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第6頁

向虹只希望他沒有發現她倒抽了一口氣,即使他曾幫她不少忙,她應該感謝他的,但這都不構成她得淪為他的玩物……她只是有些不希望他走而已,她不會因此就配合他做些什麼。

但她沒辦法想太多,因為他的唇輕輕的貼上了她,屋里的氣氛跟著變得曖昧,誘惑著她像是要向她宣告些什麼,他的手再度往上移,輕輕的覆上他曾經撫模過的少女隆起……

「你是我的……別讓我知道有人踫你……」

隨著這句話,冰冷的刀子冷不防的貼在他的手臂上。

向虹的臉上有著偽裝出來的冷然,如果真不許任何人踫她,那任何人當中也包括他。

鐘價煒低頭望了眼鋒利的刀刃,臉上有著不屑,完全不把她使刀的力道放在眼里,像是在宣示著自己的決心似的,手掌不曾稍停的探入她的衣里,任憑刀鋒劃開他手臂的皮膚。

她不肯放手,而他也堅持著。

他的手指有一股難言的溫柔,輕易的穿進了她的胸衣擄獲了她的心房,來回的輕揉著……

「我會殺了你。」向虹逼自己吐出這句話,他的血已經滴到她手上。

「我知道。」他不疾不徐的回答,手勁卻緩緩的加強,直到感覺到她敏感的頂點在他掌心里挺立著。

「我真的會。」向虹的聲音仍維持著平穩,但她知道鐘價煒一定很清楚她的心跳有多快,她幾乎不能承受這樣煽情的動作。

「我知道。」

向虹懷疑他真能理解,因為他根本不把她手中的刀當一回事,但接下來她再也無法思考,鐘價煒低頭吻住她的唇,重重的吮吻著,像是要將她的一切都吻進他的身體里。

他的擁抱很溫暖,但她不停的打著哆嗦,她不知道手上的刀何時被移開,她甚至無法計算他到底吻了多久,只在他離去時,看見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滲著血的傷口,而她則是坐在原地看著手心里多了幾顆未開的茉莉花苞,聞著那清新的氣味,目送著他關上那道門。

※※※※※※

他說過他會回來,但是接下來的六年,向虹再也沒有鐘價煒的消息。

她的生活也沒有給她太多時間去想念鐘價煒,向雪國中念了一半就輟學,跟著沒多久就帶了小娃兒回家,女乃女乃又氣又怒的指責她,怪她這個姊姊沒做好榜樣,成天跟人混在一塊,妹妹才會有樣學樣,年紀輕輕就跟著男人跑。

當向雪抱著小娃兒回來探望女乃女乃時,女乃女乃又是眉開眼笑好不滿足,只是這情況維持沒多久,和向雪在一起的小混混在外頭欠了一債,兩人就帶著小娃兒一走了之。

這回女乃女乃也沒有力氣喊叫咒罵,接著她們居住的違建引來拆除大隊,女乃女乃最後一次聲嘶力竭的緊抓著拆除人員大哭大鬧,直到房子拆了,她哭叫的聲音也跟著消失,坐在一張舊藤椅上,女乃女乃再也沒有出聲,安安靜靜的死了。

全世界好像只剩她一個人,而她還抱著一個信念,想像著鐘價煒就要回來了,每次想到他時,她的心總會莫名的隱隱作痛,她甚至猜想著他是否也曾想起她,那期待的心情讓她的心發疼。

但是幾年過去了,他並沒有回來,阿慎說他接手了他父親的事業,所以還沒辦法回台灣。

她並不相信阿慎的說法,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了另一個有趣的事物,而他舍不得放手。

她回到以往等著鐘價煒出現的小巷,發現圍牆內的大宅子正在改建,走進那個有著花園的房子,忙進忙出的工人沒有人攔阻她,她只是逗留了一會兒,站在當初引著她來的茉莉花叢前,久久不能言語。

