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雨聲很大,偌大的房子一片寂靜,雨滴像擂鼓般猛敲擊著她的心坎。那個混蛋讓她背上污名,她好很他。
和淺野川流結婚前,她一直讓家族、讓父親主宰她的生活;結婚後,淺野川流默許她過著自我放逐的生活,因為他也是一個自我放逐的可憐富家子。
她和淺野川流過著像朋友般的婚姻生活,偶爾彼此還會互相慰籍對方失落的靈魂,日子也挺愜意的。
但是那樣的日子隨著淺野川流的驟逝而消失。
翌日一早,小鳳像只快樂的小鳥飛進姚鏡桐房間,也是南諾風的房間。南諾風在她被擄來的這個星期里,很少在家過夜,就算在家也是睡在書房。
「淺野太太,有客人找你。」
客人?她不該有客人啊!姚鏡桐隨著小鳳來到大廳。
「我好像對你有點印象。」她看著眼前陌生人。
「我叫廣末教貴,是川流的大學同學,你們的婚禮我是男儐相。」
原來如此,她記起來了。「川流……」
他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那個不幸的消息。」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南諾風不是為了防範他逃跑,布下天羅地網了嗎?
「我是南諾風的左右手,為巨龍銀行集團效命。」
「我現在是囚籠里的鳥,飛不出去了。」如果可以,她想請他幫忙。
便末教貴看穿了她的心思。「恐怕我幫不了你的忙,不過如果有什麼其他事我幫得上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你叫他放了我。」
「不可能,我在這方面沒這麼大的影響力,對于囚禁你一事,他很堅持。」他無奈極了。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當然可以,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讓你更安心地住在這里。」
姚鏡桐巧妙地支開小鳳,因為小鳳是好奇寶寶。
「你想知道姚家哪里得罪了諾風是嗎?」
姚鏡桐點點頭。
「你的嫂子——吉川聖子,本來是諾風的女人。」廣末教貴也不想拐彎抹角,知道多少就說多少,一點也不嗦。
這些日子來,姚鏡桐猜遍了許多理由,就是不會猜到這一層,她沒有想到南諾風會和自己的嫂子有交集。
「怎麼會這樣?」而她竟成了替罪羔羊。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機會你可以問問吉川聖子本人。」
她呆在一旁,久久無法回應。
「給諾風一點時間,你會發現他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壞。」廣末教貴知道自己管閑事的毛病若是不改一改,有一天可能會有苦頭吃。
「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她低聲說道。
「不要這麼武斷,我認識諾風很多年了,許多女人都愛他,他有可愛的一面。」廣末教貴覺得自己好像電視郵購的推銷員,一直試圖說服買主青睞架子上的商品。
「我不是那些女人。」她說得很冷淡。
「你安心住在這里,諾風不會傷害你的。」
「他已經傷害我了。」她月兌口而出。
「他……是嗎?」廣末教貴挑起一道眉,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去,但卻不敢太囂張地問長問短。
「在你眼中魅力十足、有可愛一面的那個人,分明是個魔鬼,他侵犯了我……」姚鏡桐一思及自己所受的羞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諾風,侵犯了你!?」廣末教貴的下巴快要掉下地了。諾風從來不會勉強女人,通常都是女人心甘情願等著爬上他的床。
「就在哥哥與吉川聖子的新婚之夜。」
這一回,事情可能不像想像中那麼容易散場。諾風不願放她走,或許另有用意……
新婚的吉川聖子很快就後悔了,她厭倦了她的夫婿,只覺他是個無趣的男人。
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男人?在床上無聊,下了床也一樣無聊,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相信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像一個怨婦,一個欲求不滿的怨婦。
誰教南諾風將她教得太好了,讓她受不了姚仲文呆鵝式的方式,這種一招半式想過完一輩子的俗夫,讓她這個嬌美的牡丹花受不了!
從十歲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很美,太多的贊美讓她走到哪兒都被冠上美人的稱號,而她現在更是風情萬種的性感尤物。
她知道南諾風愛極了她的身體,完全是因為她的技巧而不是她的美和她的靈魂。對于男人,她可是見多識廣,而南諾風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
只是他最大的缺點是不夠有錢,不只不夠有錢,而且是個貧窮的冒險家,她認識他時,他告訴她,他正在北海道捕干貝,多麼低賤鄙陋的工作啊!
今晚的宴會是北海道十年以來罕見的盛大場面,她陪姚仲文一道出席,希望今晚來參加宴會的人不要讓她太無聊,最好能來一段偷情的韻事,這會讓她興奮些。
她回轉過身,目光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
天吶!南諾風怎會在這里出現!?
南諾風走進宴會廳時,她一眼就認出是他。在擁擠的宴會廳里,他的氣質及出色的外型,吸引了全場女性的目光。
他還是一樣英俊,完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藍得像地中海的眸子,下巴剛毅有型,襯著曬成小麥色的臉龐,身材高大結實。和她記憶中一樣完美,光是看著他的外表,就夠令人想入非非了。
「聖子,你認識他嗎?你看他的樣子好像想吞了他。」問她換的是吉川家的遠親美久,也才剛嫁入豪門。
「不認識。」承認自己認識一個捕干貝的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我想你也不可能認識像他這麼高貴的人。」美久暗諷道。
吉川聖子嗤笑了一聲。「他不是什麼高貴的人。」
美久斜眼看著她。「南諾風的父親是英國已故貴族阿德烈伯爵,東京巨龍銀行集團總裁之位由南先生繼承,他的財富是姚家的數倍。」最後一句話,美久加重了語氣,讓人想假裝听不見都不可能。
天啊!她竟然把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丟到太平洋里了。
現在就算她要將這顆世界級的鑽石再找回來,恐怕已非易事,她怎會白痴至此?
吉川聖子咽下一口口水,不!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吉川聖子,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是她的對手。憑他們過去的交情,她不信喚不回他。
他剛才經過她眼前時對她視若無睹,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當她在心中暗下決心要得回他的同時,他突然轉過頭來,眼神冷峻地迎上她的目光。
她大膽地趨向前,放浪地上下打量他,她微微喘息著,一顆心因對他的而快速地跳動著。
她今天穿著一襲日本的傳統和服,高貴典雅。和服上繡著朵朵的櫻花,將她白雪似的肌膚襯得更奪目。
南諾風以目光盯住她。「姚太太,有何指教?」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英俊。」她的心跳加快。
「可惜不再屬于你。」他陰沉地回答。
「諾風,我們可以再回到從前。」她提議道。
「回到從前?以姚太太的身份嗎?」
南諾風說完轉身踱開步子,吉川聖子厚顏地跟隨在後。
吉川聖子的身材很好,不像一般的日本女人,因此雖然穿著和服,一對高聳的仍明顯地上下起伏著。他突然停下腳步,吉川聖子從背後撞上他,故意讓自己柔軟的往他背後靠了一下,誘人地發出了一聲驚呼,美麗的丹鳳眼與他轉身而來的目光糾纏。
她張開飽滿的唇,輕柔地道︰「我好苦悶。」
「是嗎?」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仲文像個木頭似的,一點兒也沒有你的活力和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