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到手豈有放過的道理,他一手罩住辛晏然的,用力捏緊。「女孩,放輕松,讓我先看看菜單。」
他將她扳向他,一臉猥褻,眼眸里盡是下流的興奮。
他托起她的下巴想偷個吻,但她奮力抵住他的肩膀,躲開他的嘴。
白令海將她朝樹林間拖去,她雙手雙腳拚命掙扎,想要擺月兌他。「求求你,好心的先生,求求你……」她死命地喊道,淚水滑下臉頰。
他完全不理會她哀求,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倒在身下,發出勝利的狂笑。「開個價,不然我當你是自願的。」他伸手就要推高她的袍子。
她仍只知道哭泣,苦苦哀求。
倏地,他停了下來,不是因為她的哀求聲,而是後頭有股力量將他拉起。
「白令海,你玩女人玩得還不夠嗎?把這個小女孩放開。」南諾言咬牙切齒地道。
白令海不情願地站起身來,一臉的欲求不滿。「誰說她是個小女孩來著,她可是個道道地地的女人了。你看她的,粉紅色的,光是看,我都要流口水了。」說著,他輕浮地吹了個口哨。
「你要女人最好到鎮上隨便找一個,如果你再來騷擾這個女孩,小心我的拳頭隨時準備伺候。」南諾言威脅道。
白令海身體僵了一下,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然後聳聳肩無所謂的離去。
白令海離開後,辛晏然仍平躺在濕地上,因為害怕身體變得僵硬。
「你安全了,快點回家,以後不要這麼快相信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男人一直不停地扮演著不負責任、令人心碎的角色。」南諾言蹲在她身旁似笑非笑地道。
她緩緩地坐起身,下意識地將雙臂環抱在胸,遮住自己的胸部。
六尺三寸的身高讓南諾言看起來比許多男人都還要高出許多,他從不曾像這一刻一樣,迫切地希望自己矮小些。
他能感覺出她的恐懼,經過剛才的被強暴未遂,她看起來驚魂未定。
「你應該听得懂英文吧,之前我看到你和白令海聊得蠻愉快的。」他改用中文問道︰「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中國人。」辛晏然怯生生地回答。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想要她更放松些。
「辛晏然。」她用樹枝在泥地上寫著。
他接過她手上的樹枝,在她的名字旁邊寫下他的中文名字。「我叫南諾言,忘掉剛才的事情,快點回家。」
南諾言月兌下他身上的襯衫為她披上。「以後記得出門要穿……呃……。知道嗎?」
他是個婦產科醫生,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字眼困擾他才是,但今日面對這個小女孩,他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不自在。
辛晏然抬頭看進他深邃的黑眸,一個男人竟然生著一對這麼好看的眼楮。
他提到嗎?她不確定,因為她活了十六年還沒有看過那樣的東西,是用來遮蔽的衣服吧?
他輕輕地將她從泥地上拉起,雙腳正好踩住了他們剛才些在地上的名字。
她瞪大雙眼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像個龐然大物。
他看向她,她長得好縴細啊!像個搪瓷女圭女圭,小巧的腳、小巧的肩膀、脆弱的模樣。
這個弱不禁風的小東西,怎會引起白令海的呢?
「你今年幾歲了?」他問。
「十六歲。」她聲如紋吟地答道。
「有念書嗎?」
她搖搖頭,低垂著眼。
他突然想到,一定是自己赤果的上半身讓她不自在。
不自覺地,他自頸上解下一條戴在身上十年之久的項煉。「來,小晏然,這項煉送給你。」他拉起她的手,將項煉放在她的手心。「我替我朋友無恥的行徑向你道歉。」
她微愣了一下,搖頭推拒著。「我不能收。」
「你當然可以收。」他很堅持。
她張開手掌,看著白金項煉的墜子,像是一朵花,也像是一個長發美女。
「墜子是祖母綠,我叫它‘薔薇新娘’,我在雅典時買的,已經有十年歷史了。本來,我想送給我未來的妻子,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他落寞地道。
「為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我不打算結婚了。」
「為什麼?」她又追問。
南諾言回過神後道︰「別這麼好奇,快點回家不吧!你的家人會擔心的。」
辛晏然點點頭。「可是項煉——」
「送給你,或許有一天你把它賣了,能幫上你的忙也不一定。」世事無絕對,會發生什麼事很難預料。
「謝謝你。」她泫然欲泣地道謝。「我不會賣掉它的,我會永遠把它帶在身邊。」
她小心翼翼地將「薔薇新娘」放進口袋里,轉身往樹林外跑去。
辛晏然看著四周的景物,前頭古老的建築物是她住了五年的地方,她並不喜歡那里,她的手仍放在口袋里,緊握著剛才接受的禮物——薔薇新娘。
推開老建築的鐵門,這間收容中心的負責人立刻沖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把她拖往他的小辦公室。
「死小表,又跑到哪里去瘋了?」他咆哮道。
辛晏然看著收容中心的負責人柯艾迪。
柯艾迪是一個方圓百里之內包裝得很好的慈善家,他收容了許多六歲到十八歲無家可歸的小孩,提供吃、住、穿給每一個不幸的孩子,讓他贏得大善人的美名和許多不知去向的捐款。
這真是一個是非顛倒的世界,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不過,辛晏然也只能在心里吶喊。
她背貼著石牆,靜靜地站著,心里清楚免不了又得挨一頓毒打了。
柯艾迪抓著她的頭發,一路拉到寫字台。「不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你這個小娼婦永遠不會听話學乖。」
「艾迪,這回讓我用皮鞭抽打吧!」柯艾迪的合伙人之一——摩拉,露出他發黃的大板牙。
「去拿皮鞭。」柯艾迪咧嘴獰笑。
柯艾迪將辛晏然推倒在地,讓她面朝地面平臥。
「給我狠狠地打,這樣其他的小表才不會有樣學樣到處閑晃。」柯艾迪發狠地道。
辛晏然咬著牙,悶不吭聲,盡避皮鞭無情地往她的身上抽打,她仍全力忍著。
柯艾迪對待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孩子們,就像豢養的動物般,等待時機成熟再將他們賣掉。
女孩們被賣入妓院,男孩們則多半賣給有錢人家作苦力,多年來卻沒有人敢真正揭穿他們偽善的面具。
不知道皮鞭落了多少下,她並未仔細算過,她嘗試著在絕然痛苦中想一些較美好的事。
但是,在她的生命中,美好的回憶並不多,腦海里盡是些浮扁掠影的影像。
這時,那位送她「薔薇新娘」的好心醫生,驀然浮上她的心頭,她努力回想著這個高大、充滿力量的男人,他像是個不顧一切為她屠龍的騎士。
這個幻想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忘卻了背部被鞭打的痛楚。
鞭子終于停止了揮動,她一點也不喜歡像個垂死的動物般啜泣,但她的眼淚仍忍不住流了下來。
「老柯,我看這個小娼婦也差不多到了可以賣到好價錢的年紀了,你說呢?」摩拉瞄了一眼躺在地上僵直不動的辛晏然。
「這小表臉蛋長得很美,本來我想把她留在身邊伺候我幾年再賣給妓院的,可惜這個小賤人身上沒長幾塊肉,又不听話,不合我的胃口,還是丟給別人煩惱去吧!」
「你要把她賣給哪個妓院?」摩拉問道。
「鎮上的妓院正缺皮包骨型的小處女,前幾天我和老黛西聊天時,听她說有客人願意付十倍以上的價錢來玩一個小處女,而且年紀愈小愈值錢,這小表正好符合各項要求。」柯艾迪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