堡頭熱情的將他摘下的茉莉花送給了她,向虹對他說了聲謝,走出了鐘家,然後走向那條臭水溝。

站在水溝旁,把那幾顆泛著香味的花苞,連同她口袋里那幾顆已經干燥的茉莉花苞灑進臭水溝里。

這樣也好,她告訴自己,她應該把所有心思花在學習如何獨立上,而不是記掛著那一個離別的初吻。

案親沒有回來過,向雪也不知去向,向虹在鐘價煒的屋子住了一段時間,直到阿慎幫她找了個兼差的工作,讓她有了收入,慢慢的開始學著自己生活。

每到夜深人靜時,她的腦子里總會重復听見鐘價煒在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你是我的。

他的表情、他的聲音、甚至是他吻著她的情形,她都記得那樣清楚。

醒來後,她總得花費很大的力氣告訴自己,她不是任何人的!

她不想被貼上苦情孤女形象,她開始學會反擊,只要有任何有可能傷害到她的情形發生,她總是不顧一切的率先回擊。

只是她的改變並沒有獲得所有人的認同。

※※※※※※

「價烽是要我們好好照顧你,但可沒要我們把你訓練成太妹啊!」

阿慎每回看見向虹總忍不住要嘆息,這六年里發生了太多事,刀子一旦回到向虹手上,事端就跟著增多。

雖然向虹不會主動去惹事,但紅顏畢竟是禍水,她還沒滿十八就已經有一大堆蒼蠅成天繞著她轉,他和其他人幫她趕人就已經夠忙了,哪有辦法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呢?

再說,向虹也不可能去麻煩他們,她最討厭麻煩了。

還好她自己手腳俐落,也沒幾個人敢對她動手動腳,只是自從她被貼上不好惹的標簽後,接下來的敢死隊也一個比一個強悍,雖然他們幾個兄弟都不是泛泛之輩,但上次十幾個人包圍向虹的事件發生後,他再也不敢大意。

再怎麼說價烽離開時有交代,他們哪會棄自己兄弟的「東西」于不顧。

雖然價烽沒說過向虹是他的什麼,但他說過向虹是他的,既然是價烽在意的人,他們當然不能視而不見。

「這麼多年了,價烽也該回台灣了吧?」

志燦忍不住要抓頭,雖然他們不混黑道,但卻莫名其妙的闖出名號,跟著來的便是一連串的挑釁。

尤其是價烽到美國後,有些不長眼的人想趁著他們的頭頭不在來鬧事,就算他們平常不怎麼跟人打交道,不過一旦事情牽涉到向虹,他們不可能不插手。

舉凡能得罪的他們幾乎都得罪了,能杠上的也都杠了上,向虹依舊安全無虞,可他們卻成了人人的眼中釘,甚至還因此闖出一番名號來,老天爺啊!他們可是愛好和平的人,個個都是好青年,只是常路見不平,拔了刀相助後,就胡里胡涂的變成人家眼里的英雄。

「我覺得再這麼下去,我們可能會被迫走入黑道。」

原本開咖啡廳的佑二,這幾年轉為代理進口咖啡豆的生意,店越開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向虹雖然跟他沒什麼瓜葛,但終究是他看著長大的女孩,即使他向來秉持明哲保身,但真遇到了事,他還是跟著下海打。

「佑二,我倒覺得你把打架當成嗜好。」志燦沒好氣的望了眼總是衣冠楚楚的佑二,想起他每次打架時臉上帶的笑意,他實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爽了。

「你還天生就愛飆車咧!還敢講我?」佑二一臉不服的瞪著志燦。

和鐘價煒一樣出身富家,志燦就愛那些極限運動,在台灣還沒開始風行前,他已經上山下海玩透透,大學畢業後成立了一家滑板店,很快便開了分店,因為生意太好了,後來索性就進口名牌運動用品,跟著又開了運動場,找了些差點誤入歧途的中輟生去當教練,還能發泄過多的精力。

阿慎也沒閑著,開了間快遞公司,台北街頭那些騎著名牌腳踏車、一身豪華裝備的「賽腳踏車手」全是他手下的人,甚至還有電視台為他旗下的快遞手做專題報導,也有攝影師幫他們拍月歷,現在只差沒進軍演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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