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相信爸會那樣,可是如果不是爸做的,爸為什麼要承認呢?他知道這是死罪一條啊。」
他們一家人都受了很大的創傷,這十年來只字不提並不表示事情不存在;現在溫家與淳家又有了交集,所有割在心上的傷痕再度被掀開。
「不知道,所以我才說只有你能救你哥哥了,溫家人擺明了要你哥哥坐牢,他們知道你哥哥的個性,明白他受不了坐牢的煎熬,才不同意我們私下和解,一定是這樣的……偏偏你哥哥不成材,不走正路,如果不惹上這件事,也不會逼你非出一買身體不可。」
「真的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嗎?」答應交易,然後他放她的家人一條十路。
「靜羽,我知道要你做這麼大的犧牲很不公平,不過我看溫潛也不是一般人,家大業大,能夠跟著那樣的人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苦,我想今後不管怎樣他也不會太虧待你的。就算他不要你了,也會給你一點錢過生活,總好過現在我們的苦日子。」
「我不怕吃苦,只要可以和媽一起生活,吃一點苦也不算什麼。」
听她這麼一說,李菊心里的感動也是有的,可是在她眼中還是兒子重要,只有兒子才能延續香火,女兒遲早是別人家的。
「吃苦有什麼好,我不要你吃苦。」
「跟了溫潛就不會吃苦嗎?」她苦澀一笑。
李菊見女兒似乎動搖了心意,一止刻加把勁說服她︰「我說當有錢人的小老婆也比當窮人家的大老婆幸福一百倍。」
淳錚羽萬萬沒料到母親不但不反對,反而不斷的鼓勵她,說盡了接受溫潛條件的好處,使得她無法拒絕,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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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靜羽約了了領陸吃中飯,氣色看起來不好的他吃得不多,剩下一大盤的主餐擱在桌上,點了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我很抱歉,那件事……本來想親自跟你說,我以為我可以說得出口。」她拙于解釋。
很多事不知道該怪誰,命運一直捉弄她,她想抗拒,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或許是她太軟弱了,面對母親的眼淚,她的確無能為力。
「這麼說,溫潛的人昨天說的全是真的?」丁領陸拿煙的手不穩地抖了下。
「是真的……是我對不起你,我若不這麼做我哥就得坐牢,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去坐牢;明明可以救他而不救,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我已經失去父親,不能再讓母親傷心。領陸學長,是我辜負了你,如果來生有機會我再報答你。」她誠心誠意的說道。
「我不要來生,那對我來說太遙遠,我要的是今生。」他眼楮迷離的看著她,一個開朗的年輕男子,一夕之間心都碎了。
「今生……我們不可能了。」她不想害他。
「為什麼不可能?不是說……一百次嗎?」他痛苦的抱著頭。
她心中一痛,「一百次之後……你還會要我嗎?」
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要……我要……為什麼不要?我喜歡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喜歡你。」
「不……不要等我。學長,我不要你等我,我不能這麼自私,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在一切還是美好的時候就分手。」她開始啜泣。
「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靜羽,我不在乎的,就算你跟過一百個男人我都不會在乎,我愛你,等你……和那個姓溫的了斷之後我們就結婚。」
她搖搖頭,傷感的說︰「不,雖然你說的話很動听,可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答應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耽誤幸福。」
「靜羽,這有什麼耽誤不耽誤?」他不懂。
「我哥……這次捅的婁子牽涉到溫家人,我不好月兌身,或者是說根本無法月兌身。」她不樂觀。
「等我賺錢,把欠溫家的錢一次還清。」他豪氣的說。
「學長,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帶著對你的承諾我沒辦法做那件事。」她想過,唯有和他斷得干淨才能同意溫潛的交易。
「靜羽,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這一生不管你成為怎樣的人,我對你一樣不離不棄。」他說得認真用力,換作是其它女孩早已感動得痛哭流涕。
她搖頭,臉色蒼白的說︰「不,學長,我不要你對我不離不棄。」
她竟然把他的好意推得遠遠的,「為什麼?難道你已經愛上溫潛?」
淳靜羽愣住,回答不出他的問題。
愛上溫潛?這是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問題,丁領陸為何問她這個問題;他誤會她了,還是他看出了什麼?
「為什麼不回答我?」他越過桌面抓住她的手。
她看向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沒有的事……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就答應我,讓我等你,我不是一個有處女情結的人,我真的不在乎你跟過誰。」
她抽回手,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丁領陸沒想到平常個性溫和的淳靜羽,也有這麼堅持己見的一面,心里大吃一驚。
她站起身,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耽誤你上班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丁領陸發現他其實並不了解她,如果了解她,她也不會就這樣轉身離去。
就在他陷入沉思時,有道不以為然的女聲自身後響起——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還有什麼好看的,真受不了,為了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幾乎要掉下男兒淚。」
說話的人是丘文郁,她是一個實事求是的女人,和淳靜羽是小學同學,不過兩人不熟,因為她心里常常嫉妒著淳靜羽,所以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你知道什麼?有些事你根本不懂。」
她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你們的談話我全听見了,她不會再回頭的,你又何必這樣?痴情也要用對地方。」
「你干嘛偷听我們說話?」他惱怒地大咆。
「我就坐在你們後面,想不听都不行,你那麼痴情要死啊!什麼不離不棄,現代人的愛情字典里根本沒有這四個字,你是古代人啊?」邱文郁取笑道。
「我懶得跟你說,你對愛情一無所知。」他站起身準備離去。
她拉他坐下,「上班時間還沒到,陪我坐一下。」
「我還有事,你不要纏著我。」他厭惡地甩開她的手。
「差這麼多,同樣都是女人,淳靜羽是鑽石,我就是玻璃珠?」她不禁抱怨。
「你說這些奇怪的話有何意義?我和靜羽的感情不是你這個外人能夠了解的,再說,你管我們的事做什麼?我們說了些什麼跟你沒有關系。」
「因為,我就是愛多管閑事,怎樣?」
「不怎樣,我真的要走了,你不要巴著我不放。」他推開她,移動椅子離開。
邱文郁咧嘴一笑,這種痴情的稀有動物,淳靜羽不懂得欣賞也好,她就直接接收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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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淳靜羽踏著夕陽余暉走進溫潛的辦公室,硬著頭皮在最後關頭……求見他。
「溫先生,希望現在答復你不算太晚……你那天說的交易,我……我想我不排斥。」她鼓起勇氣才能說完一整句話。
她本來不想坐下的,可她緊張得腿軟,怕自己會在他面前暈倒,所以她決定坐下。
「然後呢?」溫潛理所當然的認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不過有個條件。」她吞了吞口水。
他就在她眼前,一句話也不說,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她,她害怕得不敢迎視他的目光;因為他的眸光太銳利、太冷靜,她覺得他似乎可以看透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