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喘中,四目對望,在彼此眼中完全找不到絲毫的索求激情或是纏綿的情意,他的面容是那樣的冷、那樣的淡。心涼了!也總算明白到,白幽絕現在只是一心想折磨她、想羞辱她、他要她為她是蒙古人的身分而付出慘痛代價。
「放過我,你不能的……我不想恨你,真的不想,不要……」她喃喃地道,而兩行無聲的淚痕也在她面頰上狂肆奔流,可是他似乎恍若未聞,一點也無視她的祈求,大手撕開她的黑色勁裝,解開她的肚兜,露出潔白無暇的肌膚和她仍綁著傷口處的繃條。
「白幽絕!」她雙手成拳拼命地打他,可是依然撼不動他堅決的意志,抗拒的結果,她反而得到了雙手被俘的慘狀。「白幽絕,你不能……不要!身為蒙古人不是我的錯,為我大元朝廷盡忠你更無權責難我。你听到了沒有,你不能、更無權,不能!」她掙扎反抗著。
「嘶」地又一聲,傷口處的繃條也被他挑斷了,箭傷未愈的疤痕仍留在左肩上,泛出著殷紅,仿佛已無理智的他臉上毫無憐惜之情,仍然強行褪去她全身衣衫,讓她姣美的身軀全然暴露于冷冷的空氣中。
再也無力了,她頹喪地閉上眼楮,心碎地忖著;任憑他吧,她挨得過、她受得住,只度過這一次,從此與他恩斷義絕,她再也不欠他了,更不再愛他了。
再次交疊的身體已是袒程相對,那密密的貼合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她忍住了害怕,卻擋不住那不可避免的痛楚,她貝齒咬白了下唇,不是因為疼痛,而是那徹徹底底的心碎。
原來沒有愛意的軀體在結合的剎那,空洞的令人生憐。痛苦的令人麻木。
她好想死!
待一切過後,白幽絕解下她手腕的布條,翻身下床著了衣裝。只字片語一直未曾出口的他坐于床沿,默默地俯身吻干她無法抑制的淚。他在計量什麼?為何深沉的無法探知!
「走開!別踫我!」秦忽蘭撐起又痛又麻的身子,阻止他的唇再次貼近她的臉頰,他不配!「你猖狂也該滿意了吧?你可是第一個佔了我身子的男人,接下來呢?是否就該把我丟出門外,讓你的手下一個一個來糟踐我,一嘗你的威風。」她那強烈的恨意逼得他再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忽蘭」
「別叫我,你沒有資格,沒有!沒有!」她狂喊一聲後,突然跌跌撞撞地閃過他,沖下了床。身無寸縷的胸體在燭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美麗異常。但是白幽絕無心欣賞,他必須得強硬地阻止果著身子欲奔出這寢室的人兒。
「你在做什麼!」他緊緊摟住拼命抗拒的她。
「怎麼?你看不懂是嗎!還需要我說一次滿足你是不!好,你听好,我現在只是出去對眾人宣告,告訴大家,秦忽蘭可擁有著高不可攀的頭餃,是個蒙古公主啊2而且從現在開始,還會是個最高貴的妓女。」淚不止,她空幽地笑說道。
「好了,別再說了,你冷靜一點。」他在她耳畔低喝道。
「為什麼不說,這是你最得意的杰作,為什麼反而是你不敢听呢‘!」她眼神空茫。
「你很恨我?」
「恨‘!」她笑。「不!我不恨,沒有,連一丁點恨意也沒有。在你強佔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她死氣沉沉地道。
面對她的自虐,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你說錯了!在我得到你身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永遠勾消不掉我們之間的糾葛纏繞,更別想抹滅你將成為我妻子的事實。」
她聞言一震,驚愕地顫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憐惜地撫著她蒼白的容顏,道出心中所思︰「這是阻止你離開我身邊的唯一辦法。」
「你……,」她意外的無法成言。
白幽絕緊緊地摟著她,續言著︰「听我說,當我听到你的真實身分時,訝異的感覺只是一閃而過。不!包正確地說,當我在第一眼瞧見你時,就已懷疑你並非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只是當時苦無證據揭露你,這些過往,你也參與其中,該明白。」
她無語,靜靜聆听,卻覺原本的空茫開始漸漸遠去。
「我怒、我氣!全出自于你的不告而別,還有你給我的最終答案竟然還是背叛。」
「不,我沒有做,白家軍的機密我一樣也沒拿走。」她急急否認。要信她,她並非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啊!
