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好冷漠 第17頁

「這樣江倫就不會老說我像個小女生了。」戀辰滿意地看著鏡子里成熟的身影,決定待會就穿這套衣服回東京。

她好心情地邊哼著歌邊整理行李。當她好不容易把兩個行李箱塞得滿滿後,才發覺天色已經暗了。

「糟了,得趕快趕回他的公寓才行。」戀辰毛毛躁躁地提著兩箱笨重的行李和一個大背包,匆匆地離開旅館。

她很順利地從池袋站搭地鐵回到東京站,但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她看了一眼手表,七點多了。她加緊腳步,但心里愈想走快卻愈走愈慢。唉!提著將近二十公斤重的行李,怎麼可能走得快呢?

她站在東京站前,心慌得打開背包拿出住址和地圖。

這張從江倫的公寓到東京站的地圖是她今天下午比手畫腳地請公寓管理員幫她畫的。

戀辰愈走愈覺得不對勁,下午她只花了十分鐘就從公寓走到了東京站了,可是現在她都了半個小時了,卻還是沒看見江倫那棟氣派公寓。

「怎麼會這樣呢?」戀辰納悶地想,同時把手上的行李放下,休息一會兒。她提著兩袋行李的手都起水泡了。

她再次心急地低頭在背包里翻找地圖。

突然一個人從巷道里沖出來奪走她的背包,她扯開喉嚨大喊︰「有小偷!小偷偷了我的錢!」

但是那個小偷一溜煙地溜進另一條巷子,不見蹤影。而路人只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根本不在乎這個外國女人遭遇了什麼恐怖經歷。

戀辰的淚水已蓄滿眼圈,她緊抓著地圖,沮喪而發顫地坐在行李箱上。這里是東京,而她又孤零零地在這個陌生的大城市里迷了路。背包里有她所帶來的日幣和護照卻被強盜搶走了。

她仍有心余悸地顫抖著,心想江倫也許有辦法幫她重新申請一本護照。

但是想到在箱根迷路時的恐怖經驗,還有江倫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可怕樣子,如果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又會大罵她是白痴。

戀辰她極力克制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堅強地大聲安慰自己︰「沒關系,這里是大城市不是山區,只要找到警察局,警察一定可以送回江倫的公寓。」

江倫,她好想他。江倫今天早上打電話回來,說他要加班會晚一點回家,還叫她不要亂跑。

說不定警察送她回到公寓時,他還沒到家,那麼根本也不會發現她又迷路了。想到她或許還可以向江炫耀她獨自回旅館拿行李,一個人坐地鐵,她開心地笑了,腳步也愈走愈快。

戀辰又走了許久,發覺路人開始對她投注異樣的眼光,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和藹的笑容朝她走來,對她說著她听不懂的話。她也回以一笑,並且攤開手上的地圖請教公寓的所在地。最後她發覺根本無法和他溝通後,一直搖頭和搖手請他離開。但是那個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毛手毛腳地摟住她的肩膀。戀辰嚇得尖叫,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她一把推開那個可怕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頭就跑。

但她一轉頭就撞上一堵肉牆,難道他還有同黨嗎?接著那道肉牆伸出兩手,抓痛她的肩,戀辰使盡全力地掙扎,但她全身力量皆已使盡,那道肉牆根本就像根電線桿文風不動,她嚇得魂來魄散,不停地尖叫。

