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司徒衡之間,更令人泄氣地仍在原地踏步。
扮哥和水靈,今晚會從花蓮回來,有人作伴可能比較不會胡思亂想。
炳哈——音響被她修好了。
意大利歌手唱著抒情歌曲,由喇叭里傳頌而出。她懂意大利文,在牛津時她選修過,所以听得懂此刻飄揚于空氣中的優美歌詞——
你說要踏遍世間曲折百轉,找尋真愛來刻骨銘心。
多情溫柔的愛人呀,你給我的那些夜晚令人綺思。
經過幾許風霜,真愛就在千帆盡處。
遍來吧!愛人。
讓我成為你刻骨銘心的愛。
這首曲子,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從沒一次像這次听得如此令人熱淚盈眶。
以前的她不懂得愛,現在的她愛人也渴望被愛。她這樣多愁善感像個傻瓜,全是因為他。
一想到他,心就會痛。死阿衡,「我愛你」三個字有那麼難啟齒嗎?
魏醒柔,你是個大笨蛋!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行動電話響起。「小柔,你快趕過來,阿衡中彈了!」
魏醒柔倏地刷白了臉,腦中一片空白,她不過才小小地詛咒他一下,他竟敢真的中彈?
當魏醒柔趕至醫院時,所有人也都到齊了。「人呢?」
「手術中。」齊賽白努了努嘴,指向手術室。
「什麼時候發生的?」她問。
「半個小時前,阿衡為了救你大哥,替他擋了一槍,沒想到傷及胸腔。」齊賽白憂心如焚。
「大哥?你不是今晚才會從花蓮回來嗎?」她一頭霧水,看向一臉憂心忡忡的霍正嵐。
「我和水靈前天就回來了,只是一直住在金陵繡坊,今晚,我和阿衡潛入強尼‧蕭的台北聯絡處,想要當場趁著他們毒品交易時,協同警方人贓俱獲,結果場面失控,阿衡挺身為我擋了一伙子彈。」霍正嵐對唯一的妹妹十分抱歉,一直祈求上天保佑司徒衡能平安。
「他會活下來嗎?」魏醒柔已經手足無措,雙腳發欽的靠著牆壁,心亂如麻。
「不知道。」霍正嵐朝她嘆了一口氣,這種槍傷能平安度過,要靠老天的幫忙。
「阿衡不會有事的,他曾在蘇聯受過更嚴重的槍傷,我的腦袋也挨過兩顆子彈,還不是活下來了。魏小姐,冷靜點,阿衡尚未娶你為妻,如果就這樣走了,他會死不瞑目的。」安慰人的話,齊賽白向來不太會說,看著哭成淚人兒的魏醒柔,他不得不努力讓氣氛輕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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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美麗的奇跡。
司徒衡和齊賽白一樣,同樣是意志力堅定的人,在幸運之神的眷顧下,他活了過來,而且除了手術疤痕之外,一切都順利的恢復著。
「好在阿衡沒有傷到腦袋,否則像前次賽白一樣,得了失憶癥,心智大變,咱們又有得累了。」徐君寶高興地道,那段日子所發生的事,他記憶猶新。
司徒衡轉入普通病房後,曾經醒來過一次,朝大伙兒笑了笑後又睡了過去。
「魏小姐,這幾天多虧有你,阿衡恢復得很快,十天後大概就能出院了吧!」齊賽白早已將醒柔當成是阿衡的妻子看待,這幾天在醫院衣不解帶照顧阿衡的人是她。為阿衡輸了一千CC血液的人也是她,正巧她和阿衡皆是AB型。
誰能說他們兩人不是因為相愛而生的呢?
