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殘忍的松了一口氣,但是她能躲多久?如果不能面對游猛實一天比一天急切的心情,她憑什麼口口聲聲說她是心甘情願的嫁他?
她走進住處的巷弄,秦慕堯譏諷的聲音響起︰「心很累對不對?」
她擰眉一笑,「不累,就算是累也是我應得的。」
「你說謊,我看得出來你一臉的疲憊不堪,這為什麼盡你應得的?你可以拒絕一切的,我說過我可以幫你,錢不是問題,你為什麼就是不听話?」
「我不能接受你的幫助。」她仰首看著他,星光下的他看起來蔓加冷峻。
「你是怕我會開出不堪的條件?我說過我沒有條件,就是純粹幫忙,你不用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做這種賠本生意的,遇上她喪理由的就是心軟,不舍得她被一個老男人糟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接受你的幫助,媽媽說過今生欠下的債今生不還,來生一樣要還,所以她不論再辛苦也不欠別人。」水夢拒絕他的好意。
「我不要你還咽,我當自己是做善事,你大概不清楚我每一年捐給慈善機構不知多少錢,我也沒有要他們給我什麼好處啊。」
他一定是被什麼鬼給下了迷藥,不然為什麼一心一意,心急如焚的就是要把錢送出去?人家不要,他還一個勁兒的往人家身上推。
「我不是慈善機構,你也沒有義務幫我。」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會良心不安的。」
秦慕堯,你還有良心嗎?
「你不用自責,真的,其實違約金並不如我們預佔的那麼多,很多客戶打了折給我們方便,所以那些錢並不全盡用在違約金上頭。」
「是啊,還有你那個風流老爸的船運公司要周轉的錢……龔少?不可能只要區區兩千萬,兩億夠不夠?還是要加一個零。」這麼大的數目,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就說出口。
「不知道,這些事爸爸會和游伯伯談。」
他一肚子火,「你爸爸賣女兒,你居然甘心讓他賣?他有養劉你一天嗎?」
「不全是為了我爸。」水夢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為了游猛實?」他氣自己發神經。
「我被游伯伯的痴情給感動了。」她順口接下這個理由。
「你這更是狗屁不通,游猛實的痴情又不是針對你,該感動的人是你母親,你母親活著時沒被感動,你現在湊什麼熱鬧?」他冷哼道。
「我不想討論……」
她越過他往住處的大樓走去,冷不防地,他由背後拉住她的手,將她往懷里一拽。
她叫了聲,整個身子偎進了他的胸膛,純男性的陽剛魅惑了她,她的雙腿不禁發軟,他扶住她的腰肢,他的唇降下吻住她,舌頭很快的探人她嘴中,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有一點粗魯,帶著懲罰的意味,他的雙臂抱著她,充滿男性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開她,飽含的眼眸看著她,她急喘著,被他的激吻嚇住,他們沒有接吻的理由,他為什麼吻她?
「游猛實無法帶給你這種感覺。」他邪邪一笑。
她以手背擦了下被他吻腫的粉唇,「我不需要這種感覺。」
「小騙子!」
「我說的是事實,我不認為這和美滿婚姻有什麼必然的關系,游伯伯是一個溫和的人,我相信他會讓我幸福。」
「是啊,靠爾耀剛帶來幸福。」他熱辣辣的說道。
「你把話說得好粗俗。」
他聳聳肩,「你要把我說的真話定位為粗俗,我沒辦法,你若匝是堅持要嫁給游猛實,我也沒辦法,到時候別哭著說沒人提醒你」
罷剛那一吻不能說他毫無感覺,他發現他渴望她比渴望任間女人更甚,這個體認讓他害怕,因為經過方才的一吻,他從一個專門誘惑別人的誘惑者,轉變為一個受誘惑者,他居然會受一個女人誘惑,這是前所未有的。
「請不要再對我做出那種不禮貌的舉動。」她委屈的說。
「什麼不禮貌的舉動?吻你嗎?我可不保證以後不吻你,我想吻你時就會吻你,怎麼,不高興啊?我不相信你一點快感都沒有,我不是自私的人,通常我也會讓女人一樣感到快活,算了,跟你這個純情的女生說這種事很沒趣,不說了。」他故意氣她。
她轉身上樓,心里有說不出的苦,這個男人,就是因為自己對他看感覺,所以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對她予取予求。
「想逃?我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在她身後下了戰帖。
他帶著自信滿滿的笑離開。
沒有追過女孩子的他今天終于嘗到追求女孩子的樂趣了。
就在水夢疑惑自己和秦慕堯的關系時,程雲襄找上她。
「我以為你會來看我的。」程雲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我是要去看你的,可是我听秦先生說你現在住在他那里,我不知道秦先生家在哪里…—所以才沒去看你。」
水夢還為那天在游猛實宴會里讓程雲襄看見的那一幕覺得心里不安,好像被捉奸在床似的見不得人,偏偏水夢不是一個臉皮厚的人。
「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當初為什麼要听你的話去法國?」
「我以為事情會順利的,對不起。」
「我姐夫現在和你走得很近是吧?」程雲襄看著水夢的住貝滴溜溜的黑眼東張西望,就是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姐夫……你說的是秦先生嗎?」她心中一痛。
「是啊,秦慕堯是我姐夫,那天晚上我姐夫姐夫的叫,你沒听見嗎?」
程雲襄受夠了秦慕堯對她不理不睬的態度,她這個小姨刁竟然不如一個外面的女人,這口氣她是咽不下的。
「我听見了。」
「那你還問我秦先生是不是我姐夫,我真的很生氣,那天晚上你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情,就算是我姐夫主動,你也不可以月樣啊,他是我姐夫耶,我姐姐雖然死了,可是她還是活在我姐夫心里,你休想取代我姐姐的地位。」。
雲襄心里盤算著水夢到底有哪些地方比她好,除了比如小一點之外,她不認為自己有哪里不如水夢。
「程小姐請放心,我沒有取代你姐姐的想法,我和秦先生連朋友郡稱不上。」
程雲襄冷淡的看著她,「我不相信,我知道我姐夫對你另眼相看,用否認,看你的樣子……我想我姐夫應該不可能把你當作姐的替身,你和我姐姐點也不像,如果姐夫要找替身應該會才找我才對,說起來我和我姐可有七分像呢!」她把這點當作一件驕傲的事。
「秦先生來找我並不是要找替身,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知道,他想替我出一口氣,沒辦法,你也不要怪他,誰教我是他的小姨子呢,他是我姐夫本來就會比較照顧我的。」程雲襄喜孜孜的說。
「我沒有怪他,我本來就有錯,我不應該建議你去法國的。」
說起這件事,水夢始終覺得自己于心有愧,在態度上就矮人一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法國的那件事是我這一生最難堪的事,我想我一定嫁不掉了,除了姐夫不會有男人肯要我了,我該怎麼辦?」程雲襄開始哭,眼淚直直落。
水夢看她哭得這麼傷心也陪著她一起哭,「不要這樣,那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者……」
‘「問題是哪個男人可以真正不在乎女人發生那樣的事?」程雲襄哭得肝腸寸斷。
「也許秦先生…」水夢想說些安慰的話。
程雲襄打斷她,哽咽的指控︰「他一定是喜歡上你了,不然為什麼三番兩次的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