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由的失控,抓住她的手腕,吼道︰「你是冷血動物嗎?」
她的態度一樣漠然。
「別不識好歹。」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沒有感覺神經,他再對天發誓一次,他一定要找出她的熱情。
「我不必對一個強暴犯識什麼好歹。」她根本不怕自己是否會激怒他。
他松月兌了手,徹底了解自己那天的沖動行為對她的傷害有多深。
他真他媽的是個天下最自私的混蛋,他詛咒自己。
在和她有所牽扯之前,同他有過關系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心甘情願。而自己就為了要報復姚仲文奪愛之恨,將滿腔怒氣發泄在她身上,奪走了她的清白。
難怪她要冷著一張臉對他。
「告訴我,我要如何才能彌補你?」他突然很想討好她。
「你對我的傷害,這一生都無法彌補。」她的眼里蓄滿淚水,無情含恨地看著他。
「你的純真——是為方爾叢保留的嗎?甚至連你法律上的丈夫淺野川流都未曾掠奪。面對像你這樣的妻子,淺野川流能把持得住,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是不是淺野川流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他只能這樣猜測。
「南諾風,你不要褻瀆一個死者的高尚人格。」她受不了南諾風嘲笑川流的口氣,不論她的婚姻曾是怎樣的荒謬,她仍不準有人對她有名無實的丈夫有所不敬。
「你這麼緊張他,是因為我猜對了嗎?」他步步相逼,急于找到答案。
「我拒絕回答。」她不畏惡勢力。
「我多麼幸運呀!奪取了你原本打算留給那家伙的純真。」他沒來由地對那個叫方爾叢的家伙光火。
「你無恥!」他戳到她的痛處,使出全身力氣大吼,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是無恥,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或許你正是害他賠上一條命的元凶。」他開始無的放矢。
「南諾風,你什麼都不知道,請你留點口德,或許下輩子可以投胎到書香門第。」
「我是不知道你為什麼結婚一年之後還是處女,可是我卻知道淺野川流的死不是單純的意外。」南諾風繃緊下巴。
姚鏡桐被他的話下了一跳。他知道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嗎?
「你調查川流?」
「不!我不是調查他,而是因為要調查你,所以順便調查他,他是你丈夫,我對他之所以讓你變成寡婦的原因很好奇;所以,我運用了一點關系替我調查這件事。」他頓了頓,審視著她的目光。「他很可能不是意外身故。」
「有誰會想置他于死地?」川流那種大好人不該會有敵人。
「這要問你了,你是他的枕邊人。」他很討厭想起她的淺野川流曾同床共枕。
她知道自己想不出答案,希望他能告訴她。
「別苦惱,我也還不知道,但是我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枉你和他夫妻一場。」
在心里,他還是要謝謝淺野川流,要不是他早逝,他怎會有機會認識姚鏡桐。
正午十二點過一刻,養尊處優的姚大少女乃女乃吉川聖子才剛起床坐在餐桌前,嘟著嘴嚷著︰「怎麼家里的下人都得了痴呆癥了嗎?我已經說過討厭牛女乃的味道,聞到牛女乃的味道會令我想吐。」她俏眉微攏,一臉嫌惡。
「沒有牛女乃呀,你的鼻子太敏感了。」姚仲文不知道這千金嬌妻又要拿什麼話來為難他了。
「你瞎眼了呀!」她指了指桌上的蟹肉。
「有什麼問題嗎?」
「廢話,不然我指著它做什麼?這麼廉價的乳蟹你也讓下人端上桌,有沒有一點水準啊!」她討厭姚家的一切,包括與她同桌、同床的姚仲文。
尤其是在鈴木議員的晚宴里,見到器宇不凡的南諾風,無視她的存在的穿梭于會場之後。
原來他不是打撈干貝的粗人。她好後悔自己當初做了錯誤的決定,放著比嫁給姚仲文舒服一百倍的日子不過,耗在這個令人生厭的姚宅里。
「乳蟹很好吃啊!我很喜歡乳蟹的香味。」姚仲文不懂妻子反彈的真意。
吉川聖子已經想發一頓脾氣了,在听到姚仲文這一番讓她吐血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姚仲文,你有沒有吃過真正的上流社會高級食譜啊?」
「你不吃了嗎?」姚仲文覺得他的妻子比松田聖子還難伺候。
「看到你讓我更加食難下咽。」她將他說得好像是一道隔夜餿了的料理。
「聖子,你別發脾氣,那晚上我們出去吃西餐吧!」姚仲文客氣討好地建議。
「晚上我不在家,你自己去吃吧!」她才不領他的情。
「你要去哪里?」他覺得自己成了老婆奴。
「我要去東京,不會太早回來。」她往臥室走去,快速地整理行李。
「你到東京去做什麼?」姚仲文急著跟進房去。
「你煩不煩啊!」
「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權知道你的行蹤。」
「妻子!?哼!對不起,這個頭餃我很感冒,能不能退貨?我不要了。」吉川聖子直接表達她的厭倦,她早想一走了之,與姚仲文劃清界線。
「我們才結婚不過兩個星期,你怎麼說出這種話?」姚仲文心急如焚,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
「兩個星期已經便宜你了。」
「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還想怎樣?你是心疼你花在我身上的錢嗎?不過幾百萬,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召個高級妓女陪你兩個禮拜也差不多要這個價錢。」她繼續將衣櫥內的衣物掃入行李箱。
「我召妓花不了這麼多錢。」這下他可虧大了。
「你就當你召的是世界級的高級妓女,專門陪皇族貴族的高級妓女,這樣你心里會比較平衡點。」
「問題是我並沒有在召妓。」他無法將她和妓女聯想在一起,而且他召妓的次數十根手指頭數起來還有剩。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你破碎的心你自己照料,我沒有時間替你補洞。」
「你是不是有個情人在東京?」他逼問。
「你猜對了。我本來會嫁的人是他,結果一時不察誤入苦海,現在我要回頭,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她很想說自己有眼無珠,怕傷他太深而作罷。
「你說我是苦海?」他不是笨蛋,這種諷刺人的話他還听得懂。
「你不要鑽牛角尖,我們根本不適合。」
「我們才結婚兩個禮拜,你怎會如此武斷?」
吉川聖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真的要逼我說實話嗎?」
「我要听實話。」他不想不明不白,被人當凱子耍。
「你在床上是條死魚,下了床像根木頭,這樣的生活就好比配錯對的動物,我們根本不同類。」
「我們明明是同類啊?你怎會說我們不同類?」他不認為自己在床上像條死魚,他覺得自己很努力,而且比神仙更快活。
「我的意思是,我要玩的游戲是激烈的游戲,你的慢調子,我沒興趣。」
他拉住她的手。「你不要走!」
「不要拉拉扯扯,咱們好聚好散。」她掙月兌了他的手。
「你走了我如何向我父母交代?」
「這是你家的事,當初是你們家看上了我家的名聲,我根本對你毫無感覺,你是他們的兒子,你愛怎麼講由你怎麼盡情發揮,我沒有意見。」這樣夠意思了吧!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就說我有了外遇,敗壞你們姚家門風好了。」事實上她正準備這麼做。
「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他對她仍有所迷戀。
「我不對你殘忍就是對我自己狠心,你做做善事吧!就當你從來不曾認識我。」怎麼這個男人這麼婆婆媽媽的,他們婚前並不認識,彼此之間又無難分難舍的感情與回憶,他這樣死纏不放,實在有點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