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
「你真的沒有嗎?」魯元航臉上寫著不相信,那些話听在他耳里是刺耳的,芸兒以前那麼愛黏著他,現在他的忽略對她來說為什麼就失去了影響力,還是她已經不需要他了?
藍芸兒覺得自己無言了,很多次的爭吵都是如此,她無心的一句話卻會成為他們爭執的導火線,反正他們夫妻之間所有的錯都出在她身上,她不是個體貼的好妻子,她只是個成天待在家里的米蟲,她只要多對老公說句什麼,听在他耳里就像是種諷刺。
她不懂為什麼他們的感情會變成這樣?很明顯的她的愛還在,而魯元航的愛早已經不知去向。
「你沒話說了?」他看似有些得意的對她的無力反駁做注解。
「我只是不知道我還能對你說什麼?因為不管我說什麼都會被你誤解。」
「所以呢?你又想怪我老是曲解你的話?」
藍芸兒難過的搖搖頭,同樣的場面她已經面對太多次了,也隱忍太久,雖然她不打算對他大吼,但她發現自己已經看清事實——她知道魯元航已經不再愛她了。
以前愛是他們的,現在愛只剩下她一個人的……
「我知道你累了。」
「既然你知道我累了,那為什麼每次我回到家,你就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我真的虧待了你一樣?你總是想引發我的罪惡感,要我對你跟小海有所彌補。」
最讓他生氣的就是這點,芸兒的個性完全不同了,她以前會向他撒嬌、會熱情的伸手擁抱他,仿彿他是這世界上對她最重要的人;現在每當他回到家,就只見她站得遠遠的,用著寫滿不安的眼神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對他說話,好像他是什麼凶神惡煞似的,完全不像他以前甜蜜乖巧的小妻子,而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強裝出來的貼心。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可以停止了嗎?」她不想再听這些從他口中所說出來的傷人話語。
「要我停止?好像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
「不,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對我做什麼,你只是不愛我了,以前愛是我跟你,愛是我們的,而現在愛是我一個人的。」
「你現在連愛這個字都搬出來了,真是夠了!等下是不是要我證明我有多愛你?拜托!我們兩個都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了,你可不可以別再滿腦子都是幼稚的幻想,看看我們現在所處的真實環境,成熟一點好嗎?」
魯元航背過身,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就直接走進浴室。他知道等他洗完澡出來,藍芸兒已經不在房間里,她會和過去一樣到小海房間陪兒子睡覺,她所提出來的愛將是她一個人的問題,而那會持續是她的問題,因為他有更多要頭疼的事情得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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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元航提著簡單的行李和助理趙安國一起步出機場,一坐進接送的轎車里,趙安國便拿出本子確定行程,和他簡單的討論了一下後,趙安國又拿起另一個本子。
「還有別的事嗎?」魯元航看了他手中的紅色本子懷疑的問。
「不是,這本‘天書’是我老婆準備的,里頭寫了一堆她要的東西,我得確定一下她要的東西我剛在免稅店里有沒有買齊。」趙安國說得一臉無奈。
「回去再買就好了。」
「我可不想回程還得在機場耗半天,抽空能買的就先買,我保證以我老婆的個性,這幾天一定又會寫email來交代我買其他的,我可不想到時候在免稅商店里手忙腳亂的趕時間挑貨。」
魯元航知道趙安國新婚一年,小倆口的感情還算不錯,就像他當初和芸兒結婚時一樣,只是七年多來他們的感情已經不再,近來芸兒每次見到他臉上總是掛著謹慎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當初他所愛的那個女人,他們的話題只剩下小海,而每次講不到幾句他總會莫名的生起氣來。
他不確定氣的是誰,也許是自己,他埋怨這段婚姻不再如他想像中的美滿,雖然明知自己也有責任,一開始他把時間全耗在工作上,所以兩人日漸疏遠,之後他就算可以提早回家他也不想回去,與其和芸兒相對兩無言,或是听老媽不停的數落他的妻子有多糟,他寧願待在外頭和朋友混比較自在。
但這對芸兒是下公平的……
「回程的時候也幫我買一些吧。」魯元航突然開口。
「你想買什麼?」
「就照你老婆要的買一份好了。」
「可是我老婆要瘦身霜,你太太需要嗎?」
魯元航想了下。「那個不用。」
「我倒是很好奇你太太長什麼樣子,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你太太。」
「她……」魯元航腦海中閃過了藍芸兒的面容。「還不錯。」
「就這樣?」
「你想打听什麼?」
「這次的會議余總也會到,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對手是否強勁而已。」
「我目前並沒有離婚的打算。」
「不離婚不代表不會逢場作戲。」
趙安國也是男人,要不是他老婆管得嚴,他哪會不跟著玩?跟在魯元航身邊這麼久,對魯元航有好感的女人多得是,他從來不相信魯元航會個是對婚姻忠實的人,雖然他沒親眼看過魯元航搞外遇,可是這位多金帥哥身邊圍繞著太多美女,那曖昧的氛圍不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這是在鼓勵我還是在勸導我?」
「都不是,但我承認我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
魯元航扯動嘴角,做了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
他不記得離家前芸兒是用什麼表情看著他,或許她只是假裝忙碌的背對著他吧?
這陣子她總是這樣,她有心想改變現狀,否則她可以早早上床避開與他說話,可是她總是等著他回家,然後說著他不感興趣的話題,他可以感受到她在努力,但這樣的刻意卻讓他無法接受。
他們曾是那麼相愛,為什麼現在她得靠這種方式來維系兩人的感情?為什麼一切都要刻意營造?為什麼他們不能自然點的生活就好?
他要的不是那麼勉為其難的她,但她顯然根本就不懂這點。
柄際會議上最引人矚目的是那位年過半百的女企業家,她全程用著流利的英文主持會議,沒有刻意用嚴肅的表情來撐起威信,但那輕松不時帶些詼諧的用詞卻讓與會的人都感受得到她的慧黠。
會議過後,眾人在酒會里相遇,有許多人都搶著和她交談,魯元航則是在一旁和余茹函說話。
「你會在洛杉磯待多久?」
「開完會就走。」
「我準備了一個度假的行程,兩天?你跟不跟?」
這是個非常明顯的邀約了,兩天的假他當然可以抽得出空,但他記得後天是小海的生日。
「不了,後天是我兒子生日,我答應他要回家。」
「小孩的生日而已。」
「一生只有一次七歲。」
「那你可別忘了月底是我的三十二歲生日,那也是一生只有一次。」
「我會請趙助理記下來。」
「你只請趙助理記下來?就不能把我放在你心里嗎?」余茹函杏眼圓睜瞪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為我請趙助理是做什麼的?」
兩人幾乎有一半的話題都在打情罵俏,過了一會兒,魯元航注意到那位有著一頭灰發的年長女性走向他們。
「魯先生。」董為珊笑咪咪的看著他,和他打招呼。
「董女士。」
董為珊看了他身邊的女人一眼,雖然余茹函刻意和魯元航站得近了些,試圖營造出一對的假象,但她並沒有被唬過,「你沒有帶老婆一起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