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會在組長回來之前,把手上幾組貨都談下來、簽定合約。」
「我也希望大家繼續尋找好的、新的產品。哦,對了,總經理承諾,如果我們的業績持續維持目前狀態,到了年終分紅的時候,我們可以比別組的組員多拿四成紅利。」
向秧秧話才說完,幾個組員大叫一聲、用力拍手。
「組長,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老李給她一個擊掌。
「別用你愛人肉叢林的那種方式愛我就行。」她回道。
「組長,我老婆堅持要請你吃飯。她說,跟著你,我們家兒子出國念研究所的學費就有希望。」
張大哥給了她一個熱烈擁抱,這是他的特權,因為他已婚,身上貼了一張安全標簽。
「別急,你兒子連高中都還沒畢業,你有得是時間存。」
「組長,拜托你千萬別結婚,我的未來幸福都捏在你手里。」小蔡說。
「放心,我不結婚,我會把你們全帶成重要干部。至於你……」話鋒一轉,她對上新手。「菜鳥先生,如果你還想留在我們這一組,除了勤奮認真,還有一個重要條件。」
「什麼條件?」
「不準談辦公室戀情,不管是跟誰都不可以。」向秧秧說話的時候,刻意看了李淓一眼。
「誰規定的?這是民主時代!」她大聲抗議。
「不好意思,我沒說清楚,如果你想和菜鳥先生談戀愛,當然可以,因為……你已經不是我們這個辦公室的人。」
「向秧秧,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淓的臉化得太白,不然可以發現她臉上血色盡褪。
「我已經跟總經理談過了,人事命令明天會頒布,你把東西收一收,到總務部報到。」
被清楚了吧,她們不必再朝夕相見,她再不必懷疑她和誰有一腿,可以隨時隨地來釣他們家的菜鳥,只不過年終分紅,沒有她的份。
向秧秧笑得好甜,像十八歲的少女,也像夏天的太陽,燦爛明亮。
「你要把我踢走?」李淓怒瞪她。
「別說得這麼酸,什麼踢走?不過是換了個位置,薪水還是照領啊。」
只是沒有競爭、沒有紅利,一輩子管整間公司的紙筆油墨和廁所里的衛生紙要不要補貨,反正她喜歡補妝嘛,都有個「補」字,人應該把才能發揮在擅長的事情上面。
「我不要,我要去找經理!」李淓大喊。
翻出兩手掌心,向秧秧做了個請的動作。「請便。」
明明說了請便,但小姐她反而不走了,恨恨地瞪著她,目光不轉移。
向秧秧無所謂,假裝李淓不存在,拍拍手,把眾人的注意力調回來。
「張大哥,這次可能要請你面試組員了,人事部那里有資料,麻煩你去挑一挑,小蔡、老李,一口氣多了兩只菜鳥,你們要多費心。」
「沒問題。」
「菜鳥先生,我希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進入狀況,不然,我想李小姐會很歡迎你到總務部和她繼續當同事,當然如果你要去當立法委員的助理,我也沒異議。」
她笑著恐嚇人,明明是很美艷的笑容,菜鳥卻心一凜,清楚知道,她不是隨便講講。
「我會盡力。」他必恭必敬,要追求向組長的念頭已拋到九霄雲外去。
「很好。」向秧秧坐下,開始整理包包。下午她還要把握時間和幾個客戶見面,本來想喊小蔡和自己一起去拜訪客戶的,但一抬頭,看見李淓漲紅的怒顏……
她賊兮兮地笑開,下巴一仰,道︰「菜鳥先生,跟我一起去拜訪客戶。」
她是惡女她的心很壞,嘴巴更壞,她知道。
第2章(1)
白聿鑫買了杯外帶咖啡,他是很少喝咖啡的,但昨晚睡得不好,此刻他需要咖啡來提神。
鮑司里的事大致處理得差不多,明天他將要放長假,一年兩次、每次一個月的長假。
不是出國旅行,只是進行另一個比較輕松的工作,但工作環境非常優,有個充滿芬多精的度假別墅,有整片滿是鳥語的森林,重點是,在那里他可以充份享受一個人獨處的寧靜。
有人說自從那件事之後,他變得很孤僻,他倒不以為意,也不認為自己的孤僻是因為那件事情。反正他孤僻不會傷人,孤僻讓他不必和太多人接觸,讓他的心靈享受充份休息。
所以孤僻……有什麼關系?
精神不好,沒開車,白聿鑫拿著咖啡往公車站走,公車不到五分鐘就來了,他上車、坐下。
他的位置後面有一對男女在對話,而他低頭,慢慢品嘗手中的咖啡香。
「菜鳥,我說的話都听清楚了?」
女人的聲音清脆飛揚,有點像玻璃互相敲擊的聲音,他喜歡這樣的音頻,想過要做一組玻璃風鈴。
「清楚了。」
「我不在的期間,你要主動找張大哥、老李、小蔡好好學,我組里不收留無用之人,如果我回來,你還做不出一點像樣的業績,對不起,我砍人比砍樹輕松。」
「我知道,組長。」
「至于李淓……」
「我對她沒有意思。」菜鳥急急澄清。
「那不關我的事。但如果你想要一段激情冒險的愛情,想要高級瑜伽的高難度姿勢,並且不介意在信用卡刷爆後被一腳踢開,她倒是個好對象。」
自從被強強吃干抹淨後,一朝被蛇咬,李淓學會了山寨版的倚天屠蛇術,現在殺蛇、涼拌蛇皮、清炖紅燒,樣樣難不倒她。
說實話,這樣的李淓和她很合,只可惜那位小姐太習慣把她當成假想敵,不然她們可以當一對屠龍高手,李淓用愛情,她用權力,宰遍天底下的男人。
「我追不起她。」
「怎麼說,你家里不是有十幾間店面?」這樣的男人可以讓他的金融卡維持在健康狀態,誰說追不起?
「我是指她太自我中心。」
「自我中心?」嗯,好像有一點。
「她愛買花,但是明知道張大哥的鼻子會過敏;她只喝茶,卻不準別人的杯子里飄著咖啡香;她怕冷,天再熱也不讓辦公室的冷氣低于二十八;早上大家趕打卡,她對著電梯高聲喊,大家把電梯按住等她,她卻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得像慈禧太後;她是那種天氣冷,要整個世界鋪上地毯迎合她、卻不肯自己穿上鞋子的女人。」
向秧秧揚揚眉。沒想到菜鳥先生看起來笨笨,觀察力倒還仔細。
「可是她身上只穿香奈兒和GUCCI,胸前衣襟永遠低得能看見內衣,一個星期去美容SPA做兩次去角質,她的妝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她會讓你懷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美女,這種女人不是你們男人心目中的第一名?」
不是!白聿鑫在心底接話。他痛恨美女、對美女過敏,不管是天生美女,或是在臉上大興土木、化腐朽為神奇,只要和美搭上關系,他都過敏。
明明沒他的事,他還是把後面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皺眉,他更孤僻了。
按鈴,他的站還沒到,但他決定下面的路程找一部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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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跑車從大道轉入森林小徑,這條路很小,只能讓車子單向進入,路面沒有鋪柏油,而是鋪了小石子,這讓車子很顛簸,但他不介意,因為會開車子進入的只有他,多數人會用兩條腿行走。
森林里面種的樹種十之八九是樟木,從進到森林那刻,他就關掉冷氣、打開車窗,讓芬多精滋潤他的肺葉。
這兒的樹樹齡都幾十年了,樹木參天,遮蔽所有的陽光,外面再熱,一進入森林里就會覺得沁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