「我印證了,知曉你身上的確沒有帶走任何的文件。」他低頭看著散亂于地的黑色勁裝並無藏物。
不由得一羞!她嬌柔的雪白嗣體羞愧地推擠他,想掙出他的胸懷。
「別動!讓我真真實實地感受你是在我懷里,你是真的。剛才;若不是我早到一步,這輩子也許再也見不著你了。」
她輕輕嘆口氣,同樣幽幽地道︰「我何嘗不也是一祥,以為你恨我入骨,心里不再有我,所以才學那凶殘盜匪,粗魯地強佔我身子。」
「弄疼你了!」他抱歉地輕吻她一記。
她搖頭。「都過去了,我不在乎,只要你願意愛我,就算在此刻必須命喪你手中,我也了無遺憾。」
「別說傻話廣他點住她的唇。」我不會讓任何遺憾發生在你我身上,我保證!「他將她抱上床榻,把絲被覆在她光滑的胴體上。輕柔地對她道︰」等等,我給你一樣東西。「
「什麼?」
她的一只柔荑被他握起,隨即,右手食指上被他套進一只圈環,剛戴上時,溫溫熱熱地,可沒一會兒,四肢百骸卻有一股不可思議的熱能流竄全身,感覺極為舒暢。她好奇地研究那材質,極似翡翠可又不是,但其顏色也綠的剔透美極。想她在王爺府中錦衣玉食過了二十年,也從未見過這種奇妙東西。
「這是上古寶物,名喚錦陵,是我在少年之際得一異人相贈的。他曾說過,將此寶物戴于指上,百病不侵。」
「這麼貴重,那你還給我!」她想月兌下交還。
「不許跟我爭執!」他按住她的手。「這只環戒代表我認定你一生一世的諾言,你豈能拒絕。」
不禁淚眼迷蒙,她滿腔訴不盡的感動。
「幽絕,我感激你對我的好,真的!這一輩子我永志難忘。」她反手握住了他,語重心長地又道︰「但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現今的情勢容不得我倆置之不理,你我更該心里明白,我的存在,對你只有傷害。我永遠幫不了你,只會害你。」
「那你的意思還是打算離開我!」他口氣轉硬了。
「你會天真的以為我能繼續留在你身邊嗎?」她反問「我是蒙古人,是你的對頭,我父親更是你欲除之而後快的卓爾莫烈。這種炯然回異的對峙立場,我無力改變,還得面對。」
他捧起她的嬌容鄭重地問道︰「忽蘭,我要你捫心自問,元帝的殘暴是否為真!」
這是天下人都咒罵的事實,她如何反駁!
「那我再問你,助紂為虐可是你該為之道?」
她直搖螓首,仿佛要甩掉什麼夢魔般地。「別再問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也都明了。但他是我王,我自幼承君之厚愛,又豈能背叛。」
「我並不打算要你去背叛他,我更不會指使你去為我做任何事。我只要你答應留在我的身邊,什麼都不必管。至于世局以後將是如何演變,我全權交由天意來斷。」
「但……」他到底明不明白她是在為他的前途著想。
「不必再說了,你的身子,你這顆心,哪兒都不準去,只許留在我身邊讓我擁有。」語畢,他隨即俯下首,一記滾燙纏綿的濃吻吸去了雙方的魂魄,相契的兩心齊齊沉醉其中。完全忽略了窗榻外那一道熊熊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