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一生跟你走 第24頁

「謬論!」沈芷妘翻翻白眼,對他的論調嗤之以鼻。「我真替爾莎感到可憐,她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超級大男人主義者!」

莫岩扉沉聲道︰「如果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她仍然未嫁,我一定會重新追求她,但目前一無所有的我,不想再接觸、談論感情的事。」

「你不在乎爾莎會傷心難過?」

「她是個很理智的人,即使會傷心難過,也不會太久的,她會很快撫平這傷口,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到讓她徹底對我死心,而你必須幫我。」

「我?」沈芷妘指著自己,瞪大眼楮。「我可不想當幫凶。」

炙熱的太陽將海灘上的沙子曬得又熱又燙。莫岩扉跳了起來,拍掉站在身上的細沙,強顏歡笑道︰「回冢吧!看開點,愛情只是個點綴晶,不會是生命的全部。」

听得出這句話根本是他的違心之論。

貝爾莎從黑暗站到黎明,足足等了一夜,那輛熟悉的紅色轎車,才出現在眼前。

莫岩扉大老遠就看見了她。天意吧!注定今生跟她無緣,不用刻意去安排,她就這麼湊巧地來到這里。

「芷妘,你先不要下去,在車里等我。」

「我可沒有答應要幫你忙!」沈芷妘恨不得立刻逃開,躲藏起來,她能做幫凶嗎?但莫岩扉冷下來的凝肅臉孔令人不寒而 ,跟他相處這麼久的時間,從來沒見過他出現這樣子的神態,他是真的想結束這段感情!沈芷妘沮喪地用手支著額頭,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可惡!

「你一整夜都跟芷妘在一塊?」貝爾莎怔怔地問。她看見車子里坐著沈芷妘。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本來就一直在一塊,住都住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芷妘是我哥的女朋友,你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貝翎楓沒跟你說過嗎?他早就和芷妘吹了。」

她甩甩頭,想理清目前的狀況。「你跟我開玩笑的吧?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我記得你以前曾經對我說過,你跟芷妘只是兄妹,好兄妹啊!怎——怎麼——兄妹怎麼能在一起!」

「以前是以前,但現在不一樣了。沒錯!我們的感情像是親兄妹,那是因為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彼此太習慣對方,所以忽略了那份蘊藏已久的情愫,如今我們察覺到了!嚴格說起來,這些都得感謝你跟貝翎楓,要不是經由你們的刺激,我和正妘仍懵懂不知,原來彼此是深愛對方的……」

「住口!」貝爾莎的情緒顯得有些激昂。「你騙人!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你騙我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如果我和芷妘真的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又何苦舍棄你和貝翎楓?」

「不!不會的!你是愛我的……」

「當是因為你很特別,才激起我不服輸的個性,現在我膩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你難道沒有發覺我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時除了爭執不休外還有什麼?那真的很累人。你知道嗎?感情的事原本就是合則聚,不合則分,你又何苦這般強求?趁現在彼此都還年輕,還有很多選擇的機會,你和我之間又何必愛得這樣辛苦?如今我終于找到一位跟我最契合的人,你解月兌了!而找也快樂啊!」

「你說謊!這些一定不是你的真心話!」貝爾莎微弱的聲音,幾乎使人無法听見。

「我真的服了你!」莫岩扉一不作二不休,將沈芷妘從車子里拉出來,沒有給沈芷妘任何開口的機會,就將唇貼上她的,這令沈芷妘倉皇失措,不知該怎麼辦!

貝爾莎呆滯的眼楮脹滿血絲,心口直淌血……

她愣在當場無法思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長長嘆了一聲,拖著挫敗的步伐離開。

貝爾莎心碎的嘆息讓人听了寒毛直豎!沈芷妘的罪惡感也加重了幾層,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莫岩扉潰然跪倒,任憑淚水從他臉頰流泄而下……

「秀,你怎麼了?怎麼坐在這里淋雨?你全身濕透了!快!快進屋了里換件衣服!」管家從外頭回來,瞧見貝爾莎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外的椅子上,任憑雨水打在身上。

從沈家離開後,她跟個游魂似的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而最後的避風港仍是自己的家。

避家趕緊將傘遮著她,再度喚了她一聲︰「秀,你有沒有听見我說的話?你的臉色好難看,不舒服是不是?快跟我進屋子去……秀,你說說話呀!別嚇我啊!」管家見她毫無反應,愈想愈心驚,這孩子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貝爾莎被管家尖銳的嗓音喚回一點神智,她倉皇地抽動嘴角,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來,但似笑非笑的神情,卻比哭還難看!空洞的雙眸,沒有一點生氣。

避家看這種情況再繼續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強行將她拉進屋內。

坐在客廳里的貝啟弘、貝夫人、貝翎楓全讓貝爾莎的神色給嚇住。水珠從她波浪般的長發上滴落下來,頭發散亂地貼在臉頰上,全身的衣服被泥水濺得全是污漬,狼狽不堪。

貝夫人迅速將她拉坐在沙發上,先叫貝翎楓倒杯熱茶來,再囑付管家去廚房熬姜湯。

「你是怎麼搞的?待在外頭淋雨,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子會生病嗎?」貝夫人看著地一臉失望和沮喪的神情,以及眉宇間流露出的哀愁,在在都令她心急如焚。

「我很好,我只是想淋淋雨讓自己清醒清酲,讓自己冷靜,讓自己好好地思考一下,沒事的……我真的沒事……」貝爾莎喃喃地說著。但她那灰白的臉色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她真的沒事。

「爾莎,有事就要說出來,放在心里誰能幫助你呢?告訴爹地,我不相信這世上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做父親的也感覺到女兒反常的舉止,與往常樂觀開朗、不認輸的她,可真是判若兩人。

貝翎楓面泛憂心之色。「哥哥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情,但卻看得出來你現在很難過,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啊!把所有的怨氣全哭出來,心里會舒暢點,你哭啊……」他略帶威脅的說。

貝爾莎忽然揚起一個難以形容的笑容來,她從沙發上起身。「我現在想通了,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是真真假假,我怎麼能夠要求別人一定要和我一樣彼此誠心對待呢!是我自己太傻了!不過這都不要緊了,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被別人欺騙!不會的……沒人可以再欺騙我了……」她聲音低微到幾乎听不到。

避家正好從廚房端來一碗姜湯,貝爾莎一口氣就將它喝完,她回避家人詢問、關切的眼光,高傲地揚起下巴,一步一步走上樓去。

不安的情緒在四周隱隱浮動,三個人面面相覷,擔心極了。

貝爾莎回到自己的房間,走入浴室梳冼後,換了件干淨的衣服,又若無其事地走下樓,在客廳里與父母及貝翎楓有說有笑,一如往常,與剛才恍惚的神情,真有天壤之別。

大家看她情緒已經緩和,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貝翎楓可沒有那麼樂觀,他認為貝爾莎一定受到某種程度的傷害,只是不願表明罷了!

她依然陪著笑臉,表現出她樂觀豁達的一面,只有在剎那間,才可以捕捉到她眼眸中閃過短促的絕望。

「爹地,嫣咪,我要上樓去了,我不太舒服,想先休息一下。」

「大概是感冒了!那你快去睡,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了。」貝夫人心疼地催促她快點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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