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算是吧。」
「那我去接你,反正我也要去。」
「不用了,有人會來接我。」她可是新娘啊!
這些人難道就是如此?看到女人就約,還是他們習慣了就這麼四處勾搭?常煦平常都是跟這些人在一起嗎?
薇瑛在拒絕的同時,發現沙發上有一對男女正熱情的擁吻著,原來常煦參加的是這種單身派對。
此時,另一端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啊!」是常晴。
所有人轉頭望去,只見通往陽台的窗簾被常晴扯開,少了窗簾的遮蔽,眾人可以清楚看見陽台上的情景,外頭站著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正用著一樣吃驚的表情望著屋子里的人。
薇瑛不需要看到臉就可以認出,陽台外的男人正是後天就要成為她丈夫的闕常煦。
第四章
車子里沒有人說話。
開車的人是薇瑛,她唯一開口說的話是︰「你喝了酒,我來開車。」
她開得很慢很慢,像是在拖延回家的時間。而常煦根本腦子一片空白,他想不出有什麼好理由可以解釋一切,他等著薇瑛開口問他,可是她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好不容易進了家門,常煦開口要跟她解釋,發言權卻被搶走。
「你全身上下都是酒味。」薇瑛皺著眉,捂著鼻子道。
常煦只得先進浴室沖洗一番,洗掉身上的酒味,整個人也清醒多了,也許他可以給薇瑛一個好理由,說明剛剛的情況。
「我很抱歉毀了你的單身派對。」他一走出浴室,先開口的依然是薇瑛。
「薇瑛……」
「我發現我們好像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適合,相較于你有那麼多朋友,我在台灣沒幾個認識的人,結婚對我來說只是找個伴而已,但是我發現你並不缺乏伴侶,也許我不該拖你下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常煦連忙打斷她。「麥琪是我的朋友,她平常不是這樣的,我們以前在美國念書的時候就是那麼瘋……」
「我沒有提到她的事。」薇瑛閉上眼,根本不想再去回想那一幕。「你提她做什麼?我不在乎你跟誰在一起,我不在乎你們是不是月兌了衣服擁吻?我關心的是我們兩人的事。」
「但是我想解釋……」誰看到那一幕還會保持冷靜?薇瑛看起來不以為意,其實她心里氣得要命,他哪會看不出來。
「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大叫著。「我早就該離開你!我真想現在就離開你!」
「薇瑛!」常煦看見她失去自制,連忙走過去將她摟在懷里。
「你別踫我!」薇瑛狠狠的推開他。「你今晚抱了別人,你有什麼資格踫我!」
「那是她主動的,我一時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為自己月兌罪呢?」她轉過身用手環住自己。「你怎麼可以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你都不認為是你給了別人機會嗎?」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樣?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但事情發生了你又不許我解釋!」隨著她的語氣上揚,常煦的聲音也跟著放大。
「我們兩個分開靜一靜好了。」
「我們還有一天就要結婚了。」這不需要他再提醒吧?這時候她要分開靜一靜?
薇瑛整個人蹲在地板上,背倚著沙發,彷佛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你讓我在這里靜一靜。」
看見她的表情,常煦知道再繼續與她爭辯不會有結果,只好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決定給她一個獨處的空間。
在他要進房間之前,薇瑛突然幽幽的傳來一句問話——
「她就是那個女人嗎?」
「嗯。」他不會對她說謊,只得承認。「但是我真的——」到嘴邊的解釋再度被她打斷。
「你先進房休息吧。」
※※※※※※
「媽,薇瑛有沒有回去?」一听見阮母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端,常煦趕緊問道。
昨晚他回到房里,心情雖然不安,但酒精還是讓他昏然入睡,直睡到今天中午才醒來,卻發現薇瑛不在屋子里,這可把他嚇壞了。
「有啊!她早上就回來了。明天就要嫁了,所以今晚會住在這兒,你之前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哦。」常煦這才松了口氣,他以為薇瑛會氣得落跑。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如果她真的跑了怎麼辦?
「常煦,你跟薇瑛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阮母似乎察覺了什麼,忍不住提出疑問。「我看她回來都不說話。」
平常都是常煦接送薇瑛的,今天竟然是薇瑛自己開著車回家,這讓人覺得事有蹊蹺。
「有一點不愉快,不過我會處理。」
「薇瑛任性慣了,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你要多包容她。」
阮母習慣性的將錯堆在薇瑛頭上,听在常煦耳里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不是薇瑛的錯。」
「你也別太讓她,薇瑛本性善良,只是她不懂外頭的世界是怎麼回事,能把她托給你,我們也安心多了。」
「哪里……」草草和阮母聊了兩句,常煦轉移話題要求,「我可不可以和她說說話?」
「好,我把電話轉進她房里。」
電話響了幾聲,有人接了起來,是薇瑛的聲音。
「薇瑛,是我。」常煦才打了聲招呼,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听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響,只能訕然的將電話掛上。
明天就要結婚了,竟然在這時候發生這種事,薇瑛連他的電話都不肯接,真不曉得明天的婚禮要怎麼進行?
※※※※※※
「剛剛常煦打電話來,你們聊了什麼啊?」阮母走進女兒臥房里問道。
「沒說什麼。」薇瑛實在沒心情去面對其他人的詢問。
「薇瑛,不是媽要說你,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老是使性子,常煦可是萬中選一的好男人。」
「媽……」薇瑛覺得很委屈,所有人都認為常煦是個好男人,每次一有問題就認為錯在她身上,難道他們都不會想想常煦做了什麼嗎?
「他會打電話來示好,就表示他很在意你,這樣不就夠了嗎?既然你們喜歡彼此,那就多點包容,你年紀也不小了,結婚後應該要更成熟一點。」
「你為什麼認為是我的錯呢?我是你女兒不是嗎?」薇瑛失望的說。
「你吃醋啊!」阮母竟然還開起玩笑。「丈母娘看女婿通常是越看越滿意,我對常煦可是滿意得不得了,你別老是找他麻煩。」
「我們跟闕家是不是有生意要談?」
阮母想了想,搖搖頭,「最近沒有啊!」
「如果我說我不結婚了會怎麼樣?」
「由得了你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們倆要結婚,你現在說不結婚,你以為是在耍猴子啊!再說,你要是這麼胡來,女乃女乃知道了我們全都不會好受。」
「又是女乃女乃……」每回他們總是搬出女乃女乃來嚇她。
阮家女乃女乃是這家族的大家長,每一件事都得經過她的同意才成,每個人見女乃女乃就得對她鞠躬哈腰,她平常閑著沒事就一直催著晚輩們結婚。
「女乃女乃可是做了套新衣服等著明天穿,你別胡搞把她的心情給弄壞了。」
「我用我的婚姻來討她歡心,如果我以後不幸福、不快樂,誰來負這個責任呢?」
「你是得了婚前恐懼癥啊?多少女人想嫁常煦,你還嫌!」阮母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去敷個臉吧,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人,少在這兒胡思亂想。」
阮母走出房外後,薇瑛整個人癱在床上。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任何支援,家人根本愛死了常煦,她連話都還沒說,母親就認定了她是錯的一方,若是結婚後真和常煦發生爭執,她一定是孤立無援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