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妻有術 第4頁

「原來你也不了解他,我以為你比我懂他。」程亞心里有些高興,身為未婚妻的孔芸初也不了解韓履冰,那麼她這個默默喜歡他的人對他一無所知,也算是尋常的。

「我不懂他,我不想花這個心思,老師喜歡的人沒有必要我也要喜歡吧!」孔芸初淡淡一笑。

女人真可憐,為了喜歡一個人,必須在另一個女人面前說這麼多話。

「今天的事你會告訴履冰嗎?」

孔芸初搖搖頭,「不會,我想就算我們之間有人說了,韓教授也沒感覺。」

「我是為履冰好,你和他在一起只會影響他的前途。」程亞補充道。

「我有自知之明。」孔芸初說道。

程亞笑笑,這次是打從心底高興的笑。「學業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可以跟我說。」

「目前還可以應付。」客套話也不必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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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芸初已一天一夜未合眼,孔母的病已經到了不住院不行的地步。

韓履冰在孔母住院的第二天來訪。

她想她一定是露出了過分吃驚的表情,不然他不會說「怎麼,你兩天沒來學校上課,我不能來看看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他與她並肩坐在病房躺椅上,感覺有些古怪。

「我問馮從愛的……你為什麼不通知我?」

「我一個人就應付得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有事沒事就哭著找你。」

「這種話……一點也不好笑,我不喜歡你這麼見外。」他說。

「本來就該見外的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他冷冷的看著她,「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非要如此才能證明你長大了,不需要我了嗎?」

「我不需要證明什麼,我一直都是這樣,從來不曾需要過你。」她跟他劃清界線。

他強壓住自己的怒氣,「在師母面前,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們處不好。」

「我媽一直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她知道我們互相敵視對方。」她故意這麼說。

他搖搖頭,「不!我沒有敵視你,是你單方面敵視我。」

她無所謂的回嘴︰「都一樣,不管是誰敵視誰,這只說明了一件事,我們天生不合。好啦,你罵也罵了,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你回家休息,我留下來照顧師母。」

「不!」

「我已經決定的事,不要跟我討價還價,如果你不想走,想和我一起留下,我很歡迎。」他的眼神堅定不移。

突地,她很想大哭一場……不,她不能讓他看見她的軟弱,她霍地站起身,走出病房外,然後,淚水再也不听使喚的掉了下來。

以前,父親病後,瀕臨家破人亡之際,在極度害怕的時候,他出現了。

她曾想過,不論是誰都好,是誰都行,只要可以讓她依靠、可以陪在她的身邊,讓她不那麼孤單,她就有勇氣可以走下去。

現下,母親病重,他又出現了。

這次與上次不同,現在的她已成年,本來她應該堅定的趕他走,可她開不了口,因為她還是極度害怕,她不想一個人。

孔芸初回家吃了點東西,洗了澡再回醫院。

母親不在病房,她慌了,問了護理站的護士。

「孔女士換到單人病房了。」護士小姐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她推開病房門,韓履冰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師母剛睡著。」他說。

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母親確實睡得香甜。

「為什麼自作主張?」她不高興的低聲問道。

「我想單人房比較適合養病。」

「你是不是準備告訴我病房差價由你負擔?」她瞪著眼楮看他。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抗拒我的幫助?」他嘆了一口氣。

她不再說話,自顧自的在躺椅上坐下來,坐著坐著居然睡著了。

韓履冰輕手輕腳的替她蓋上毯子,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不知不覺竟看得出了神。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想要好好看看這個嬌容艷艷的少女,除了心生憐惜之外,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是他現在還無法解釋的。

他在她的臉上找到了淚痕。她夢見了什麼?為什麼哭了?

兩人初次見面,她是孤苦的小女孩,他則是來報恩的陌生人,她有一百個理由不答應她父親的安排;同樣的,他也有一百個理由不答應她父親的要求,可是他們都沒有反對。

只是幾年過去,她長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庇護,她想要走她自己的路了。

突然間,他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三個多小時過去,她醒了,發現他還在,沒來由的發起一頓脾氣來。

「你為什麼不回去?」

「我已經說了,今晚我會留下來照顧師母,我已經替師母請了看護,明天開始你可以正常去上課了。」

「多事!」她睨了他一眼。

「我請看護是為了師母,不是因為你。」

「是啊,我知道你是為了報恩嘛!」她故意挖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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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三天假,回到學校上課的第一天,孔芸初才知道韓履冰和程亞一早便到香港去了,要兩天後才會回來,說是要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

听到這個消息,她心底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她問自己︰為什麼就是不想看到他?母親這次住院他幫了不少忙,她該感激他的,不是嗎?為何如此不識好歹?

「你媽媽身體好一點了嗎?」第一堂課下課,馮從愛陪她到圖書館還書,關心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就是拖時間。」她不想談論。

「韓教授去香港……不是一個人。」馮從愛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

她說了自己一點都不介意,怎麼就是沒人相信她?連她的好友都不相信,難道非要她表現出打翻醋壇子的模樣,才會被視為正常嗎?

「孤男寡女的,你不怕出事?」

孔芸初一笑,「出事更好,我多麼希望他們之間能出什麼事呢!」這樣她就能解月兌了。

馮從愛皺眉,「怪哉!為什麼別人眼里的香餑餑在你面前成了臭魚?你不能多為自己想一想嗎?韓教授那樣的人……你配他不算是委屈啊!」

「我說過一百次了,我對他沒感覺。」

「感覺?什麼是感覺?我認為感覺是可以培養的,如果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你對他有了感覺,你還是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嗎?」

孔芸初點點頭,「我會撲上去,情在不能醒,清醒的愛就不是愛了。」

馮從愛偏著頭深思了一下,「情在不能醒……好深奧,可不可以活得簡單點,不要這麼深奧?你說的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對生活沒有一點好處,日子過得清苦對你有什麼好的?我就不這麼想,我認為所有的感覺都是要靠錢才能堆出來的,花前月下蚊蟲多,比不上燭光晚餐舒適,能睡在席夢思的床上為什麼要睡在帳棚里?」

「誰說我要花前月下了,我只是打比方,解釋為什麼我不能選擇和一個我沒有感覺的人在一起。」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沒感覺?」

「我和他相處過,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不要的是什麼。」

「你要的東西難道不是我們所有女孩子都要的東西嗎?」馮從愛疑惑的問道。

孔芸初正要說什麼,周橫突地出現叫住她。

「芸初,我已經約了東居,你周末有沒有空?」

「可以,地點呢?」

「東居家。東居知道我要介紹給他的人是你,高興極了,他說如果是他來請你,還不一定請得到你——是嗎?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周橫開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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