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餐廳里听到了古澤殷和他未婚妻的對話,鐘意想不到那種話怎麼有人會說得出口?
迸澤殷還以為他是誰啊?有種就別娶人家,對著自己的未婚妻說他婚後要照常游戲人間,甚至不帶著半點歉意,鐘意只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份使命感,催促著她要代替所有女性懲罰這男人。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一眼,鴨舌帽加大外套,很好!她並不打算一開始就用美色來引誘他,像他那樣的男人美女看多了,再美的人出現在他面前都不稀奇,她跟老板談過了,除非用奇招……
而她所謂的奇招就是順著古澤殷的個性,他喜歡直接,那她就直接個夠。
拿掉帽子,攏了攏波浪般的長發,月兌下大外套全塞進機車里,今天暫且放過古澤殷一馬,她得趁著未來的古太太哭得死去活來之際和她交個朋友。
走回餐廳里,唐珊妮果然還坐在位子上擦著她那張大花臉。
「小姐,妳怎麼了?」
唐珊妮抬起臉,她也沒料到自己這趟出門原先想象中的美好約會會變成這樣,而她哭得太慘導致自己沒臉走出去,從手上的面紙可以判定自己出門前化了一個半小時的妝已經毀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我……我……」
唐珊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狀況,而且已經有很多人偷偷的在瞄自己了,這種狀況她從小到大也沒遇過啊。
「沒關系,妳先別哭,我幫妳整理一下好了。」鐘意露出了甜甜的笑,溫暖了唐珊妮的心。
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大包包,拿出了里頭早已經沾好化妝水的化妝棉,鐘意仔細的將她那張花臉擦干淨,早已經隨著眼淚暈開的眼線也恢復沒上妝的模樣。
看到自己的臉終于可以見人了,唐珊妮眼里再度充滿了分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傷的淚水。
「別哭嘛!不管發生什麼事,總有解決的辦法啊。」
「妳不知道……我……」接下來又是一陣哭。
鐘意輕輕拍著她的背,開始覺得錢不好賺,大概花在安撫唐珊妮的時間就得耗去大半,希望唐珊妮冷靜下來之後可以正常一點,古澤殷那王八羔子還等著她去對付呢!
當車子再度停入停車格內,這回古澤殷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沒在臉上顯露出太多的不耐,但被監視的感覺仍在他心里蔓延出不悅,下了車他直接走向那視線投射過來的方向,而這回那女人連逃都沒逃,只是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望著自己走向她。
「妳跟了我幾天了,不煩嗎?」
「你覺得煩嗎?」鐘意反問他,她不認為自己打擾了他。
靶覺上這個陌生的女子似乎對自己暸若指掌,她知道自己每天固定會在幾點到家,幾點上班,甚至在什麼時間會在哪個地點出現,而古澤殷卻對她一無所知,這樣的不對等讓他不太舒服,他一向不是個習慣處于弱勢的人,所以他也想平衡一下這樣的狀態。
「如果妳告訴我妳的來意,也許我的感覺會好過一點。」
迸澤殷第一次發現有人在暗處望著自己,本以為八成是八卦雜志的狗仔,但後來發現狗仔另有一批,而這個女人手上沒有相機,她甚至只有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狗仔隊的一員,而她大膽的行徑也不像狗仔那般的一被發現就畏縮。
「我只是個平凡的愛慕者。」
愛慕者?怎麼他瞧不出來?她一點也不像。
「妳覺得我會相信妳這樣的說詞?」
「你有必要對你的魅力存疑嗎?」
迸澤殷注意到她再一次以問句來回應自己的問題,閃躲掉了他所想知道的答案不提。
「告訴我妳想做什麼就好。」
「交個朋友!」她說話時還露出了笑容。
她的笑看起來是那樣的無辜,彷佛是他誣陷了這個女孩什麼,但古澤殷又不是三歲小孩,更不是未成年的無知少男,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來單純的美麗女子對自己不懷好意,即使她看來再怎麼的純潔天真都一樣。
「對我有什麼好處?」
「對你又會有什麼壞處?」鐘意一步步的走向他,確定古澤殷的確連身高都高人一等,而身材也不像弱雞那麼單薄,穿著還有些品味,也難怪那麼多女人會不計名分的想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我知道你身邊的女人又不只一個,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妳認為我怕妳?」
「我可以理解男人近年來對于從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都會有所顧忌,但我以為你是來者不拒的。也許是我的資訊有誤。」她又露出無辜的眼神,而無辜在她的大眼楮里總多了幾分說服力。
「我並不是來者不拒。」這女孩走到他身邊繞著他看了一圈,而古澤殷也順著她轉了一圈。「怎麼?看了妳還滿意嗎?」
「還不賴……」她的眼楮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個性好嗎?」
「妳以為妳在買什麼?」怎麼他覺得自己活像是件商品似的在被打量。
「我不認為你身上有什麼是我想要買的。」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肩上,跟著回到他臉上,再回到他黑色的雙眸與他對視。「你覺得我呢?」
「我覺得妳很特別。」
「哈哈哈哈……」古澤殷話才一出口,馬上引起她的一陣放肆大笑。
她的笑聲不是裝的,更不是假笑,而是真的覺得他所說的話好笑,她的態度讓古澤殷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
「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古澤殷,你好好笑,你這句台詞也用得太老套了,這年頭哪個男人不是這麼說的?我還以為你會說個比較新穎的詞,哪知道你竟然還在沿用『特別』這兩個字。」
「妳怎麼知道我對其他人也是這麼說?」
「我知道你的事啊,你對每個見遇的女人總是用特別來形容,女人就喜歡听這兩個字不是嗎?說聰明可能就是忽略了對方的美麗,說美麗卻又像是在指責對方的膚淺,而只要用特別這兩個字就完美無缺……反正可以由對方自由想象,而女人的想象力總是無窮,這兩個字用來哄哄女人是挺有效的。」
「有這麼完美嗎?妳剛剛大笑,顯然不這麼想。」
他的臉色有些異樣,因為這女孩對自己的了解超乎了他的想象,而他無所不利的把妞用語甚至都被她破解了,更令他臉上無光。
「也許那只是因為我對你期望太高了。」
鐘意說話時臉上出現了一種讓每個男人看了都想努力補救的失望,連古澤殷這種情場浪子都沒辦法忽略,明知她每一個細微表情都是陷阱,但他還是不忍心讓她失望。
「妳對我有所期望,那我應該慶幸?」
「除非你不怕我是紅顏禍水。」
「我到現在還沒學會怕字怎麼寫。」
他怎麼會怕?他只是覺得遺女孩特別得有點離譜……好吧!特別這詞兒雖然已經給他用爛了,但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她的語句。
「那你不介意請我喝杯咖啡吧?」她將雙手插進身上那件看來很便宜的大外套口袋,縮著脖子露出了一個有點畏寒的表情。
「妳應該知道我約了別人。」古澤殷提醒她,如果她真知道自己的生活作息,應該知道他正要趕往另一個紅粉知己的住處。
「我也知道你放別人鴿子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她那雙無辜的大眼楮又開始朝著他放電。
或許是因為她真的太與眾不同,古澤殷只想了兩秒,便露出了微笑,指了指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