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為君狂 第32頁

她就這樣抑制不住地任憑雜亂的思緒覆蓋住整個心房,也讓嘩啦啦的水流沿著她的發梢、細頰,發梢、腰際、不斷不斷地流至她潔白的足踝……不斷地……

只見氤氳繚繞的水霧彌漫往浴室里的空間,置身其中的她只感覺到自己變得縹縹緲緲、縹縹緲緲地……

摹然;一陣昏眩突然襲擊而來,全身倏感虛軟無力,眼前視線急轉黑,下意識地低喚一聲後,她搖搖晃晃地竟然跌在那碧綠色的瓷磚上。

房外;白向樓沒來由地倏然一驚!連忙奔向前去敲打著緊閉的浴室門扉,盡避相隔十尺之外,他發誓真的听見了一句幾不可聞的輕喚聲,不祥的預感瞬間追隨而至,心有靈犀地,他就是知道浴室里的若彤需要有人去幫忙。顧不得門鎖是閂上的,他奮不顧身地撞開了它,沖了進去……

一見癱倒于地的她,呼吸當下為之窒結。他微顫著,神色緊繃地扶起她,審視著被蒼白所掩蓋住的容顏,面對這張靈秀美麗得離譜,卻讓他折騰得歡顏盡失的臉龐,愧疚與不安早已讓他忘卻了所有一切。

「若彤,撐著點,沒事的!」這聲真情的傾吐恍如無盡蠶絲般,一圈圈地繞住了她的心扉。

心被他這聲強烈的呼喊給撼動了!她有些傻愕地呆望著他真情流露的臉……

眼角緩緩溢出晶瑩的淚水。

自從遇見他以後所忍受的委屈、畏怯、迷惘,還有那一段總是纏繞不休的悲劇故事,在此一刻,全化做粒粒的璀燦珍珠,奪眶而出,訴說著她的心情。

見著她那悲傷的淚,他的心全部凝住了!不了;去他的什麼報仇雪恨、卻他的什麼折磨傷害、去他的什麼悲劇情節、去他的什麼白幽絕……從此時此刻起,他會將這些束之高閣,他再也不讓仇恨蒙蔽最真的理智,尤其是此一刻,他已經無法否認,這些日子以來所對他的折磨、對她的傷害,自己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快樂,相反的;他的傷痕只見愈深。他的靈魂只見愈痛。不!他不願再那麼傻了,他只想緊緊擁抱著她、愛著她、緊緊的……

熾熱的唇在印上她櫻唇的那一刻,仿佛炸彈開花似地在兩人的心湖投下的波濤,封密住的心靈也隨著他的唇印而完全敞開而無隔閡。他的吻細而密,不斷地撩撥著她的神經,她不由地嚶嚀出聲,承受著他所給予的甜蜜壓力,盡避腦中一片空白、盡避渾身一片滾燙,她都無所謂了,她只記得要攀住她的頸項,一點都不能放開。

對于她的接受,他欣喜若狂,加諸在她唇上的力道更為熾烈了,他瘋狂地吸吮著她精致的唇瓣、品嘗著她的甜美。享受著專屬于他的肌膚,他是如此地渴望著她、如此喜歡著她…。

酥麻與戰怵!兩人急促的喘息配合著誠心相許的樂章,不僅叫他倆昏茫、甚而天旋地轉,接著下來,再無隔閡的兩條靈魂展開了華美的糾纏,迸射出璀燦的火花來……

待纏綿過後……

他已抱起她重回寢室的床褥上,薄棉絲被柔覆著兩人光潔的軀體,而他就一直簇擁著她,任何空隙也不留。

倚偎在他懷里,秦若彤的眸子卻訝異地直盯白向樓的左肩處,看著肩上那一塊奇異。與他雖然並非頭一回果程相對,但對往那滿心的不願叫她總是閉著眼楮消極地抵抗加在她身上的羞辱,當然也就不曾去端詳過他這健美的體魄,以至于才未曾發現他有著與她同一轍的殷紅花瓣胎記。

