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丈夫 第20頁

廚子從驚嘆中回神,人眼的卻是童上羽惶惶不安的臉色。

即使段焰不願理她也屑正常,他早不把她當成妻子對待不是?他這個丈夫不過是掛名麗已,壓根兒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少夫人……

「別喊我少夫人,我不是段焰的妻子。」一股悶氣直沖腦口,她在期待什麼,又能期待什麼?

廚子被她突來的火氣嚇得—楞斗意!「可是你明明是少夫人……」

「不要喊我少夫人,我承受不起。

「那麼你又何必為我花費這番心思,弄了桌好菜守候我。」段焰的聲音葛然介入,把童上羽嚇—大跳!

段焰走進餐廳,示意旁人先退開,來到餐桌前,望著桌上十道精致烹調出來的可口菜色,並不覺得高興。

他剛進門,左婆婆便拉住他一邊責怪他數日未歸,一邊講述童上羽對他的用心,哪知才定繳河口,听見的卻是童上羽冷情的話語。

這正是事實的真相,童上羽從來沒窺算接受過他。

「段……段焰?」童上羽神色難堪、哀悼起自己來,在他面前她永遠擺不出最好的一面。

「上羽,你是不是覺得很辛苦?」他突然開口。

「辛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他笑容異常謊灑。「就是跟我綁在一塊啊,你痛恨這場婚姻。」

她胸腔猛然糾縮,—股強烈到令她幾乎透不過氣。

「不!辛苦的人是你才對,討厭跟我綁在一起的也是你。」段焰分明話中有話,難不成他是在為離開先做預告。童上羽緊盯住他的表情。

「哦。」他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清真相,隨手夾了塊雞肉入口,果然是經過訓練的手藝。

童上羽小心翼翼地審視他。「我並沒有感覺到不好,而且我還應該謝謝這段日子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其實很認真去想過,該怎麼回報你,而一無可取的我唯一能做的,僅是在日常生活的細節里,竭盡所能的照顧你、服侍你。」她暗吸口氣,很努力的把話說完,難奈的心口,叫囂著努力挽回一點情分的聲音。

她竟然在害怕他離開,害怕到願意低聲下氣。

「願意服侍我,我當然很高興,只不過;我不想看見一張咬牙切齒的臉龐,那種不甘不願的表情只會讓你我更加痛苦。」他故意去漠視她的表情。

言下之意他還是選擇拒絕。

他打算離開她。

「對不起。」夠了、夠了,她沒有辦法再承受這份羞辱。

段焰攔下她!「你上哪兒?」

「我回房間,你—個人慢慢吃,我不打擾你。」

「不準走,給我坐下,你不是沒吃過飯。」盤子上的美食並沒有動過的痕跡。

「我不餓。」

「你給我吃!」他強硬的命令。

這男人只會跟她唱反調。

「我不……」

他干脆拉她坐下,夾了一口菜到她嘴邊。「吃。」

她別過臉。

他也把她的臉龐捏回。「難不成要我親自用嘴巴喂你?」

她整排貝齒陷入慘白的下唇里,童上羽憤怒地看著他森冷的表情。「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專制應道︰「不怎麼樣,看是你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喂你,選一樣。」

「喔?」他眼神凜咧。

童上羽阻止自己示弱,她哪會讓他喂。于是;她舉起筷子,低著頭,顫抖地將食物夾進嘴巴里。

她一口一口咀嚼著,忽地,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掉了下來,也把一臉森冷的段焰給重重扎了一下。

他究竟在干什麼?毫無道理的故意找她的麻煩。打從確定赦魂月兌離險境開始,一口凝滯的氣息就充塞于胸口,一回焰居又听見她拒絕少夫人的頭餃,當下教他失了方寸。

還故意欺負她!

