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女兒 第23頁

「說來說去都該怪範流星那個女人。」石震把所有的罪都往她身上推。

「是啊……不過我──」

「怎麼?」

「我還可以干涉鳴尊的事嗎?為了範流星,他已經很不高興,而且還這麼誤會我。」

她委屈兮兮地道。

「別怕,我依然讓你全權處理鳴尊的婚事,要是那小子有什麼不滿,叫他直接來找我談。」

「這樣啊……謝謝您,有您的支持,我辦起事來也安心多了。」得到這道金牌,闕鳳吟又可以為所欲為。

第九章

範流星站在窗前好一陣子了。

窗外雨絲飄搖,隨著偶爾拂來的風勢,紊亂的飛,交織出的錯亂,一如她此刻的心緒,飄泊浪蕩。

這些天來她根本看不下書,心情也無法恢復到先前的平靜,因為存在方寸中的那一小塊清明,在石鳴尊的告白下盡數崩潰,從那天起,盤旋在腦中的,只剩下他的告白……

他說他要她!

他說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夫妻──終將成為名副其實。

在正面跟闕鳳吟開戰後,本以為事情會漸漸走向尾聲,她可月兌離風暴,也許再過幾個月她就可以只身離開台灣,重新展開一個人的生活,卻未想到,最後的演變竟然出乎她的意料外。

兩條並行線還是撞出交集來!

「少夫人要上哪去?」陳太太探了探窗外,雖然只是毛毛細雨,不過別墅位于半山腰間,氣候總是比較冷些,這樣出去不太好。

尤其她還是少爺在意的女人。

「謝謝你。」這位陳太太對她越來越關心,是因為她的地位扶正了嗎?陳太太是否有著一樣的感覺,石鳴尊對她的態度不同了。欸!她的心越來越模糊。「我還是想出去走一走,這樣才能清醒一點。」她踱了出去,是呀,她必須好好想一想。

「少夫人……」

陳太太的叫喚她置若罔聞。

外頭細雨紛飛,範流星在碎石路上款步慢行,徐風偶爾吹過,道路兩旁的大樹輕輕搖晃,抖落一片片的綠葉。

她雙手捧住落葉。

心情卻不再相同,悲吟不出它的無依。

怎麼,她真的墜入石鳴尊所設下的魔障了。

範流星呆呆站在路旁,任由涼而潮濕的空氣淋降在身上,昏昏的腦袋怎地也無法清醒。

直到一陣冷風襲來,她不禁哆嗦了下,好冷,該回去了,一轉身,不期然地,在轉彎處突然沖出一個女人來。

她……蔓蒂?

蔓蒂一見著範流星,又驚又喜的奔竄出來,臉色又青又白的她,看起來非常狼狽。

「我等你好幾天了,總算等到你。」她天天躲在這地方踫運氣,期望能遇見她,幸好她出現了,否則恐怕會凍死在這里。

她看她氣喘吁吁的臉孔,奇怪地問︰「你等我做什麼?」

「我……」蔓蒂眼珠一轉,決定采低姿勢道︰「我是來請求你,請你把石鳴尊還給你。」

「還給你?」

「是呀,他是我的,石鳴尊是我的男人,我跟他認識的時間比你久,感情也比你深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你離開的時刻到了。」

上回教她去石家別墅的那個神秘人物又來電話教導她要如何逼退範流星,那神秘人說得有理,從石鳴尊身上下手是沒用的,弄個不好,只會招來禍害,但是從這個女人下工夫,會有用很多。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石鳴尊的桃色糾紛為什麼要由她來處理。

蔓蒂上前一步,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你清楚的,拜托,不要裝傻好嗎?你是第三者,你無端闖進我跟石鳴尊之間,你讓鳴尊傾心于你……」

