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緣書 第23頁

任家人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興奮,不過開心好啊!成親大喜,不一起同樂的,就不是一家人了。

任十美顛顛倒倒地被扶進新房里,因為婚期定得太倉促,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只在房里添入一座妝台,再貼上幾張囍字,便算完事。

為此,任十美的耳朵差點被大夫人念到流膿。任家獨子的婚禮怎麼可以如此草率?但任十美堅持——如今他要做的事,已經沒人改變得了了——嗯,或許焦俏是唯一的例外。

但任家人,包括任老爹,也影響不了他,只能乖乖地在他的指揮下大撒銀兩,盡快辦出一場還算可以看的婚禮。

任十美踏入內室,一眼便看見那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窈窕玲瓏的身子帶著一股練武人的柔韌,既健美又充滿魅力,全天下也只有他的寶貝焦俏能如此誘人。

任十美眼里的醉意瞬間消散,並且推開小豆子的扶持,站直身子。

「少爺,你——」小豆子很納悶,少爺這酒醒得也太快了吧!

「噓,別聲張,出去。」任十美把人往外頭趕。

小豆子終于了解,少爺又在騙人了。這少爺鬼主意真多,難怪現在連老爺也不是他的對手,任家幾百個人都得听他指揮。

小豆子走後,任十美迫不及待地挑去焦俏頭上的紅巾,龍鳳花燭下,一張嬌妍麗彥,艷勝薔薇、質勝牡丹,果真是他日思夜想的美人兒。

「焦俏……」他聲音有些沙啞。五年了,他終于得到她,這其間辛苦,不足為外人道。

今朝心願得償,他竟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他看著她,怔怔的,一動也不動。

焦俏被瞧得臉龐越來越熱,不知不覺升起一股羞惱。

「你看什麼?看這麼久,你不膩啊?」

「不膩。」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一輩子也不膩。」

她現在不只臉紅、耳朵紅,恐怕全身上下都紅了。

可她有個缺點,明明心里很甜,嘴上就是要強。「你不膩,我可膩了,尤其一坐大半天,頂著幾十斤的鳳冠,你再不替我把它拿下來,我脖子就要折了。」

「是是是,馬上拿。」瞧他現在的奴顏卑屈相,哪兒有半點任家掌門人的威風?

焦俏噗嗤一笑。這人啊!從前見到他,總跟她硬杠,好像不贏過她,他日子就過不下去似的。

但隨著相處日深,他也開始知冷知暖了,將她捧在手心里,活似珍珠寶貝般。

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她,並且越來越喜歡,才會事事順著她,只要她喜歡,恐怕叫他拿張梯子,爬上天給她摘星星,他都願意。

五年了,他變得真多。

可她不也是如此嗎?瞧他第一眼是那麼地討厭,十四、五歲的少年便涂脂抹粉的活像小倌倌里出來的,手上還拿著條手絹揮呀揮的,惡心得要命。

現在……他只手就拿起了那頂鳳冠,這力氣也是為了她而鍛煉出來的吧?

所以她一顆芳心也漸漸落在他身上,情絲緩緩地纏繞,愛戀深濃到她已經不去想那場比賽了。

就算他沒贏到一百場又如何,她仍心甘情願披上嫁衣,成為他的妻。

她對他的愛並不比他少,不過她的硬脾氣是不會說出來的,但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她一定會對他好,不管未來他老了、病了,或者發生任何事情,她都會握緊他的手,永不相離。

任十美替她除了鳳冠,便拿來交杯酒,一只給她、一只他自己握著。

「喝了交杯酒,我們就正式成為夫妻了。」可以完全地得到她,他作夢都會笑醒。

她紅著臉,接過酒,與他一起共飲交杯酒。

烈酒添,一杯飲下,他心中的情也熱烈地燃起來。

他定定地看著她,將她看著渾身不自在,羞惱之下,又想發火。

他突地打橫將她抱起,放在喜床上。

「你——」她口才開,他便激狂地吻她,好像恨不能將兩人揉在一塊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焦俏、焦俏……你可知我等這一天,像等了一萬年那麼久……」他伸向她腰帶的手居然在顫抖。「你讓我等得好苦啊……」

