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宋‧無門和尚(頌)
如果有人告訴過魏醒柔,失戀會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那麼,她寧願回牛津拿博士學位,也好過在大沙漠里對著一個沒有心的人唱情歌;已經一個禮拜了,司徒衡和那位名叫珍妮的金發美人搬了一堆機器往沙漠深處馳騁而去。
「辛那,你知道酋長上哪兒去了嗎?」
「酋長回他的土地去了。」辛那禮貌的回答。
「酋長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嗎?」她痛恨再等下去了。
「小姐,酋長沒告訴我們。」
辛那會一點英文;魏醒柔會一點阿拉伯文,恰好夠用來彼此交談。
「我想去找他們。」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歡見到她,一副強迫中獎的態勢。
「不行的,小姐。大沙漠深處很危險的,連我們阿拉伯人都不敢隨便行動。」
「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情緒低落地道。
辛那也看得出她對酋長的情意綿綿,發展至今,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可是,他們去了整整一個禮拜了,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了呢?」她咬咬下唇,開始胡思亂想。
「不會的,珍妮小姐是阿拉伯最有名的向導之一,很機伶,也懂得許多阿拉伯世界的事情,不會有事的,我們每天都向真主阿拉祈求酋長的平安。」
「為什麼是珍妮小姐陪同酋長前往而不是你呢?你不也是經驗豐富嗎?而且你又是阿拉伯人,行走沙漠不是比較方便嗎?」她不能苟同。
「初時,酋長也是希望由我陪同;但是,我在油田方面的專業知識只夠皮毛的簡介,珍妮小姐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酋長必須仰賴她。」
「誰能保護他們的安全呢?」
「在這方面,酋長保護自己的能力是綽綽有余;至于珍妮小姐,她在柔道方面也是一流的高手,更是不容易會讓自己有任何不可預期的傷害。」那位金發美女家開的可是中國色彩濃厚的國術館。
「他們到底去做什麼?」她托腮問道。
「他們下定決心要把偷石油的賊給逮著。」
「酋長有線索嗎?」這豈不是像海底撈針嗎?
「我想他一定早有盤算,也知道應該如何處理對大家比較好。」
「對方是不是凶狠的角色?」他雖對她似無情,但她仍忍不住為他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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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疲倦地躺在地上,他絕不會讓這一切摧毀他的意志。
他想對這所有殘酷的一切大聲咆哮,但是對現況沒有任何幫助。
看守的警衛打開房門,點頭示意另兩名警衛人內。兩人進入後,左右架著滿身塵土和傷痕的司徒衡離去。
他累得懶得開口詢問他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去,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幾分鐘後,司徒衡被猛力推人一個房間,然後門被關上,兩名阿拉伯女奴替他清洗與擦藥,幫他換了一套干淨清爽的衣服後,順便把他及肩的長發扎成馬尾。
雖然滿身傷痕,但他看起來仍像一個狂放不羈的魔鬼。突然間,他深刻體會到,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無助與不確定過。
他想反抗,然後伺機逃走
但他知道幸運之神尚未站在他這一邊。
女奴轉身打開房間的暗道,里面走出了兩名警衛。
你們可以帶他走了,我們打他弄得很干淨,主人會很滿意的。」女奴開口。
然後四人曖昧地輕笑著。
「主人不在城堡里嗎?」另外一名女奴問。
「不在。」另一名警衛回答。
「那你們要把他送到哪里去?」
「不能告訴你們,護送他是件危險的工作,主人調派了十名警衛才放心。」
「噯!真可惜,要不是他已被主人給看上了,我們櫻桃姊妹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英俊的惡魔給藏起來」
「你們少痴心忘想了,主人要的男人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橫刀奪愛的。」
說完後又是一陣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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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翡翠鎮
「果然是你。」司徒衡的傷口隱隱作痛。
「不錯嘛!還記得我,可見我楊星在你心里也是個令人難忘的女人。」楊星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向前傾。「你還是冷酷得令女人心碎。」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司徒衡憤恨地問。
「因因我要讓你知道只有我甩男人,沒有男人敢甩我;也因為我要讓你了解,得罪一個女人比你在戰場上對付十萬大軍還要生不如死。」
他由齒縫中進出一句︰「我沒想到你是這麼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總之我的目的達到了。」楊星不以為然地嬌笑著。
「珍妮也是你的人對不對?」此刻的他心中充滿怒氣,其實該怪他自己,不懂得對女人設防。
「沒錯,這全是你自找的。你對自己太有把握了,卻低估了我的能耐。」
「你這又是何苦呢?」他咒罵這一切,努力地想掙月兌捆綁住他的繩索。
「沒有用的,我用的繩子是特制的,你愈是掙扎,只會捆綁得愈緊密,不要白白浪費力氣來做無謂的掙扎。」
楊星目光專注地鎖在他身上。他依然黝黑、俊美依舊;而她仍然是只要望著他就能暫時忘了呼吸,她不知道這種一般人稱的荷爾蒙作用還會持續多久。
「我不記得我曾對哪個女人許下什麼海誓山盟,而讓對方產生誤會的。」因為他根本從來不和女人談情愛,哪來的海誓山盟!
「你沒有理由不愛我。」楊星跋扈地道。
「我只愛自由。」他的心微微輕顫了一下。
「你太貪心了,你不知道太貪心的結果可能就是貧窮嗎?」
「見鬼了!我愛自由是我的‘自由’,我一直不喜歡束縛,所以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模式,我不可能為你改變的。」
她驟然轉過身毫無保留的大吼︰「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讓我這麼痛苦!」
「楊星,你冷靜點,我曾經對你說過,我的拒絕並非是你不夠好。你很好,美麗、聰明、干練,你是不平凡的,真的。在這件事上,我從來不曾騙過你。」
「我知道你一直該死的坦白,可是我愛你啊!你知道我很愛你的對不對?」
「你也知道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他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似地唱著高調。
她搖著頭,「別跟我講道理,我已經無法自拔的苦戀著你,根本無法抽身。」
「非常明顯的,你不打算放了我。」他做了一個結論。
「笑話!我用盡千方百計才︰邀請’你來我的城堡里度假的,我豈能輕易的放了你。」
「楊星,你要我怎麼做才願意還我自由?」他試探地問道。
楊星神秘一笑,「我也要讓你嘗嘗身不由己的滋味。」
「你別做會後悔的事,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本性,你曾經是個善良的女孩。」他試圖與她溝通,雖然十分困難。
「我已經變了,而且這些改變全是因為你。」她冷哼道,同時也為他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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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醒柔不斷的禱告,希望能有奇跡。
她只是騎著駱駝在沙漠里無聊的散著步,沒想到才躺在綠洲棕櫚樹下睡個午覺的時間,誰知一覺醒來,駱駝被偷,她也被莫名其妙地擄走。
兩名阿拉伯女奴提著水走進房間,比手劃腳地告訴她要替她洗澡。她連忙揮手拒絕,「喂,你們別亂來啊!我自己會洗,不要你們伺候。」
女奴面面相覷,聳聳肩,然後彼此達成共識,大概認為反正她也不是什麼皇親國威,沒必要非勉強伺候她不可。要自己洗澡是最好不過了,她們也巴不得能在一旁涼快,遂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