「我不想听,這些話你自己去告訴石鳴尊,與我無關。」傾心于我,又一個持著同樣看法的證人。範流星心口揪得越來越緊,幾乎窒息。

蔓蒂流著淚。「有關的,石鳴尊整個心思現在全放在你一個人身上,他為你動了心,現在的他跟以前完全不同,他變了。」

「真的嗎……」

「範小姐,你不喜歡石鳴尊吧?你跟他在一塊是因為他的財富對不對?」蔓蒂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那位神秘人物如此說,而她也覺得理所當然。「但是你千萬別低估了他,石鳴尊是個聰明人,在經過短暫的迷戀期後,他終究會識破你的詭計,到時候你一定後悔莫及,你一定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報復。」蔓蒂淚流滿面。「我不一樣,我愛他,深深愛著他,所以……你若不喜歡他,就請放了他吧,把他還給我,至于代價……我會付,我會想辦法弄一大筆金錢來給你,我不會讓你吃虧失望的。」

何需金錢交易,她也想放……想放開哪……

「怎樣?你答應我好不好?」蔓蒂滿心期待。

毅然決然的放開……但是,範流星沒有回答,只是茫茫然地往石家別墅走去。

「範小姐,你還沒回我話。」蔓蒂追上,範流星傻呼呼的沒表情是什麼意思。

範流星是想回她話,卻是答不出來,即使口頭上的賣弄未必有用,但至少代表一個決心,證明她可以毫無牽絆的離開石鳴尊。

可是,她遲疑了,她竟然遲疑了。

「範……呃……」遠遠地,蔓蒂看到一輛熟悉的跑車往別墅方向而來,她不敢追,趕忙躲起來,要是被石鳴尊瞧見了,那可會壞事,看樣子範流星已經在考慮她的話,那就下回再說吧。

範流星惶惶地走著,直到身子被抱住,踫觸到溫熱的肌膚,她才清醒過來。

「怎麼跑出來淋雨?」雖然只是雨絲,但寒風料峭的,不生病才怪。

她看著一張似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

「怎麼回事?」她那什麼表情。「你呆呆的在想什麼?」把她帶進屋後,吩咐陳太太拿條大毛巾包住她。

她搖頭。

「你沒事吧?」她的神色不太對勁。

「沒事。」她一片混亂。

騙誰。不過她既然不願意說,石鳴尊暫時也不問。話鋒一轉,道︰「過陣子我們準備出國。」

「出國?」茫茫然的她只听見後頭兩字。

「對,離開台灣,哪個國家都好,隨你意思挑選。」

可以離開這里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不必繼續陷進這團混亂中,我可以離開台灣。」

石鳴尊蹙起眉,怎麼她沒听清楚他的話?「是要離開台灣,不過不是你一個人。」

「不是我一個?」她呆呆問︰「那還有誰?」

這話讓他眉宇擰得緊緊的。「你居然這麼問?」

「我周遭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他口氣惡劣的提醒。「你忘了還有個親人,我這個丈夫。」

你?

石鳴尊,她的親人……這條重要聯系,是不可以胡亂加封的。

「你憑什麼?」她原本只是在心里問,沒要說出來,可是當她的耳朵听到這四個字時,她發現自己居然問出了口。

「憑什麼?」他口吻沉硬,都已經如此親密了,她還懷疑。

她看著他忿怒不平的黑眸。

算了,既然話都已經月兌口而出,也收不回。

「我只是把實話說出來,和你發生關系的女人不只我一個,既然她們都和我站在同等地位上,難道她們也都算是你的親人。」他對親人的定位未免太過簡單。

他咬牙迸話。「你到現在還沒法子分辨你與別的女人不同?」

「我是特別的嗎?」是啊,她仍懷疑。

「對,你是特別的,該死的吸引人,否則在你自殺那一晚,我就不會救你。」

範流星臉色煞白,驚詫萬分地道︰「那一晚……我被壞人追逐,並且突然昏了頭,想以死解月兌的那一個晚上。」當時若非有一輛保時捷適巧撞開馳騁而來的轎車,她現在也不會站在這里,早就一命歸西。「原來那個司機口中的少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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