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其實挺可笑的……
包可悲的是,她無力改變旁人對她的種種攻擊。
放學鐘聲響起!表情淡冷的範流星踏出校門,走在回家的路途上。
她一身單薄的制服,外頭罩著件黑色外套,她玲瓏的曲線包里在一種極端的黑顏色里。雖然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疏離的冷漠氣韻,然而精巧絕麗的五官卻又構成一張足以令人屏息的絕美面孔,路人想不多看她一眼都是不可能的。
對于旁人的驚艷眼光,範流星視若無睹。
現在唯一能讓她掛心的,唯有該怎麼做才能把高中課程給念完。
她目前就讀的安泰高中是她高中生涯所念的第八所學校,因為到目為止還沒被人發現她的身世,所以得以成功的在這所新學校內念了十天書。
可以了吧,輪了這麼久,幸福之神怎麼樣也該賜給她一個喘息的空間,她已經逃得好辛苦;其實她並沒有多大的野心,她不過是想求得最基本的安靜。
無論如何保佑她順利念完高中學業吧。
「範流星,咱們又踫面了,嘿,嘿……可真是巧哪。」哪知她才祈禱完畢,一道刻薄的女聲驀然從她身後劈過來。
範流星眼一閉,疲憊的深深一嘆。看來她是被幸運之神徹底遺棄了。
身後叫囂的人名叫許珍婷──一個對她的家世背景知悉甚詳的女孩,她的父母也是幫派混混,所以她們才有幾面之緣。不知怎地,這個許珍婷對她充滿敵意,老是故意找她麻煩;這樣的場景其實已經上演過好幾回,情況就跟現在差不多,她會帶著一群同伴站在路口堵她。
「範流星,我看你也夠了吧,何必浪費時間呢?你真的以為跑到學校去念幾本書就會變得有水準啦。」許珍婷的臉上浮現噬血的殘虐,小小的眼楮更是努力瞠大,好可以睥睨她。「哈,我告訴你,就算你把自己包裝得很高貴,但是罌粟就是罌粟,無論外表再怎樣的光鮮,還是掩蓋不住惡毒的本質。」
「無聊!」範流星淡淡回了句,不明白她為什麼非得跟這種不成熟的女人糾纏不休?
「你說我什麼?」許珍婷果然橫眉豎眼地跳起來,她這大姊頭可不是當假的,豈能容許被人損。況且,範流星應該向她伏首稱臣才對,「蒼門」都已經被毀得干干淨淨了,範流星憑什麼繼續耀武揚威。「範流星,你這個大混蛋,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是嗎?
我提醒你,你已經沒有靠山了,你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呀!「
範流星斂下眼簾。靠山?就因為她無法選擇父母,所以落此境地。
「喂!範流星,識相的話就跟我道歉,你若是對我尊敬點,我考慮放你一馬。」許珍婷在同伴跟前是絕對不能漏氣的。
範流星甩都不甩她,許珍婷見狀,氣得暴跳!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當真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管你轉了幾所學校,我都會想盡辦法找到你,我要到處宣傳你範流星的底細,讓大伙親眼瞧瞧魔鬼的女兒到底長得什麼德行。」較之于範流星的耀眼美麗、以及寒冰似的疏離氣質,許珍婷的囂張像極了跳梁小丑。「他×的,我看你能跩到幾時,一旦我去安泰高中宣傳一下,你馬上就會跟從前一樣,受盡嘲諷,再也混不下去。」
她有完沒完?範流星拉拉衣領準備走人。
許珍婷則自以為是的繼續惡毒的恐嚇。「听著,只要你現在跪下來跟我道歉,並且發誓永遠听從我的指揮,我就考慮放過你。」許珍婷不斷追逐她的目的就是想從她身上撈出「蒼門」的剩余價值來,想想看嘛,一旦「蒼門」真有偷藏一些武器什麼的,到時候她據為己有,不單可以組織一個嗄嗄叫的門派,還可以統領整個高中地盤。
範流星睞她。這許珍婷不是小說看太多,就是腦袋有問題,她天真的以為可弄出個天地來嗎?