「別哭……」他抬起她蒼白的小臉,懊惱自己的無理。「對不起,我道歉!是我不好,對不起……」

她被迫注視他,但在四目交接的一剎那,她卻再也無法把目光移開,那宛若雕琢出來的俊美線條過分清楚的鎮刻在心版上。

清晰地烙印著……

「別再掉眼淚,別……」他的手指替她拭掉不斷滑下的淚珠,笨拙地安慰她。

冰涼的皮膚觸到他溫暖的熱度,童上羽驚悸了下。

他也僵住!

「不願我踫你?」她還是死守貞潔。

她別開臉。「會有人不高興的。」還是保持距離,以免又無辜的被他的怒氣掃到,自己只會更加難堪。

這些天來他或許跟黎湘雲起了某些沖突,所以她才倒媚的成為他發泄怒火的替代對象。

段焰斂沉下來,運自替她在碗里布滿食物。「我不踫你,但你必須吃飯,你實在太瘦了。」

「你不用幫我夾菜,應該是讓我來服侍你才對。」

她也趕陝替他張羅。

原本該是溫馨的場面,卻有個厚厚的隔膜橫在中間,阻止對彼此的探索。

第八章

「少夫人,五點半的時候我會準時抵達停車場接你下班。」司機老王早上載送童上羽來到聶氏企業,照例跟她約好返回焰居的時間。

「你不必這麼辛苦的,我自己回去就行。」童上羽著實不想讓人天天為她忙碌,並且,她另外有事得處理,不適合老被人跟進跟出。

司機卻搖起頭來。「不成、不成,接送你上下班是我的工作,而且焰少爺還再三交代要我們照顧好少夫人,職責所在;請少夫人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照顧?應該說是跟蹤吧?

不知什麼原因?段焰最近用了各種方法在遙控她的行動。

雖然沒有跟她同房睡,也沒有跟她——塊工作,但是,他卻嚴格規定她必須交代每—個時間的行程。

她並不貪玩,也只愛靜態方面的休閑活動,但段焰奇怪的控制行為教她既驚且疑,矛盾交戰著。

所驚訝的,他是在關心她?

所疑惑的,或者他是想逮住她的把柄,好有借口可以與她分手?

她無法否認與他之間的隔閡完全沒有消除的跡象。

「我不為難任何人,麻煩你準時來接我。」童上羽為了避免司機起疑,也不多刁難。

「是!那我走了,晚上見。」得到保證,司機心滿意足的開車離去。

童上羽目送黑色賓士消失在眼前後,馬上拿出行動電話,志願的撥出一組電話號碼,與對方接上線,約定好見面時間,就又馬上收線;偷偷模模完成一切舉動之後這才若無其事的走向辦公室。

也許是孺子可教,也許是她真有天分,童上羽在那四名專業人士的教導下,已然能夠掌控聶氏企業的運作,也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她到底不是一無是處的女人,她也可以有著一番發展,段焰曾經稱贊過她是顆溪玉,經過琢磨後,終會綻發出港琛的光芒來。

而今,似乎應驗他的話。

她確實是從井底跳出來。

不過肯定另一面的才華她並不覺高興。因為她的正職該是當個賢妻良母,而這點,她則是嚴重的失敗者。

于聶大哥,她無法交代為何會改嫁他人,她不忠的事實已經無法抹滅。

于段焰……她更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錯誤的相遇、莫名的結婚,至今她還是可恨的第三者——介入他與黎湘雲之間。

「童小姐,一塊用午餐。」忙和一個上午,時針無聲無息地悄指到十二點方向,秘書邀她一塊吃飯。

「你們去吧,我還有些事情得處理,就替我帶個便當回來好了,我不下樓。」童上羽逼迫自己必須鎮定,以免露出馬腳。

秘書也沒多想,應了聲就先行下去。

中午時間,大伙全忙著應付肚皮,誰都沒去注意她的異狀。

童上羽背上皮包,小心翼翼地避開來往員工,乘無人之際快步下樓,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就往富擎機構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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