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說那邊的凱子不少。」
「你省省肥!你就算遇上凱子,也沒那能耐泡啊!」
兩個女人的對話漸漸的清晰,樓梯上傳來下樓的腳步聲,皮爾斯趕緊找個轉角藏身。
「也許我可以練習練習,搞不好我可以遇上什麼企業家第二代之類的。」亞冬開著玩笑說。
「作夢!」小美瞪了她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正在作發財夢?」亞冬調皮的回道。
兩人走出樓梯,往一部小車前進,完全沒有發現門後站著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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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顯得有點無聊,皮爾斯覺得自已根本沒法專心,他所有的心思全掛在那兩個女人的談話上。
那個叫林亞冬的女孩有著讓人難忘的笑臉,她不停的安慰著另一個同事,可是在她坐進了車內後,別開眼對著窗外時,她的眼神竟是很失意的。
皮爾斯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即使距離有點遠,他仍看得出來,那樣的眼神和她臉上的笑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覺得今天的會議如何?有關開發工程部分……」
「工程部分應該先緩緩,最近的鋼價上揚,成本會增加不少。」皮爾斯說出自己的觀察。
「嗯,我們也這麼想。」年過六十的大老板周寬直對他一直是贊賞有加。「看來你也不是全在混嘛!」
「老大哥,我的積蓄全在這兒,能不小心點嗎?」
皮爾斯和年紀足以當自己老爸的周寬直講話一樣不怎麼正經,相較從其他人面對周寬直時的正經八百,他實在隨意過頭,但周寬直也不在意。
「那怎麼不常來公司看看呢?」他有三個兒子,不過他總覺得沒一個上得了台面,不是膽識不夠,要不就是經驗不足,怎麼看都沒有皮爾斯那般令人滿意。
「忙啊。」皮爾斯雙手一攤。「再說,股東也不用一天到晚掛在這兒嘛!」
「別忘了你的頭餃是董事。」
「是的,董事長,我會好好記著。」皮爾斯馬上立正站好。
「呵呵……你就是喜歡假裝不正經。」周寬直比誰都了解,皮爾斯再怎麼不正經,真的面對決策時卻看得比誰都還要清楚。
「听說董事長最近家里要辦喜事?」皮爾新換另一個話題。
「是啊!娶妻生子以後,看看會不會讓他們安定一點。」兒子們的年紀跟皮爾斯差不多,然而在外頭玩出了不少事端,他只期望婚姻可以讓幾個兒子少闖點禍。「你啊!年紀也不小了……」
「嘿嘿!我是不結婚的。」皮爾斯立刻接話。
「其實婚姻還是有它的好處。」
「听說周公子娶的是太德藥廠盧先生的貨上明珠。」皮爾斯當然明白這種利益交換的婚姻好處何在。
「唉!」周寬直嘆了口氣。「其實那也不是我所想的,志成選擇了盧小姐或許真有他的考量,但是我並沒有想過要他那麼做。」
志成是他的二兒子,是三個孩子當中最有野心的,然而他的野心也是他的致命傷,尤其為了結這個婚,他這個當老爸的還得另外花錢打發兒子其他的女友,免得婚禮舉行時有人出來鬧場。
「談戀愛無所謂,但是玩過頭惹得一身麻煩也不應該。」周寬直有感而發的說道。
「董事長是在暗示我什麼嗎?」皮爾斯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啊!哪會不懂我在說什麼!」周寬直瞪了他一眼,天曉得這家伙在把馬子這方面比他所有的兒子都還強,而且他嘴巴擦得可干淨了,從沒惹過事這才厲害。
「董事長,黃大師到了。」秘書前來通報。
「大師?」皮爾斯狐疑的問。
「我請來的風水師,很有名的,幫忙看看樓上辦公室的風水。」周寬直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看見皮爾斯臉上有著不以為然的笑,他倒也不介意。「做個參考,其實無傷大雅。」