就因為這五年的相思折磨太重,現在他將她擁入懷中,竟有種仿佛墜入夢境之感。

焦俏輕笑地探出藕臂,摟住他的脖子,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的臉龐。

這眉眼是多麼地漂亮啊!濃濃的眉是兩道最黑的墨彩,雙瞳黑白分明,明亮得像盛了滿天星子,他的鼻如刀削般挺直,厚薄適中的唇,既溫柔又多情。

成長的男人已經褪去了年少的華美,卻一點也不減損這五官的魅力。仍如當年,他一走進客棧包廂,滿屋子的光采便落在了他身上,將他點綴得閃亮,好比一顆綻放的星。

休說相思磨人,相思一樣在她心底扎根茁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滿心滿眼只剩他一人了。

「你以後再不用等了。」她半支起身子,在他唇上輕啄一口。「打這一刻起,我們將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

「焦俏……」他壓下她,深深地吻住,舌頭探進她的唇腔里,勾引她的丁香,反覆地追逐糾纏。

很快地,火熱的吻讓她的身子漸漸燒燙起來。

「唔……嗯……」她甜膩的申吟助長了他正狂燒著的欲焰,他再也忍不住,撥開她的衣襟,細細的吻落遍那每一寸蜜色肌膚。

常年練武讓她的身子充滿彈性,輕輕一吻,就好像要將他整個人都吸進去似的,興奮得他額頭都出汗了。

當他的吻來到她美麗的胸脯,便情不自禁地俯。他的逗弄讓她緊張而興奮,尤其當他的手沿著長裙,探向她大腿內側時,她覺得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撥動了,讓那壓抑不住的申吟一記又一記月兌口而出。

「十美、十美……」她不知道該叫他停下來,還是讓他加快動作,不由得顯得焦躁。

「怎麼了?我做得不對嗎?」原諒他還不熟悉,難免遇到一些問題。

「我……」她眼眶含著薄霧。出嫁前一晚,娘親確實教導過她怎麼服侍夫君,但是……沒有這一項啊!

「你別哭。」她的淚嚇壞了他。「要不……我們重來一遍……」

「我……」她雙手捂住通紅的臉。「我不曉得……」

「那……繼續好嗎?」他問。

她搖頭、點頭、又搖頭……老天爺,她也沒有經驗,讓她說什麼才好?

事到如今,他已經搞不清楚她到底想怎樣了,只能依著本能,繼續探索她。

「啊!」當他觸踫到她女性的柔軟時,她弓起身子,似乎想要逃離,卻又貼近他。

這種表現……應該是快樂吧?他猜測,繼續著她。

她申吟越來越高亢。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感,她說不出來,但它實在是太美妙了,她覺得應該跟他一起分享。

于是,她模仿著他,親吻他的身體,另一只手探向他的男性雄風。

當她開始模仿他的堅挺時,她看見了他古銅的胸膛上布滿點點紅痕……突然,她的記憶被帶回了那日,她親眼目睹惜春在他身上為所欲為的情景。

那時的他,不也像現在一樣嗎?滿身都是的味道。

「不……」她捧著胸口,突然覺得心里好痛。為什麼會這樣?那事明明不是十美的錯,全是惜春在作怪,她不該怪他,可她就是無法停止想起那一切。

「焦俏,你怎麼了?」任十美也察覺了她的不對勁,憂心問道。

「我——」她不知道怎麼說,可當他的手再度環上她的腰,想擁抱她時,她再也忍不住滿心的作嘔。「對不起——」她用力推開他,沖下床去,就著妝台上的銅盆不停地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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