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灼心 第16頁

真不知是不是應驗了一句話︰愈了解女人就愈想離開她。

這是一種喜新厭舊嗎?他記得新婚之夜時,他那美麗的妻子躺在他身下,還不忘以此句話來教訓他。

南諾奇挑眉冷哼了一下。「如果我不是松濤的朋友、如果不是有座金山銀山供你揮霍,你會站在這里等待我的臨幸嗎?」

「我會,光為了你這張臉和身上的肌肉,我就會。」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基本上這個問題只是假設性的問題,怎麼包裝答案,並不會影響現狀,她不是白痴,當然會揀好話獻忠誠。

「不?錢?」南諾奇顯然不太相信。

「不?!反正你這輩子注定當有錢士紳,貧窮二字哪有機會往你身上貼呢?」翠樺回答得理所當然。

南諾奇用嘲諷的口氣說︰「既然你不在乎貧窮……」他環顧四周。「如果,我收回這間屋子和停在車庫里的平治,你會不會恨我?」

馬翠樺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句話是諾奇的玩笑話或是認真的,她無從分辨,念頭一轉,她還是實際些,不想和錢過不去。「我會恨你,我一向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什麼都用最好的,你也知道我過不慣苦日子的。你要我打回原形,不出三天我就會去跳碧潭。」

南諾奇面無表情地盯著馬翠樺,一個他曾經如此欣賞的女人,如今自己居然面對她會無動于衷,要是半年前有人做這項預測,他一定會斥?無稽之談。

馬翠樺見他一動也不動地埋在沙發里,嬌媚地靠在他身上磨蹭著,試圖想要勾起他的。「你到底怎麼了?最近總是對我這麼冷淡,我的肚子里可是懷了你的孩子。我已經很委屈了,沒有名分又要背負第三者的罪名,天曉得誰才是第三者呀!」

「告訴我你的預?期。」南諾奇冷冷的問。

「……年底。」

「很好。」他實在笑不出來。

「諾奇,我想知道我們的兒子會不會是私生子。」馬翠樺柔聲問道。

「這個問題現在還不到討論的時候。」說完話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馬翠樺望著南諾奇頎長的背影,撫著肚月復,神秘一笑。???

馬翠樺在黎紫妍的面前刻意地孕吐得十分厲害,簡直比職業演員更會演戲。

「你要不要緊?需不需要看醫生?」黎紫妍輕拍馬翠樺的背,臉上掛著擔憂。

馬翠樺搖搖頭,「我這個樣子,不是生病了而是懷了身孕。」

黎紫妍笑逐?開,「這是喜事,你先生一定很高興吧!」

馬翠樺聞言,淚水立刻潰堤。

「怎麼了?」黎紫妍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其實我騙了你,我們哪有濃情蜜意,我根本沒有結婚,我只是人家金屋藏嬌的小老婆,跟你吹得天花亂墜的全是謊言,我是死要面子,不想在你面前丟臉,只好編故事騙你。」馬翠樺邊哭邊說。

黎紫妍覺得太震撼了,這麼美麗的女人,集智慧與外貌于一身的女人,卻美人歹命,沒有丈夫疼惜,怪不得認識翠樺這麼久,常受邀至她家品嘗美食,卻從來沒見過她的「丈夫」,原來背後有如此驚人的真相。

「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馬翠樺點點頭,流過淚的麗?依然令人賞心悅目。

馬翠樺極盡所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哭得楚楚可憐的以博取同情,她知道黎紫妍心腸軟,如果她和諾奇之間的關系想要改善,全靠紫妍這步棋了。

「他的妻子知道你們的關系嗎?」黎紫妍既同情馬翠樺也同情另一個女人,不論最後男主角選擇了誰,注定有個女人要心碎。

馬翠樺沮喪地搖搖頭。「他們才新婚不久,正是甜蜜的時候,他告訴我不曾愛過那女人,最愛的人……是我。可是……」

黎紫妍打斷她的話,「你相信他說的話?他既然愛你為何不娶你?」

「當家的婆婆歧視我死了丈夫,又帶著兩個拖油瓶,配不上他們家高貴的血統。」我真不甘心,明明那個女人才是第三者,坐享其成的富家千金,得了所有好處還硬要逼我退出,這個世界間還有天理嗎?馬翠樺哭得六神無主,流過淚的眸子晶亮亮的,像是道盡了人生的痛苦般。

黎紫妍動容不己。她從事社工這麼多年,處理過許多破碎的婚姻,每一樁破裂的婚姻中都有一個可恨之人,而那個可恨之人往往是男人。

「翠樺,別哭了,除了陪你掉眼淚之外,或許我可以替你做些什麼。」

馬翠樺現在是拼了命求一線生機,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塊浮木。

「你能怎麼幫我呢?」

「我想見見那個該死的始作俑者可以嗎?」黎紫妍認為事已到至此,不如釜底抽薪算了。

馬翠樺猶豫了片刻,提了提膽,決定豁出去放手一搏。「我怕場面會失控。」

「放心吧!我會很婉轉的。」這是黎紫妍投入工作行列以來的處事態度。

「時間、地點?」馬翠樺心里突然犯起嘀咕,考慮著這樣做是否妥當。最後情感戰勝了理智,她現在是過河卒子,只能向前,不能往後退了。

「由你安排,如果是上班時間,我可以請假。」黎紫妍已決定幫她這個忙。???

南諾奇無法想像自己有?女人七上八下、魂不守舍的一天,他懷疑自己九成九已經走火入魔,在他的生命中,女人通常沒那麼重要,可是他怎麼會為了一個僅僅認識不到三個月的女人輾轉反側、坐立難安?

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為了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滋味,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啊,力量強大得快震碎他的心髒。他很想分析,卻又無從分析起;他很想解釋,卻也無從解釋。

「諾奇,你竟然在發呆!」安德威好像看見外星人似的打量著他。

南諾奇回神後道︰「你說什麼?」

「太夸張了吧!大白天的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安德威故意取笑他。

「你和我老婆好像很熟。」南諾奇突如其來地問。

「不只和大老婆很熟,連外頭好命的小老婆我也很熟,怎麼?有什麼麻煩事嗎?」安德威不忘調侃他。

「翠樺說他懷了我的孩子。」南諾奇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緩緩道出。

安德威倒是氣定神閑、冷靜異常,好像他听到的消息只是樓下老李養的母狗生了三只小狽般,他並未將馬翠樺懷孕當成什麼勁爆的消息。只是淡淡笑言︰「很好啊!是喜事嘛!」

「你真這麼認為?」

「不然我要怎麼認為?女人懷孕沒什麼稀奇呀!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纏綿悱惻的盛況我也不必多說,除非刻意避孕,不然你以為你能維持這種無兒無女的情況多久?」安德威兩手一攤,表示他的看法。

「我一向有避孕,而且除了帶避孕套之外,我還是不放心,所以一直是體外射精,你認為在此種嚴格把關的情況下,翠樺懷孕的可能性大嗎?」

「你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個方法的避孕效果是百份之百的,看來,你確實在人家子宮內藍田種玉了,你賴得掉嗎?」安德威語氣不再和善,相反地摻入了指責的情緒,他?紫妍不值。

「我已經很久沒踫過翠樺了。」他發誓。

「可能嗎?你的一向很強,你能忍得住嗎?」安德威不拐彎抹角,直截人性的弱點,這是男人的劣根性,也是人類的原罪。

「我必須嘗試對我的婚姻忠貞。」南諾奇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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