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熱水壺裝了熱水就跑,一點也不想麻煩程可綠,免得亂了他們此時的氣氛,她很希望可綠姊能有個男人陪伴,就算不是永久的陪伴都比就這麼孤寂永遠要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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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綠不得不認同瞿禹楠說的,他的確是受到老天眷顧的,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突然停住,山谷間甚至還掛上好幾道亮麗的彩虹,美得讓她不停的按下快門。
「妳不吃早餐嗎?」瞿禹楠走出屋子對著她喊道。
「待會兒再吃,我就快拍好了。」她連回頭都沒有,只顧著用相機抓住眼前這美麗的一刻。
拍了好一會兒,程可綠拿著相機回頭,看到瞿禹楠仍然站在原處等著她,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下,他穿得很休閑,頭發還有點亂,但是這畫面就是這麼好看。
她竟然有點想拿相機拍下他的身影,不過她還是忍住了,收起相機走向他,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拍完了?我做了早餐要給妳吃。」
「你做的?」
「對啊。」
「什麼早餐?」
「蔥油餅加起司。」
「冷凍蔥油餅加起司,這算很辛苦嗎?」她可不認為這是很偉大的早餐,只是現成的材料而已。
「這是我頭一次的作品。」
「你沒浪費其他材料吧?喬治第一次進廚房時,幾乎弄壞了我們兩天的食材。」她多疑的問道。
「沒有,事實上我還覺得我挺有天分的。」他說著臉上還露出得意的神色。「小張也說很好吃。」
「他那個人你就算塞根紅蘿卜給他,他都會說好吃,小張根本不挑食,我還懷疑他沒有味覺呢。」
「喂!妳這人怎麼一點鼓勵都不給的啊?」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不需要鼓勵的樣子。」
「如果我跟妳說我是很需要鼓勵的人呢?」
「那我會告訴你我這個月的同情心已經用完了。」
「妳的同情心是算月份供給的啊?」
「是啊,而且時常缺貨。」程可綠邊說邊笑了起來,少了剛認識時的隔閡,她知道瞿禹楠是個很好的談話對象,他反應快而且溫和,不像有的人滿口尖銳的話語,急著想刺傷所有人證明自己最厲害。
「露露呢?我一早就沒看到牠。」
「牠自己出去玩了,早餐有人喂牠嗎?」
「不知道,等下問問其他人好了。」
兩人邊走邊說走進屋子。
「你們早上有人喂過露露嗎?」
眾人互望彼此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早上光是顧著看彩虹都忘了牠了。」小張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我去叫牠回來。」喬治起身推開落地窗直接走出去,揚聲喊道︰「露露!露露……」
等了半天都沒見到露露跑進屋里。
「牠可能在倉庫後面的小水池等著有人幫牠洗腳吧?昨晚不是下大雨嗎?一定有很多地方積水,牠可能是腳上沾了泥巴不敢進屋吧。」瞿禹楠猜測道。
喬治半信半疑的走到倉庫後面,果然看到露露坐在水池旁等著有人幫牠洗腳,他驚喜的大喊︰「真的耶!露露真的坐在這里……好啦!好啦!痹乖……喬治哥哥幫你洗腳。」
程可綠看了他一眼,「你的推理能力不錯嘛!」
「大概是昨天看到你們相處的畫面,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露露真的是只很乖的狗。」
「你不會也想養一只吧?」
「妳呢?妳不會想多養一只嗎?露露在這里沒有玩伴,也許會有點寂寞。」
「牠有這麼多人陪牠,應該沒時間寂寞吧,再說就算所有人都走了,我一定還是會跟牠在一起。」
「難道這樣就真的不會寂寞嗎?」
「你以為每個人都會怕寂寞嗎?」程可綠反問他,然後用叉子叉起切片的蔥油餅,沾上已經融化的起司吃;沒什麼好挑的,只要蔥油餅沒焦,這早餐算是成功的。
「好吃吧?」瞿禹楠看著她期待的問。
「很平常啊,只是我們沒人把蔥油餅跟起司混在一起過。」她嘴硬的不想給他贊美。
「妳真奇怪,明明也覺得好吃,說我有創意也可以啊。」
「好吧,這點子是挺有創意的。」這已經接近她的極限了。
不過瞿禹楠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早點說不就好了嗎?」
他自己也弄了幾塊吃,一臉的滿足神色。「妳什麼時候要弄蛋糕給我嘗嘗?」
「你這麼急做什麼?過幾天吧,我都還沒開始研究食譜,總得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動手,畢竟在山上任何的食材都很珍貴,我不想浪費食物做出不能吃的東西。你要知道我們這里的規矩,任何東西都不能用隨意的心情去糟蹋,沈爸很辛苦的幫我們把東西帶上來的,他年紀已經大了,搬這些貨是有些吃力的,尤其現在他上山次數比以前要頻繁,我不想讓他一天到晚山上山下來回奔波。」
「妳不是說想找人幫他的忙嗎?」
「嗯,他說他會請人幫忙,我跟他說只要沒有喝酒的習慣,有駕駛執照,肯努力工作就行了。」
「那明天沈爸會帶他來嗎?」
「是啊,明天沈爸還會送一些肥料來,還有露露的飼料跟……」
「肥料?」他沒听錯吧?「肥料要做什麼?」
「種花種菜啊。」
「這里有花園跟菜園嗎?」
「當然有!花園倒還不至于啦,就是外頭的院子里一些比較特殊的花草需要特殊照料,菜園只是為了方便而已,反正我們有時候也要吃。」
「听起來好像很好玩。」
「你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城市鄉巴佬,什麼都覺得好玩、都覺得有趣,如果真的要你去施肥除草的話,搞不好你就覺得不好玩了。」程可綠邊收拾餐盤邊說。
瞿禹楠也跟著幫忙收拾。「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去健行?」
「晚一點吧,喬治他們今天要走,我想把床單洗一洗,還想把被子拿出來曬一曬,等所有事都弄好才有空去走走。」
「好啊,那我也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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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可綠在一起,瞿禹楠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滿心喜悅,就算是曬被子、洗衣服這種事他都做得不亦樂乎。
把所有的被子拿到陽台曬太陽,他用棍子把被子拍松拍軟,接著還把床單抱下樓去洗,後面的洗衣房里居然有三台洗衣機在運轉,像是猜出他心里的困惑,程可綠不待他開口就先解釋。
「因為山上的天氣不穩定,有時候會連下好幾天的雨,床單沒辦法更換,所以天氣一轉好就得趕快趁太陽露臉時把床單洗好。另外,若是有人來住,大家都要洗衣服的話,自己洗自己的,比較不會出錯。」
「妳把一切都設想得很周到。」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收客人錢,再說我自己方便才是最重要的。」她把被單丟進洗衣機里,按下電腦設定按鈕。
「不過也沒想象中的輕松吧。」
她也不是一直閑著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忙著保持屋子里的干淨和整潔,照顧這麼大一間房子實在很不容易。
「但很自由啊!想做哪個工作都由我來決定,除非我自己懶不想做。」她邊說邊拿起旁邊的籃子。「走吧,我們去架曬衣場。」
瞿禹楠挑高一眉,疑惑的問︰「架曬衣場?」
「你看你又露出那種表情了!當然要先架好,不然等一下有一大堆床單要曬,是要拿到哪去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