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故意要跟他唱反調,他又何必替她擔心?反正憑她的本事足以自保,就算被那婬賊佔了便宜,那也不關他的事!
他本就不想再與她有更多的牽扯,干脆就此收手,免得泥淖越陷越深。
尉至軒在護衛到來前也趕緊離開,不想平白無故被牽連,刻意朝著與無瑕被帶走的相反方向離去。
但離得越遠,他心中的拉扯也越來越強烈,他知道她很有可能會把婬賊的話當真,然後讓婬賊得到機會侵犯她,就像她真的照著他的話辦招親擂台一樣,為了明白情愛滋味,她什麼事都會去做,實在是傻得可以!
「該死!」
良心的拉扯最後還是戰勝任性的賭氣,尉至軒即刻調轉回頭,拚盡所有力氣追上去。
第3章(1)
黑衣男子扣住無瑕的腰,在夜色中快速奔馳,之後來到一間獨立在湖邊的小木屋,屋里久無人居、擺設簡單,家具都已經蒙上了一層灰。
他將無瑕放倒在床上,才扯下面罩,露出臉,對無瑕勾起邪魅的笑。「美人兒,你真是听話,希望待會兒你也能如此听話就好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無瑕輕皺柳眉,想要撐坐起身,男子卻迅速再將她壓回床上,整個人跨坐在她身上。「你這是在干什麼?」
「男女獨處一室,還能做什麼?」男子婬邪一笑。「你別裝了,都是要招親的人,難道還會不知道洞房花燭夜當晚會發生什麼事?」
他猛力扯開無瑕的衣襟,純白的肚兜包覆著柔軟起伏,誘惑力十足,他緊接著探向她的肚兜,卻在最後一刻被她抓住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
男子訝異的驚覺自己竟然掙月兌不掉她的箝制。
「既是洞房花燭夜當晚才會發生的事,你憑什麼現在對我做?」
她當然知道洞房花燭夜會發生什麼事,但男歡女愛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他怎能腧矩?
就算他說他喜歡她,她也尚未感受到他的情意,她不想讓他繼續靠近自己。
無瑕的質問瞬間惹惱他,他的表情也猙獰起來。「少羅嗦,你都已經落在我手中,就別想清清白白的走出這里!」
他伸出另一只手繼續襲胸,這一回無瑕依舊靈敏地扣住他的手腕,兩人僵持不下,但顯然是無瑕略勝一籌。
「賤女人,你竟然敢耍我!」男子見討不到任何便宜,反而還受制于她,惱羞成怒的罵道︰「既然不願從了我,又為何任由我將你帶走,浪費我的心力!」
無瑕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太懂自己為何要任由他挾持,反正在那當下,她就是想當著尉至軒的面跟他走。
這……是賭氣嗎?她似懂非懂,只能確定她是為了尉至軒而作這決定的,就是想看他會有何反應。
她身陷危險,他若是在乎她,就會追來的,只是,現在他人又在哪兒?
尉至軒並沒有如她所預期的追來,她胸口又現悶沉之感,不想再配合這個男人做任何事,只想離開。
「婬賊!你找死!」
無瑕才正有放棄的打算,尉至軒的聲音就出現了,他迅疾闖入木屋內,長劍直襲黑衣男子,一身凌厲殺氣。
黑衣男子既惱又驚,用盡所有力氣才掙月兌無瑕的箝制,在最後一刻勉強躲過尉至軒的劍招,狼狽地從床上滾落,一連滾了好幾圈。
尉至軒見無瑕前襟凌亂,憤怒地瞪著黑衣男子,這才發現這個男子他見過,就是今早他在人群中見到的那個可疑之人。
黑衣男子見尉至軒殺氣更盛,再打下去狀況只會對他更不利,當下決定撤退,保命要緊!
「混帳,別想走!」
尉至軒正要追出去,無瑕卻出聲阻止他。「不必追了,我沒事。」
他頓下腳步,只這麼一點遲疑,那黑衣男子就已經溜得不見人影,逃命的身手真是俐落。
「嘖!」
尉至軒回過身來,就見無瑕已經坐起,前襟依舊是開敞的,純白的肚兜及鎖骨上下的柔美肌膚一覽無遺,就這樣大方的讓尉至軒欣賞,完全沒有遮掩的打算。
倒是尉至軒眉一蹙,趕緊替她拉攏衣襟,遮起引人遐思的春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懂不懂什麼叫害臊?」
她不覺得不好意思,他都替她感到不好意思了,他更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明明都已經不是毛頭小子,比她更加婬媚的女體也不知看過了多少,怎會只看到她小露春光就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
笑死人了,還真是越活越回去!
無瑕瞧著自己被拉攏的衣襟,她倒還真的不懂什麼叫害臊,卻覺得他這個動作她一點都不排斥,與剛才的黑衣男子是天差地遠。
見尉至軒要將手收回去了,她不及細想地抓住他的袖子。
「怎麼了?」
「留下來,好嗎?」她的眼神帶有期盼。「如果是你,我想……應該可以。」
他對她是有興趣的,而她也對他有興趣,從開始闖蕩江湖至今,她見過無數的男子,卻只有他讓她印象深刻。
她有一種預感,他可以教她明白何謂情愛,若是錯過他,不知還要等多久才會遇到下一個對的男人,所以她不能放手,一定要緊緊抓住他。
雖然無瑕說話沒頭沒尾的,但尉至軒卻明白她在說什麼,因為一直以來,她所執著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的確對她有好感,但他卻不能答應她的要求。
他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怎能誤了她的青春?所以為了她好,他必須徹底拒絕她,不能給她半點希望。
「好嗎?」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她又再問了一遍,語氣幾乎是懇求了。
瞧著她那期待又不安的眼神,尉至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她,內心感到左右為難。
最後他還是窩囊的逃避了,將她抓住他衣袖的手輕輕拉下,沒給她答覆,能拖一刻算一刻。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離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君家那里肯定亂成一團了。」
沒得到他的答覆,無瑕的眼神微微黯下,知道他是在委婉的拒絕她。
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將他留下來?只要有機會,什麼辦法她都願意試。
她已經不想再舉辦什麼比武招親了,她要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他,除了他以外,她誰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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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兩人各有所思,尉至軒打算將無瑕安然送回君家後就馬上走人,連夜離開槐陽縣。
而無瑕則是不斷思考將他留下來的方法,既然求他他不答應,那麼她就換個方式逼他留下來。
兩人一回到君家府邸,果然見到府內亂成一團,護衛們都奉命到外頭去尋找無瑕的行蹤了,下人們見到無瑕被尉至軒送回來,莫不松下一口氣,趕緊去向君尚謙報告好消息。
五十多歲的君尚謙頭發已經半白,他著急地來到前廳,見到無瑕安然無恙,欣喜不已,也跟著松下一口氣。
「無瑕,你還好吧?」
他雖然有三個兒子,卻始終遺憾沒有生半個女兒,當他第一眼見到無瑕時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因此不但收她當義女,還非常疼她,她被劫走,他當然是心急如焚。
「爹,真多虧了有尉少俠出手相助,我才能順利從婬賊手中逃月兌,女兒不孝,讓義父擔心了。」無瑕態度尊敬、語氣淡然的回答。
無瑕簡單地解釋了一遍,說婬賊夜闖她的閨房劫走她,想要玷污她的清白,幸賴偶然經過的尉至軒發現婬賊行蹤可疑,暗中跟了過來,才及時阻止婬賊的惡行,將她救回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君尚謙放心的點點頭,對尉至軒感謝道︰「多謝尉少俠仗義相助,老夫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