江倫最受不了的就是戀辰的尖叫聲,他大喊喝止她再繼續尖叫。「不要叫了。」

但是她卻听不進去,仍然尖叫,掙扎得像只待宰的豬。他憤怒地騰出一只手,大力地捂住她的嘴巴。

戀辰絲毫不考慮地往那個男人的大手掌咬下去,那個男人痛得大叫一聲並松開手,她被釋放的嘴巴繼續發出尖叫聲。

「你喊夠了沒有,唐戀辰?」江倫用沁血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雙眼面對自己。

听見自己的名字,戀辰驚嚇過度的渙散雙眼才漸漸重新凝聚焦距。「江倫!江倫!小偷……小偷偷走了我所有的錢和證件,我該怎麼辦?」她哭喊著撲進他的懷抱。

她哭得肝腸寸斷,就連站在江倫身側的司機都忍不住鼻酸,但是江倫卻不為所動,他近乎粗魯地把戀辰丟進車里,而驚嚇過度的戀辰根本沒有察覺,只是雙手緊攀著江倫的手臂,等在車子旁邊的是江倫隨行的秘書林欣怡,她一路嫉妒地瞪著唐戀辰。

戀辰回到公寓後仍然不斷地抽噎著,只能坐在一旁看那個美麗、冷艷的女人俐落地為江倫包扎被她咬破的傷口。江倫忽然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戀辰隨即想起自己愚蠢的行為而羞愧地低下頭,連抽噎都不敢發出聲了。

「欣怡,謝謝你,你可以叫司機送你回去了。」江倫冷漠地對她下令,但眼楮仍瞪著低下頭不敢面對他的戀辰。

听見江倫冷漠無情地下令第三者離開,戀辰仍抱著一絲希望,期待那個昨天還很溫柔的江倫能安慰她,而不要一味地罵她,可是她一抬頭就對上江倫冷漠的眼神,她克制住害怕,一直提醒著自己江倫曾對她有多溫柔。

林欣怡臉色難看地離開,他們兩人都沒有察覺。

戀辰在他的瞪視下走上前跪在他的跟前,緩慢地捧起他那只受傷的大手掌,低下頭輕吻。「對不起,江倫,還痛不痛?」

她的溫柔有一瞬間幾乎使江倫忘了自己憤慨的原因,但這只是一瞬間而已。江倫很慶幸自己從小就接受成為領導人物的教育訓練,現在才能不為她的淚水打動。因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需要的是一雙能隨時護衛她的手。

他陰森不語地瞪視比他在箱根時的大罵還恐怖一百倍,戀辰全身的細胞強烈地感受到他的陰沉與危險。「對不起,江倫。」淚水幾乎再度奪眶而出,她百般委屈地哀求他的原諒。

似乎等了一個世紀之久,她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時,他出聲了。

「你記得我曾交代你不準出去嗎?」

他冰冷的質問再度使她輕顫,她囁嚅地回答︰「記得。」

「那麼你是故意反抗我了,愚蠢的女人?」他無情地下評語,心里卻很明白更愚蠢的人是他,因為他還站在原地無法真的把她趕出去。「你為什麼出去?是為了試探我在不在乎你嗎?」這一句話應該是他的控訴,卻說得好象是問話,難道他還想听她的解釋,抑或是她的謊言?

他刻意地踐踏她尊嚴的責罵,剌痛了戀辰的心。但戀辰仍默默地承受他的侮辱,不在乎他無情的言語。他終于肯听她解釋了。不是嗎?于是她急急地說︰「我回池袋的旅館拿行李……」她因他眼底更深沉的陰霾而嚇壞了,再也不敢出聲。

江倫高高在上的瞪著她,而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女奴般謙卑地哀求、等待他的裁決與原諒。

餅了好一會兒,他仍然不說話。戀辰悲哀地想,他可能不會原諒她了,她忍住傷心的淚水提議︰「或許你希望我離開。」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口。

可是江倫沒有讓她走,在她走出門口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戀辰滿心歡喜,但是他太用力了些,弄痛了她。

「江倫,你弄痛我了。」她抗議道。他眼里閃爍的光芒令好費解。

「你還沒得到懲罰,就想拍拍逃走?」他的眼里露出駭人的凶光,加重了手勁。

戀辰害怕地想掙月兌,他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江倫,而是一個危險的陌生人,他雙眼透露的凶光好似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他吐出的危險氣息吹在她的臉上,使她呼吸困難。「你好可怕,我要離開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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