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別讓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你也不想知道啊……」她哭了起來。
他連續一星期的不理不睬已經證明了一切。
「別哭……」霍楠軍看著她的眼淚不停的掉,手腳全慌了。「我不是有意對你吼。]他只是急了才對她說話大聲了點。
「我想有個人依靠……」
霍楠軍從來沒見她這樣痛哭過,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他不想讓悅琪這麼傷心,她傷心的模樣像是他怎麼做也無法彌補一切,這讓他感到十分慌張。
「我就在這兒啊!」他就在她身邊,隨時可以供她依靠不是嗎?
他溫柔的擁著她,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的眼淚。
「我想有個人可以讓我信任,讓我不用煩惱,讓我覺得幸福……」
「悅琪,你這樣讓我好擔心。」他知道他不應該這樣,他的確不夠溫柔體貼,不夠關心,甚至是不夠主動,但是他不想悅琪因為這樣而傷心哭泣。
「我很好啊!我只是在哭而已,我沒什麼不好的。」推開他的擁抱,悅琪退了一步,不再與他有所踫觸。
「你想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別只是哭啊!」霍楠軍放輕語氣的說。
悅琪用手背抹去眼淚,露出一抹苦笑。
「你說啊!」只要在他能力範圍內的,他都可以做到。
「我想結婚。」
結婚!
她竟然想結婚!
霍楠軍爬爬微微凌亂的發型,覺得頭開始泛疼。
「霍先生,您要的資料在這里。還需要什麼嗎?」秘書陳小姐把文件擺在辦公桌上他才回過神。「您頭痛嗎?要不要我拿點止痛藥?」
「不用了。」他拿起文件打開,「你可以先下班了。」
「好的。」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霍楠軍略帶遲疑的問︰「陳小姐,你結婚了嗎?」
「還沒。」陳小姐有些驚訝。
「那……你不想結婚嗎?」
「我已經怏四十歲了,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想娶四十歲的女人。」陳小姐開玩笑的說。
「所以趁著年輕就要趕快結婚?」
「應該是吧!」陳小姐點點頭。「年齡越大,能找到結婚對象的機率越少,到了一個年齡以後,只要對愛情死了心,對婚姻自然也不會有興趣。」
這麼說悅琪還沒對愛情死心?
霍楠軍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
陳小姐依言離開,留下霍楠軍一個人整理思緒。對于一個從來沒想過要結婚的人,當然不知道想結婚也有期限,不過每個人的時段應該不同,如同悅琪現在正處于想結婚的階段,而他不是。
那他想什麼時候結婚呢?
也許是永遠都不要吧!就算不結婚少了那紙婚約,他們還是可以過得很快樂不是嗎?他不懂悅琪為什麼非得要結婚不可,只是想要一個人可以依靠,難道他不能被依靠嗎?非得結了婚她才能依靠他嗎?
可是……他又不想見到悅琪那樣難過。
當她說出她想結婚,那跟在他腦子里投了顆核子彈差不多,等他恢復神智時悅琪已經走了,所以他連個反應都來不及給。
似乎每一次都是這樣,悅琪說愛他,他都沒辦法給她任何回應,只是看箸她一臉的笑意和甜蜜,他想過要回應她一些話,可是又下意識的覺得說什麼都只是空談,言語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要她在看著他的時候是微笑的,就證明了兩人在一起是快樂的。
可是那晚悅琪哭了……
而且他從來沒見她那樣,她哭得肝腸寸斷,好像一切都完了,看著哭泣的她,霍楠軍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撕裂了。
一星期又這麼過去了,從母親那兒得知悅琪已回到工作室工作,然後什麼也沒了,他仍然沒有主動多問點什麼。
也許他該下樓去看看,她就在樓下,這麼近的距離,也許可以再……再談談吧,他真的不想就這麼失去悅琪。
霍楠單站了起來,辦公室的門同時也被打開,陳小姐慌忙的走進來。
「霍先生,樓下出了事,辦公室被砸了。」
「什麼?」
「是霍夫人的工作室,有位小姐受了重傷……」
不等陳小姐說完,霍楠軍已經沖了出去。
霍楠軍直沖到電梯前,心急的不停按箸電梯的按鍵,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她怕黑的模樣……他這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悅琪。
「天啊!快點、快點!」
電梯好不容易在地下一樓停住,霍楠軍奔出電梯繞過幾個彎,到了工作室的門口,只見滿地的碎玻璃,薛秀麗一臉驚恐的站在銘恩身邊,樓梯附近有一攤血跡,她呢?
「媽,你還好吧?發生什麼事了?」
「他來了,他打了悅琪,流了好多好多血……」
薛秀麗嚇得全身發抖,連話都說不清楚,只是死命的抓箸銘恩的手不放。
「誰來了?你說什麼?」
那是她的血,不會吧?不可能!她那天還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哭泣。
不,悅琪那天一點也不好,她從來沒那樣失控過,霍楠軍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刺了一刀。
「是我爸。」銘恩一臉的呆滯,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找上這里,原本以為避了一個多星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應該可以安心了,哪知道父親喝了酒後竟然膽大妄為的找到公司來,警衛雖然不放心也跟著下樓,不過姊姊表明了那是她父親後,警衛才一離開,父親立刻大吵大鬧的向姊姊要錢,姊姊怕驚擾到其他人要他出去再說,哪知道父親就開始發起酒瘋砸東西,他得到消息趕到時,姊姊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了。
「要是銘恩晚一步來,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薛秀麗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她魂不附體。「美雲比較鎮定跟著上了救護車,銘恩留在這兒陪我,警察剛剛也帶著那人走了……」
連警察都已經來過了,他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那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就在樓上啊!」霍楠軍幾乎不能相信,他人就在樓上,除去他是這楝大樓的擁有者不說,受了重傷的人是悅琪,竟然沒有人告訴他發生這麼重大的事,若不是陳小姐知道出事的是他母親的工作室,他到現在還在樓上毫不知情。
「悅琪要我們別告訴你。」薛秀麗望著兒子小心的說。
霍楠軍整個人愣住,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所以她想要一個家,她覺得害怕,她覺得他不能保護他,然後她的想法成了真,即使在他的大樓里,她還是被打成重傷……霍楠軍靜默許久,嘆了口氣。
「媽,我叫人來收拾,你快帶銘恩去醫院,他手上也受了傷。」
「天啊!銘恩,你怎麼沒跟干媽說你受傷了!」薛秀麗驚訝道。
「這是小傷,沒什麼。」銘恩看著工作室一片狼藉,壓根忘了手上的傷,工作室毀了……要怎麼賠?
「別擔心工作室,這里找人來整理就好了。讓干媽陪你到醫院縫幾針,你的手血流個不停可不行。這些都毀了也沒關系,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我現在只擔心你姊姊……傷得那麼重……」說著薛秀麗眼淚也跟著掉下。
「我送你們去吧。」霍楠軍看著地上那灘血,雖然臉上仍維持著冷靜,心里卻發著冷。
悅琪躺在病床上,意識時有時無,醫生說她幸運的沒劃傷漂亮的瞼蛋,不過左耳後卻被玻璃劃出一道可怕的傷痕,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腦震蕩,得長期調養才會慢慢恢復。
重新裝演工作室的期間,其他人也成了悅琪的看護,今天輪到美雲來照顧。
「為什麼不報警呢?」霍楠軍不明白他們怎麼會縱容那樣的父親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