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戰爭 第7頁

「我是不爭風吃醋啊,可你今天就是不對勁,我以為你心里有事不讓我知道。」

尹墨伸了伸懶腰,「會有什麼事,不過是今天有個痴情男到我的辦公室,求我把老婆讓給他,如果這也算是心事的話。」

「有人愛上那天愛?」

「干嘛這麼吃驚,那天愛也有幾分姿色,有人喜歡也很正常。」

鮑安妮偏著頭不怕死的問︰「所以你不太高興?」

「胡說什麼!」他站起身穿上衣服。

「墨,你要去哪里?」鮑安妮緊張起來。

「回醫院睡,今晚醫院里有五、六個產婦待產。」

「墨,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她追上前問。

尹墨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走出去。

這是頭一次,他對她的呼喚不理睬,讓她不解的是,她到底犯了什麼錯?

下午請了假,那天愛到安親班附近的茶餐廳赴何敏的約。

之前說好要給七十萬,可她實在是湊不齊那麼多錢,將結婚戒指賣了也只湊到三十萬先給她,所以她跟何敏說好今天再將尾款四十萬奉上。

結婚戒指雖是尹墨送給她的,但是她知道他送得心不甘情也不願,所以她想賣的錢用在他生母身上也是適得其所。

「您點一下,剛好四十萬。」

何敏收下錢立刻眉開眼笑,整個人跟著輕松起來,「不用點了,我相信妳,妳是一個好女孩,墨的眼光真好。」

「希望您真的遵守諾言,不要把那件事說出去。」

「說什麼?」何敏故意裝胡涂。

「您和尹墨的關系,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傳出去。」

何敏點點頭,現在的她有錢在身上什麼都好說,什麼都能答應。

「放心好了,雖然我沒養過尹墨,可終究是他的生母,所謂虎毒不食子,我不會害他的,我也希望他好,現在他的名氣這麼響亮,我也替他高興啊,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一定會守口如瓶。」

「有伯母的承諾我就放心了,墨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不容易達到的;下個月全國醫師公會要選理事長,對墨來說很重要,他是誓在必得,所以不能節外生枝,伯母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何敏一笑,開始大口的吃著東西,她已經好久不曾這麼放松的吃一頓飯;為了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她傾盡一切,只希望他的病能好︰懷里抱著救命錢,她的心是踏實的,再沒有像這一刻一般的踏實了。

「听說……我是看雜志上寫的啦,只是隨便問問,我很好奇……妳和我兒子的感情並不好,妳為什麼還要幫他掩飾這種不光彩的事?要是我的話,我一定冷眼旁觀,最好能讓他因此倒台。」

面對這個犀利的問題,那天愛自然不會無動于衷,她不自在的說道︰「我和墨並沒有感情不好。」

「所以雜志上寫的都是謠言?」何敏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要她說謊真的很痛苦,她立刻漲紅俏女敕的臉,「是謠言沒錯,我和墨沒什麼大問題,和一般夫妻沒什麼兩樣,只是偶爾會吵吵架,不過很快就會和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看雜志上寫說什麼我兒子跟一個女明星糾纏在一起,那女人一點也配不上我兒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看了就不舒服,還是妳比較好。我不是因為妳給我錢才這麼說,我說的是肺腑之言,妳真的和我兒子比較合適。」

「謝謝伯母。」除了謝謝,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我跟妳拿錢的事妳應該不會告訴尹三鼎吧?」何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

那天愛搖頭,「不會,我說過,我不能允許任何傷害尹墨的事發生,包括我給您錢的事。」

那天愛揣度著何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把尹墨當成真是她兒子般的叫喚,自然到讓那天愛有一種這二十八年來她不曾拋棄過尹墨的幻覺。

「那就好,當年我拿尹三鼎夫婦的五十萬,在當時可以買好幾筆土地,是一筆天大的數目。那筆錢是給我做小生意的,他們希望我不要再接客,而我答應他們不能再出現在尹墨的面前。我以為我可以做到的,我本來真的可以做到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男人生病,我會消失得遠遠的,一輩子不說穿這個秘密,而且我也很有誠意,不然我不會先來找妳商量。」何敏大費周章地解釋。

「我不會跟我的公婆說的。」她再次承諾。

「那五十萬……都怪我笨,讓男人給騙得一乾二淨。」

「伯母,那些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不要再掛在心上。」她好言相勸。

何敏嘆了一口氣,「我的命真是不好,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兒子卻不能相認,如果不是因為說出來真的對尹墨不好,我真想母子相認。」

「伯母,請您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她提醒何敏打消念頭。

何敏回過神,不好意思的一笑,「不會啦,我自有分寸。」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愛有種感覺,這不會是最後一次見到何敏。

如果不是因為杜拉拉突然暈倒,被送去三鼎醫院,那天愛不會想到她有一天會走進尹墨工作的地方。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尹墨的妻子,所以那天愛的出現並沒引起任何騷動,護士們只把她當作一般來探病的親友。

尹墨自然知道那天愛會來,因為杜拉拉是他的病人,所以見到她出現在杜拉拉的病房時,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接受她的例行詢問。

「拉拉的病要不要緊?」

「她的病是子宮內膜發炎,引起全身疼痛,並發高燒。」尹墨就病論病的說。

「很嚴重嗎?」她擰起眉心。

「我給她服了抗生素、消炎藥,讓她休息、保持安靜,明天會好一些。」

那天愛見他就要離去,急著問︰「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他望向她。「有,妳告訴杜拉拉,在病情尚未得到控制前,絕對禁止和洗澡。」

她喔了聲,倏地羞紅臉蛋。

「是妳問我我才說的,這是醫學常識有什麼好不好意思?隨便說幾句話就臉紅成這樣,真懷疑妳今年多大歲數了。」他故意取笑她。

「沒……我知道是醫學常識,我不該多問的,只是拉拉突然暈倒,我以為……以為拉拉怎麼了,鵬程正好不在台灣,拉拉爸媽又移民到加拿大,所以心里有些擔心。」

「住在醫院有什麼好擔心的?妳不要庸人自擾,還是妳懷疑我的醫術?」

「不是的……我怎會懷疑你的醫術。」她有些張口結舌。

那天愛,妳真是沒用,只要在他的面前,妳就是不能好好的說句話,非要這麼緊張不可嗎?平時練就的冷靜到哪里去了?

「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等著她問下一個問題。

「墨,你可不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她突發奇想。

他沉吟片刻,無所謂的說︰「妳先到外頭等我,我十分鐘後到。」

她有些意外,一臉欣喜地看著他,「你真的要請我喝咖啡?」

「妳開口邀請我不就是希望我答應嗎?難不成是尋我開心?」他反問。

「不是的……我只是……沒事,我只是太高興,所以有些語無倫次,你別理我,十分鐘是嗎?你不用太趕,一百分鐘我也等。」

他嗤笑,「傻瓜!」

十分鐘後,蔣麗詩走向那天愛,沒好氣的瞥她一眼。「妳不必等了,墨不會來的,他要妳馬上離開這里,他沒空請妳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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