。」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還不夠,我要讓你覺得更幸福。」深情的男人最是讓人動容。
「希望這一刻能夠就此停留。」她幽幽的說著。
「說什麼傻話!」他笑她。
「餓嗎?我給你弄點吃的。」她欲起身。
他拉住她。「我不餓,你別忙。」
「讓我伺候你,為你做點事。」她要回報他的柔情。
「我不需要你伺候,相反的,我希望能照顧你一生一世,不論日後會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和我站在同一陣線。」
「呢?」
「答應我,從今而後,支持我,和我站在同一陣線。」
他熱切地懇求。
她掙扎著。「我不能害你。」
「又說傻話,你沒有害我,你不接受我才是害我,害我受相思之苦,害我牽腸掛肚。」
她感動至極,但又怕自己一旦許下了承諾,會引來更大的風暴,她不知道自己招不招架得住。
「天下人不會同意的。」
「我不在乎天下人同不同意,我只在乎你同不同意。」
他要她的保證。保證她不變,保證她不動搖,保證她和他一樣付出真心。
「行不通的。」她困難的說。
他著急地大吼︰「行得通,一定行得通。沒人能阻止我,除非你不愛我,不和我站在同一陣線。芸兮,給我們的未來一個機會好嗎?」
她輕聲解釋她的想法︰「孤身一人的我本就一無所有,也不怕再失去什麼;可你不一樣,你是蒙古的萬戶統軍,威鎮八方,你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我不能眼睜地看著你讓世人唾棄。」
「可汗需要我助他一統天下,我的意願他不會不從。」
成吉思汗是聰明人,不會不懂得權衡利害得失,與一個可以大大利用的得力助手作對。
她漾開一抹笑,點點頭。
「睡吧,不擾你了。」
然後,他走了。
可她卻久久無法人睡,她何德何能,怎會有此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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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承汝與間涵蓀終是見面了。
兩人都沒想到會相逢于襄陽以外的地方。
「你不在襄陽來這里做什麼?」她問。
易承汝收拾起震驚的心情,哺前自語︰「太令人意外了。」
「你怎麼瞪著我卻不回答我的話?」她絲毫沒有見到未婚夫的愉悅。
「我找你找了好久,你是到哪兒去了?」他感性的問。
她看向他手中捏著的泥人。「是我,對嗎?」
他點點頭,「是的。」
「捏這麼多泥人做什麼?」她的感動只出現一剎那,親爹的死未查個水落石出,她無暇在意兒女私情。
「想念你時就邊捏泥人邊和泥人說話。」
「一點長進也沒有。」她仍舊無動于衷。
「告訴我,你希望我有什麼長進?三年前,你為了我的一句話大發脾氣、不告而別,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現在不想說。」她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人。
他難掩心中的失落,魂牽夢系的人兒,見了面比不見還要痛苦。
「泥人比你對我有感情。」他抱怨道。
閻涵蓀愣了愣。「你說什麼?」
「沒有,沒什麼。」他不想吐露太多心里的話。
「他們說閻芸兮在這里,她人在哪兒?」她懶得廢話,先解決主要問題,再解決次要問題,兒女情長在她的心里屬于次要問題,擺著再說。
「她在她房里。」他說。
「你是誰?」從外頭回來的樓祖遙見有陌生女子在房里,好奇的問。
閻涵蓀轉身。「我是承汝的未婚妻。」
「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她笑了笑,縴手指著桌上。「我長得好像這泥人是嗎?承汝捏泥人捏出興趣來了,可是捏來捏去就只知道捏我,不知是我的榮幸,還是泥人藉著我而有了生命?」
「不,你不只和泥人相像,你還和活人相像,你——像芸兮。」他上下打量著她,然後說了句很不上道的話,「不過芸兮的美勝過好幾分。」
「祖遙!」易承汝在一旁直冒冷汗,怕心直口快的他又得罪了閻涵蓀,再失蹤個三年,他可受不了。
「你讓他說,我想听真話。」她冷哼道。
「你和芸兮是什麼關系?」
她笑了笑。「我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
「什麼?誰是芸兮同父異母的姐妹?」
又來了個湊熱鬧的郭令雯。
閻涵蓀側過臉給她一朵微笑,「你不認識我。」
「師父從沒提過這事,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易承汝也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一直以為心上人是個孤女,不知父母姓啥名啥,難怪三年前他只說了句︰「你與閻深師父有些像父女。」
沒想到竟惹怒了她,一別三年。
「說來話長,我想見芸兮。」
冰令雯趕緊拉出師妹對質。
「芸兮,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閻涵蓀先發制于人地道︰「我並沒有想與你相認的打算,尤其在爹死後相認,一點意義也沒有。別用那種審視人的眼神看我,搶走爹的人是你娘不是我娘,要不是你娘,我不會自小失去父愛。至于你要不要認我這個姐姐,我沒有意見,我所在意的是爹的死因,爹是怎麼死的?」
「我記得你,十歲那年爹帶著我去釣魚,你也去了對不對?」
她記得爹要她叫長她兩歲的少女姐姐,她听話的叫了,因為年紀小,並未多問。可自那次以後,她和那位姐姐未再見過面。「是的,我也去了,第二天你娘到我家大哭大鬧了一場,你娘是個厲害的角色。」懂得保全自己的利益。
「娘從沒提過這些事。」
「你娘當然不會提,不要臉的事她怎麼會提呢?」
「喂,我師娘死了無法反駁你的話,你可別亂說一通,低毀我師娘。」郭令雯忿忿地道。
「我有事想問你。」閻涵蓀望向閻芸兮,「爹是怎麼死的?」
「病死的。」
「胡說,爹正值盛年,又是練家子,怎會莫名其妙病死?」
「娘死後爹身體就不太好了,也看過許多醫生,吃了許多藥一直沒有起色,令雯師姐可以作證。」
「師娘和師父真是病死的,不然你以為呢?」
然而閻涵蓀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說我爹是給人害死的,有人下藥害死了他。」
在場的人一陣驚呼。
「你好奇怪,多年沒出現,一出現就胡言亂語,有誰會對師父、師娘下藥?」郭令雯問道。
「駱野岸。」
「師叔當時人根本不在襄陽如何下藥?」
「是啊!你不要含血噴人,野岸人好好的待在蒙古,發瘋了才會跑到襄陽下藥毒死你爹。」樓祖遙頗不以為然。
臉色蒼白的閻芸兮腦子一片空白。不可能的,沒道理啊,而且她不記得曾在雪山以外的地方看過他。
「他連師公都敢殺了,何況是我爹,師兄弟的情分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一回事。」指證歷歷的閻涵蓀,咬牙切齒的說著,在她心里早已定了駱野岸的罪。
「承汝,怎麼你的未婚妻一來雪山就大放厥辭。」樓祖遙不以為然地道。
「涵蓀,沒有證據的事千萬不能亂說,這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有這麼大膽的未婚妻實在很傷神。「我才沒有亂說,駱野岸是個邪惡的家伙,一肚子壞水。」
「芸兮,咱們走,再待下去耳朵會聾了。」郭令雯拉著師妹就要往外走。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