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玻璃鞋 第15頁

他真是個笨蛋,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

「因為你財大氣粗,令人討厭。」她又在挑戰他了。

「如果不是我的財大氣粗,失業率會更可觀。」他發動引擎,不理會她同不同意,他想要和她獨處。

「自負!」

她不是真的這麼想挑戰他,實在是長期處于下風的她咽不下這一口氣。

「不自負的召璋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

「是,簡協理的為人我的確很欣賞。如果能嫁給這樣的人,將是件幸福的事。」所以她想把他介紹給茹娟,她相信他們兩人一定可以心心相印。

他突地將方向盤往左轉,嘈雜的引擎聲听來十分刺耳。

「召瑋不會娶你,因為她不敢。」他撂下狠話。

冉曼珩也不甘示弱。「這不是你能控制的,簡協理有他自己對婚姻的自主權,他不需要樣樣都听你的。你是他事業上的老板,可卻不是他婚姻上的老板,你別太自以為是。」

「你不相信我能左右他的決定?」

「容海堯,我不知道你三番兩次找我麻煩的目的為何,可我現在要把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騷擾我,我一定會報警控告你--!」她深吸了一口氣。

「?容氏集團總裁容海堯,女騙子冉曼珩是嗎?」

他冷冷一笑,因為她的指控而火氣上揚,嚴酷的吐出冷血的話。

「沒錯!到時候你的名譽……」

突地,容海堯將車子危險的停在快速道路上,他抓住她的後腦勺,粗暴的吻上她的唇,猛力吸吮、啃咬,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車陣里的喇叭聲此起彼落,仿佛過了一百年,他才放開她,繼續發動引擎。

冉曼珩余悸猶存、臉色蒼白。

「你瘋了?在大馬路上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她以手背擦拭他在她唇上留下的痕跡,這個嫌惡的舉動又觸怒了他。

「你指控我你,我只好履行你對我的指控,剛才只是一剛戲,最精采的還沒上演。」

「你……無恥!」她拉動門把,試圖跳車。

「想同歸于盡是嗎?」他直言問道。

她頓時僵住,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瘋狂,「你怎麼了?你的冷靜沉穩呢?」

「被你帶走了。」

她的心跳因他的話而加快,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不禁月兌口而出︰「我愛上了你。」

她胸口一窒,覺得呼吸困難,快透不過氣了。「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愛上你是我沒料到的事,從頭到尾我沒想過會愛上你。」他決定面對自己的感情。

「我們認識的時間甚至不到一個月。」她不相信。

「愛是一種感覺,你覺得一剎那是多久的時間?」他反問她,語氣充滿愛意。

「少要嘴皮子,我不吃這一套。」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的真心?」他郁悶地道。

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沉溺于他的甜言蜜語之中,那是一種陷阱,是有錢公子哥兒的一貫伎倆,一旦達到目的之後就會露出真面目。

「生活已經夠難過了,請不要尋我開心。」

他笑了笑。「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男人?」

她愣住片刻。「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的家庭有些問題。你母親在生下你之後就難產死了,繼母在隔年進門,她比較疼愛她自己的孩子,連你父親也不重視你。童年是在棉薄的親情下度過,像你這種人,不會愛人,也不愛自己。」

她不難想象他會調查她的家世背景。

听他分析著「冉曼珩」這個人,她故意將自己偽裝得很冷酷。

「我不需要向你多說些什麼。」

他斂起笑。「這麼凶悍?」

「不行嗎?」

「行,當然行。不過做我容海堯的妻子,要溫柔一點,太凶悍的女人會讓人受不了。」

她事不關己的道︰「這些話說給別人听吧!我凶悍與否與你無關。」

「你會是我的妻子,怎能說這一切與你無關?」

她橫了他一眼。「我不會成為你的妻子,這樣苦苦的糾纏有失你的身分。」

「你已失身于我,竟然還拒絕我的求婚?」他可是自信滿滿的,完全不能接受被女人拒絕。

「對不起,容先生,我失身于誰那不重要,做人最好看開點。」

「這麼開放?」直到現在,他仍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

「對自己負責即可。忘了那一夜吧,那是酒精作用之後的月兌軌舉動。」她刻意淡化它。

他微慍地說︰「是不是月兌軌由我評斷,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動情的感覺?」

她為了爭一口氣,想也不想地道︰「沒有。」

他吼道︰「騙子!你徑自扮演騙子的角色,闖入我的世界,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挑起我的,現下又企圖撇清關系,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她戰栗地看著他。「你氣什麼?失身的人是我,落荒而逃的也是我,我不懂你是為了什麼這麼看不開!」

容海堯將車子停在仰德大道的樹林邊,他陰駑地瞪視她,一字一句地道︰「不要太傷我的心,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她不敢出聲,懾于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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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愛玲回來了,帶了小禮物來送冉曼珩。

她送冉曼珩一套聖羅蘭的彩妝和保養品。她整個人因新婚燕爾而春風滿面。

「我哥說你答應幫他介紹女朋友,那我可是要作陪的。我哥是呆頭鵝,如果我也認識你的朋友,就可以在一旁敲邊鼓,成功的機率也會大些。」

「日期已經定了,就等召璋哥排出空檔。你要作陪,我當然很歡迎。」

她回想那天,茹娟本來不答應,經過她不斷的鼓動,如今是充滿了期盼。

召璋原本就是個優秀的人才,她沒有半點吹捧地把他形容得十分出色,連在一旁當听眾的韻文都忍不住抗議。

「曼珩,你真偏心,這麼好的男人留給茹娟,忘了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別流口水,不知道是誰說馬頌廷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對象。」她笑了笑。

何韻文嘴硬地道︰「可是馬頌廷並不知道我喜歡他啊!」

「那就讓他知道。」

「才不要呢!那多丟人啊,你幫我暗示他好了,你們比較熟嘛。」

她應允︰「好吧!不過,我這個人暗示的話不太會說,萬一擦槍走火成了明示,你可別怪我喔!」

冉曼珩想著想著,不禁微微一笑。

簡愛玲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傻笑什麼?」

她回過神,「沒什麼。對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安排鳳鳳代班,我們可能會變成前任同事的關系了。」

「哥哥把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全跟我說了,其實也是陰錯陽差啦。當初會對哥哥把你的事說這麼清楚,是想替你們拉紅線,會無意中幫了你也是始料未及的。」

「隱瞞和說謊,真的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

「容老大是不是也知情?」簡愛玲機伶的探問。她很好奇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冉曼珩面有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長篇大論不適她,三言兩語又說不清。

「他知情。」她簡單扼要的說。

簡愛玲又接著追問︰「你們……沒怎樣吧?」

「什麼怎麼樣?」

冉曼珩想起那天,她和容海堯在仰德大道上互吼一陣後,他便送她回家。他居然連她家住哪兒都知道?天啊,她覺得隱私權嚴重被侵犯,心里很不是滋味。

簡愛玲伸出左右手的食指,互相交纏。「就是相親相愛嘍,你們是不是有些曖昧?」

「怎麼可能,容先生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我能在容氏混口飯吃已是萬幸。」

「你太謙虛了,我偷偷告訴你,容老大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張你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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