「別再叫我魏小姐了,賽白。」魏醒柔眼里泛著淚光,沒有人比她現在更快樂更喜悅的了。
能看到司徒衡月兌離險境,她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暗暗立了誓,不要再小鼻子小眼楮地要求阿衡非要說愛她不可了,只要他們能夠在一起,自首偕老,誰是那個嘴巴含著蜜糖說我愛你的人,根本不重要。
夜里——
她依在床沿邊打著盹。
「醒柔,醒柔——」司徒衡輕聲喚著。
她已經習慣他一有任何動靜就醒過來。「我在這里。」她馬上將手遞上去,讓他握住。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魏醒柔溫柔地問。
「我夢到你在象牙海岸游泳,像一條美人魚。」司徒衡霹出一抹虛弱的笑。
「那你呢?我在水里游泳,你沒有在一旁陪我嗎?」
「我優閑地坐在一艘大船上的甲板上釣魚。」他想著那一幅美好的畫面。
「有釣到魚嗎?」
「有,一條大約有十公斤的鱸魚正好上釣。」
「我不知道你喜歡釣魚。」她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小時候,我和賽白、黑鷹每年夏天幾乎天天泡在水里,不是游泳就是釣魚。長大後反而少了。」司徒衡神情有些落寞。
「你們三人感情很好?」她羨慕地問。
「嗯!生死之交。」
「醒柔,改天我們到象牙海岸去度假好嗎?」
「好,等你完全康復之後。」她真的很珍惜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
「我想明天就出院回家靜養,醫院所有白色的東西和藥水味會讓我味覺失靈。」他像小孩似的哀求。
「好吧!隨你高興,不過回家後你得听我的話,不準傷口還未完全好就四處閑晃。」她與他約法三章。
「交換個條件如何?」他問道。
「什麼?」
「嫁給我。」
「你好——詐。」其實她的心里甜絲絲的。
「我愛你。」
他清楚地讓這三個字流泄出來。
換來的是醒柔激動而破碎的吻,伴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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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英文郵報新聞報導——
華爾街最負盛名的黃金律師強尼‧蕭于昨晚十時三十分,因心髒病發,死于市區寓所,享年七十五歲。
強尼‧蕭平日極重視養生之道,沒有任何心血管方面的疾病,竟然此病成為殺他的凶手,令人覺得不勝希吁,感嘆人生無常。
罷讀到這個消息的眾人,既是不敢相信,又是無限雀躍,一場心髒病突發,奪走了強尼的生命,也結束他傳奇的一生。
「沒想到老天會這麼安排。」司徒衡道。
「這叫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他造了這麼多的孽,理應該死。」呂陽關依偎在齊賽白的里,賽白則輕撫著愛妻隆起的月復部,柔情無限。
「我覺得這件事內情恐怕不單純。」齊賽白突然說道。
「你認為強尼‧蕭的死與黑鷹有關是嗎?」司徒衡接著問。
齊賽白點點頭,兩人的默契好得沒話說。而他們也知道黑鷹達成任務後,一定又不知到哪里去尋幽訪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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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司徒衡與魏醒柔獨處時,醒柔顯得有點欲言又止」
他敏感的感覺到了。「怎麼了?」
「有一件事,在婚禮舉行前,我想向你招認。」她怯怯地說,不敢正視他的眼神。
「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出來。」
「我怕你會因此而恨我,瞧不起我。」她覺得好害怕。
「我不會,只要你別告訴我,你已經不再愛我了,其他任何事都微不足道。」
她咬咬下唇,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親口告訴他總比日後由他人指認,弄得場面尷尬來得好。
「兩年前,我……偷天換日,騙走了賽白公司一筆
巨額的簽約金。」她吞了吞口水,準備接受他唾棄的辱
罵。
「我知道這件事好一陣子了。」司徒衡輕聲說,仍
是一臉平靜。
「啊!」魏醒柔的聲音幾不可聞。「你怎麼知道的?」
「正嵐來台北後就告訴了我這件事,他很認真,要我不能怪你,是他指使你這麼做的。」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幫大哥忙的,大哥要還強尼‧蕭一大筆錢後才能和水靈結婚,我……」
司徒衡用食指輕輕點一下她的唇瓣。「別說了,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