可笑至極!
「你笑什麼?」睇見她的冷笑,許珍婷彷佛被刺蝟刺中一樣的彈起來!打從第一次看見範流星,她就討厭她,尤其是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特殊光彩,好象任何的困難都沒辦法打擊到她,那過分的冷靜最讓她生氣。
可是她絕不相信範流星能夠繼續偽裝下去,一個十八歲的女子,修為總是有限的。
「閉上你的嘴巴。」許珍婷怒斥,暴跳如雷的指著她。「住口、住口,你還敢笑,範流星,你不曉得我的厲害嗎?」
「你真是瘋了。」範流星無奈嘆氣,可憐她得跟個白痴糾纏。
「你敢罵我是瘋子?」許珍婷怒火中燒的卷起袖子沖向她。「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今天絕對不會饒過你,我要你好看,大伙上!」許珍婷帶來的嘍一听號令立即沖上去,仗著人多,有幾個指縫夾住小刀片當武器的小太妹,卯起來不斷往範流星的身上、臉龐掃過去。
範流星學過些防身術,再加上靈巧的身子,幾次堪堪避過被打到或被刀片劃傷的危險,然而對方人多,漸漸地她開始落居下風,一個閃神,小骯被打中一拳,手背也被劃上一刀,眼見她即將不敵,十多只拳腳準備往她身上招呼而去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機車引擎的咆哮聲,轟隆隆地直沖過來──大伙一愣!全回頭,愈張愈大的眼楮恐慌地看著那條囂張黑影以瘋狂的速度朝著她們馳騁過來。
天哪!許珍婷等人臉色開始發青,那位機車騎士根本就直接把機車頭往她們所站立的方向飆沖而來,完全不在乎是否會撞傷人;那宛若火龍的疾速隆隆逼近,嚇得許珍婷等人,紛紛跳離機車沖過來的軌道,以免當場被撞死。
吱──分寸不差,車輪穩穩停在範流星跟前,車上的騎士半彎子,抓住範流星的手臂,二話不說就把頹倒在地上的她提起來。
「上車!」男人逸聲道。
奇怪地,雖然隔著安全帽,垂著腦袋的範流星依然清楚地听見他傲然的命令。
這個男人是誰?
範流星彷被催眠似地抬起頭,也對爆了兩簇銳利到足以將空氣劃開的視線──她,沒來由的起了一陣暈眩,眼前影像更是無端晃動。
「上車!」男人見她恍惚,出聲再道。
「不……我不能跟你走……不能……」小臉下意識的回避掉那兩道壓迫十足的目光,小嘴喃喃說著。
「不能?」男子瞇起眼,唇角一揚便使勁把她硬拉上車,立即地,催動油門,機車再次像箭矢般地飛射出去,速度之快讓範流星不得不抓緊他,以免被摔下車。
他的狂妄簡直到了極點,一點都不理她的拒絕;而在機車轉彎的瞬間,範流星眼角余光瞥見許珍婷那群人依然呆呆杵立在原地,那八個耀武揚威的小太妹似乎被這個男人的霸氣給嚇得魂飛魄散。
其實不只是她們吧──範流星亦覺得心髒快從胸口跳出來!
現在怎麼辦?
機車在馬路上狂飆著,一陣陣的冷風則不斷迎面撲來,刺骨的寒意讓範流星打了個冷顫。
好冷……她想抱住他,可是……
遲疑一秒鐘後,最後她還是沒得選擇地抱住他的腰干,把小臉枕靠在他寬厚的背彎上,真的好冷,她怕自己會被陳死;貼靠在他寬背上,他熾熱的體溫不斷地傳了過來,絲縷的溫暖不斷滲進她的肌膚,透進她心里,莫名地居然帶給她從未享受過的安全感。
好舒服……
她不想放開了……
想想自己的確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