「這是為什麼?」她不得不問,這種湊巧叫她心驚。

「我也不明白。」他憐惜不舍地撫著她精致臉龐,愛溢橫憐地道。「這種巧合沒有必要再去追究,就當它是你我相系一生的承諾吧。」

「相系一生?」她失神地呢喃道。「我有資格嗎?」

激情之後,她不能不去面對那些仍未消失的現實。

「當然有!」他點住她的唇。「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當它是過往雲煙,從此絕口不提。」

「可以嗎?」要她對不知原委的過往視而不見,她總覺得沒有踏實感。

「我說可以就必然做到!」他承諾的霸氣叫她暫時遺忘那虛空。「等身子養好之後,不要再留在家里了。」

「那你要我上哪兒?」莫名地一陣害怕!天;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不想離開他的念頭。

重重地在她額際吻上一記,他開懷地道︰「陪我去公司上班,我听你父親說過,你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陪你上班?」她不太相信。「這樣子好嗎外」那你再試試這樣子好不好?「以唇封緘,他吸去了她的質疑,契合的兩顆心再次沉醉于浪漫情懷中,無法自拔……

第十章

超高型的摩天大樓昂揚地矗立在最繁華的黃金地段上,高聳雲霄地俯瞰著它的城市,新穎的玻璃端幕牆在陽光的折射下晶光閃耀,脾月兌天下的雄偉氣勢無時無刻都在吸引每位過往行人的注目,這幢智慧型的建築物和它的主人一樣,是那樣子的與眾不同。

挑高的中庭,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大樓內的員工忙碌卻有序地穿梭其中,也不知是有心或者純粹的巧合,秦堅和若彤兩父女就在白氏機構的最高管理總部踫面了。

「若彤!」秦堅臉上一片興奮光彩,按著女兒的肩膀開懷地說道︰「向樓真的答應讓你來公司上班啦?」

她點點頭,簡單地應了聲是。至于其中的波折改變,她不想多說。「爸,您不是在泛興企業嗎?怎麼會來總公司」「

他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奉了上司之命,來送公文的。」

「送公文?」聞言不禁黯然,再怎麼說,她的父親也曾在商界叱 風雲過,一時只是世事難料,一夜的逆轉就變成了跑龍套的小角色,面對這樣子的落差,秦若彤不得不開口勸說道︰「爸,別再上班了好嗎?」

他訝異地。「不上班?那我吃什麼?」

「我可以奉養您的。」

他不禁泰然失笑。「傻丫頭,你同我一樣是身在人家屋檐下,全得看大老板臉色過活,你怎麼養我?更何況你是用什麼身分進入白家的,會有誰比我清楚,你叫我拿什麼臉去增加你的負擔。」

「不用顧慮這麼多,我會想到法子的,您考慮我的意見好嗎?」

他搖頭。!不好!不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沒什麼不能忍受的,況且你看我不也過的很好嗎,就不必為我擔心了。反倒是你呀……「他突然面露擔憂。」我听說總公司的人對你似乎不太友善?「

「沒有這回事?」她一口否認。

「真的沒有嗎?」

「謠言怎麼可以相信?」秦若彤一點也不想吐露出她的苦處。其實也難怪有人對她心存不服、暗地排擠。原本跟隨在白向樓身旁的機要秘書因她的出現而被調了職,雖然是升遷,但她這位空降部隊的臨時插入,當然惹來蜚短流長的慘況,尤其當她居住在白家的身分被曝光時,那異樣的眼神就如夢魔般地緊緊跟著她、分分秒秒提醒她那暖味的身分。

將一切看在眼底,也了然于胸的秦堅,並不揭穿她的謊言,事情發展至此,可謂正中他的下懷。

假意嘆口氣,他語帶悵然地道︰「爸爸的年紀也大了,能照顧你的日子算來也不過幾年。當初因為自己的貪心,弄得一敗涂地,自食惡果也就算了,卻把你也給拖累進來,害得你必須無名無分地跟著白向樓,飽受人家惡意的攻擊都還無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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