他並非迷信之人,但是最近各大企業都流行來這套,他也不免跟著俗氣一下。
「好啊!」既然周寬直都這麼說,皮爾斯閑著沒事,不介意听听那所謂的大師哈拉。
遠遠的便傳來了黃大師的叫好聲,只見他一身的西裝,外套是敞開著的,看起來頗有幾分推銷員的架式,看不出來是個風水大師,不過那肥肥胖胖的臉蛋,圓圓潤潤的身材,倒是可以看得出他平常吃得不錯。
「周董事長,這公司風水可好得咧!」黃大師一見周寬直便笑臉相迎。
近身一看,皮爾斯意外的見著黃大師那張大餅臉上有著一雙精明的眼。
「既然建黃大師都這麼說,那我可就放心了!」周寬直笑著說。
「這位是……」黃大師的目光跟著移轉到皮爾斯的身上。
「這是公司里最年輕的董事。」
「果然,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黃大師上上下下打量著皮爾斯,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憂愁。「雖然我不是專著面相的,但是……」
「黃大師有什麼指教嗎?」皮爾斯實在不習慣這樣的欲言又止,直接開口問。
「我相信你是個走在時代尖端的人,也許你不信這個,但是你是個非常有才干的人,現在的成就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以後你的發展會更好。」
「喔。」皮爾斯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看見黃大師眼中的顧忌,這些場面話應該不是重點。
「黃大師果真名不虛傳,他雖然年輕,但是的確非常有才華。」周寬直忍不住頻頻點頭。
「只不過……」黃大師頓了一下。「這位先生,我並不是存心觸你霉頭,但是你這幾天可能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第二章
「放他媽的屁!」
隱忍了許久,皮爾斯終于在回到車上後咒罵出聲。
雖然他不信邪,但是有人當著他面直指他有血光之災,令他老大不舒服,心里也跟著莫名的產生不安,即使他明明不相信那些,但在開車回家的途中,就算車里播放的是讓人寧靜舒暢的心靈音樂,總消解不了他的惡劣情緒。
回到家中洗了個澡讓自己清爽些,皮爾斯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走進書房里翻了兩頁最近正研究的書,心神不寧的感覺依舊跟隨著他。
將毛巾丟在一旁,他坐進大皮椅中,腦子里突然閃過今天在樓梯口听見的談話,想起了那個一臉笑容的女子,還有她說的那間沙龍。
說來有趣,他不過是見了她一眼,但她的臉卻像在他心里烙了印一樣的清晰。
還有她臉上的笑,他從來不覺得女人的笑特別好看,他欣賞女人的角度很少是從表情開始,畢竟關了燈之後模得到的只是身體,誰管她笑起來好不好看,只要對方的臉還能看就行了。
可是那女子的笑卻是那樣的令他難忘……
皮爾斯呆坐在椅子上想了許久,被那算命仙指著說有不幸要發生的不悅慢慢消退,另一個有趣的點子跟著浮現,也許他最近真是太無聊了,他應該要去找些新鮮的事情來做做才對。
他臉上浮起誓在必得的表情,至更衣室換上休閑卻充滿時尚感的最新一季外出服,不到一小時他便抵達那間近來城里最紅的沙龍。
近年來PUB已經被玩爛了,在那種地方找妞的確是不太入流,三十幾歲的男人還進PUB扭腰擺臀更是不成體統,而這樣新興的沙龍才是他們這種時髦又優雅的男士出入的場所。
相對的,來這里消費的女性顧客也比PUB里全都露的花痴小女娃要來得成熟可人,看見了這兒成群的美女,皮爾斯開始想不透這陣子自己悶在家里苦讀又是為了哪樁?人生本來就應該及時行樂才是啊!他不是一直都抱持著這種理念嗎?一定是近日他在家窩了太久,少了陰陽調和才導致那兩光道士說他印堂發黑,一副氣血失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