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車上等了一會兒,他才回來。
「真是有子萬事足,我這個朋友是個律師,包下整間餐廳只為了幫兒子慶祝滿月;看不出來他是個居家好男人,現在除了工作,走到哪里都帶著太太。不過這樣也好,能和心愛的女子度過一生,算是一種幸福。」
下雨了,她听著雨滴打在車窗上的聲音,心情跌落谷底。
她知道自己正走上一條不歸路,沒法子回頭,也看不見盡頭。
她眨掉在眼中打轉的淚珠,不讓他看見。
***獨家制作***bbs.***
丁領陸直接到溫宅找淳靜羽,他先在門外打了一通電話。
「我想見你,我就在門外。」
(現在……不方便,我要睡了。)她吞吞吐吐。
「我想見你,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如果你不出來我就進去,我想溫家的人一定很不希望我在這個時候吵他們休息。」丁領陸語帶威脅。
(你不要這樣,我真的不能出去,改天好不好?)
丁領陸一听她沒有拒絕的意思,也不再堅持,其實他要求的不多,就只是想見她一面而已。
「明天,你下班後我去找你,不要躲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他雀躍地說。
電話收了線,淳靜羽望著話筒發呆,溫潛才說過不許她再與丁領陸見面,如果讓溫潛發現,她會有什麼後果?
她往床上一躺,閉上眼,過了一個小時,還是睡不著。
***獨家制作***bbs.***
翌日,丁領陸晚了二十多分鐘才到,他手捧一束紫玫瑰朝淳靜羽走來。
「送給你。對不起,那天我氣過頭,所以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我不是存心的,對不起。」
她沒有接下花束,「我沒有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
「玫瑰送給你。」丁領陸把花塞到她手里。
她搖搖頭推拒著,「我不能收,學長你不要為難我,你的道歉我收下,可是你的花我不能收。」
「為什麼不能收?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彼此送花不是嗎?你不收下就表示你還在生我的氣。」
他舉起右手朝自己臉頰甩巴掌,連甩了四、五下,一次比一次用力,這個舉動在大街上顯得突兀,引來路人的側目。
丁領陸一臉不在乎,他不怕丟臉,更不怕被人指指點點,他要挽救他偉大的愛情;最重要的是,不這麼做,如何和有錢的溫潛互別苗頭?
她出聲制止︰「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收下就是了,你不要再打了。
他停下動作,重新遞上花,笑道︰「我真的很後悔,我不該罵你的,我回家之後自責得不得了,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我真是混蛋,你罵我,把我罵回去。」
她收下花,幾十朵的紫玫瑰,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我不罵人,我連自己的學生都不舍得罵了,怎麼會罵你?」
「你現在過得好不好?」他關心地問。
她低頭看著花,不願與他對視,「我很好,學長不必為我擔心。」
「我看雜志上說溫潛的未婚妻懷孕了,是不是真的?」
她一驚,不知道雜志把這個消息發布了,是溫潛的意思還是王秀玟的意思?
「那你怎麼辦?他們結婚之後,你還住那里嗎?」
她不答腔。
「昨天我去你家轉了轉,你哥又被打了,這次頭部縫了十幾針,你不知道對不對?大概是又欠了不少錢,對方找黑道修理他。我看你哥這次也被嚇到了,還說以後不敢再賭錢了,不過我想不用兩天一定又故態復萌。」
「我哥去賭錢?」她真是沒想到。
「是啊,欠下一爛債。我真是搞不懂,你哥是國立大學畢業,怎麼會不走正路,一天到晚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看遲早會來找你湊錢。」
「我前天回家時我哥還好好的,怎麼會去賭錢了呢?」她逕自嘀咕著,想想也難怪,如果不是賭錢也不會弄得一身債,沒辦法月兌身。
「應該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只是現在洞太大瞞不住。不管你哥了,我看他是沒救了,只有你媽才會理他,做母親的總是這樣,疼兒子跟疼命一樣;我這麼說不是沒根據,這是我的經驗,我媽也是一個傳統到不行的女人,所以你媽會對你哥的處處維護我一點也不驚訝。」
「我哥他一心想賺很多錢,也是為了讓我媽過好日子。」
「不說了,你也是處處維護著你哥,你哥被你們母女倆寵壞了,所以才會一天到晚捅樓子。我真是服了你們,幾次想阻止你,結果沒一次成功。」丁領陸拉著她的手,好言好語,「我們去看電影,最近有一部災難片听說不錯看,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看電影,好久沒這種閑情雅致了。」
「我想回家。」她心不在焉地道。
「回哪個家?淳家還是溫家?」
「回我自己的家,我想安慰我媽,她一定煩得要命。」她嘆一口長氣。
丁領陸見她十分堅持,也不再勉強,兩人好不容易和好,他不想再搞砸。
「好吧,改天再看電影,我陪你一起回家,如果你哥要你替他想辦法還錢,我可以幫你拒絕。」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學長,謝謝你的花,真的好漂亮,我很喜歡,以後不要為我這麼破費了,你家里不也很需要錢。」
「我家的事不是我可以解決的,有一大筆資金調不過來,我已經不想去管家里的事;宣布破產也好,反正我現在的收入夠一家三口開銷,大家節省一點,日子還是可以過得下去。」
她頷首,「你能想得開也好,就怕伯父想不開。」
「我爸……算了,不說家里的事,上回送他的球具他很喜歡,他現在偶爾會去打球。走吧,我送你到家門口。」他退而求其次。
她讓步的點點頭,因為心里一直覺得對丁領陸有所虧欠,所以他說什麼,只要不太過分,她都會答應。
***獨家制作***bbs.***
才轉進巷口,淳靜羽就看見溫潛從她家里走出來。
她心中一悸,他也看到她了,幽黑的眸光正朝她射出冰冷寒意,兩人擦身而過時,她仰起美眸無助的看著他,身子不禁抖了下。
他停下腳步,語氣十分強硬的說︰「看來你把我的話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偏過美麗的容顏,說不出話來。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看見的景象,她手拿一束紫玫瑰是真,她和丁領陸走在一起也是真的,可……她沒有背叛他。
「為什麼不敢看我?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左手拿了我的錢,右手卻抱著別的男人送的花,你真是厲害,想耍我是嗎?」他怒不可遏的吼道。
「溫潛,你不要對靜羽說這種話,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丁領陸跳出來說話。
「這里沒有你插嘴的余地。」溫潛大咆。他的心徹徹底底被她傷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麼?以前他不喜歡和女人糾纏不清,現在他卻對她糾纏不清,而她卻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如此不識好歹,目中無人,該死!他為什麼要等她心甘情願才踫她?也許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心甘情願。
「我和學長見面聊的是家里的事,沒有不听你的話。」她滿月復委屈。
「我說過你們不可以見面,你卻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你不尊重我,我也不必尊重你。」
「請你听我解釋……」
溫潛看向她手中捧著的花,不想再說話,忿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