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
「起來,你在干什麼?」她居然像只無尾熊一樣,彷佛抱著心愛的油加利樹。
嘻……
「喂!」他低頭凝望她的臉,那張美麗的面孔除了布滿嬌愍以外,居然還帶著某種覬覦,覬覦?「方嫿……」他低嚷!
「等一下,你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拜托啦。」她緊緊摟住他的腰,腦袋瓜子緊緊偎在他胸壑上,享受既安全又翔實的感覺。他果然和她所想像的差距不大,這樣的男主角,果真是她寫作的最佳「模型」,從他身上,她能體驗出許多許多不曾經歷過的情緒。
這妮子到底在做什麼?總是如此。挑情?她天真無邪的外貌難不成真的只是一種掩飾,是拿來完成某種目的。
「滾開。」他拉住她的衣領往後一丟,總算把她弄開。方嫿睜著錯愕的大眼楮!
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粗魯。
「你又這樣?」真是破壞形象。
他眯起眼。「你糾纏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不加思索月兌口就道︰「我只是想——」
呃,猛地她捂住嘴,不能說、不能說,如果她把目的給說出來,獨孤漠肯定
立即把她趕出門,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成為研究的模型,所以她忙裝傻的笑著。「我只是想躲開我爹地的魔掌一個月,我告訴過你的,你忘記了嗎?」
「真是這樣?」
她全身突然起了雞皮疙瘩,獨孤漠的口氣並不凶狠,可是她怎麼會有大禍臨頭的感覺。
「是……真的是這樣。」他分外刺眼的眸光,犀利得讓她差點吐出實情來。
「況且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探究你的隱私,這是你留我下來的交換條件,我不敢忘,也不敢違背諾言,我不敢有目的。」
「那麼你剛才為什麼要偷襲我?」
「偷襲?」聞言,她一張俏臉紅得跟只煮熟的蝦子一樣。被人活生生指控,又反駁不了,只因剛才的行為的確像在偷襲;只是,被他這麼一針見血的揪出,末免太、太丟臉了。
她紅著俏臉,訥訥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看見你的,誰曉得就不由自主的想……想……」
「想上我的床。」他接話。
「什麼?」方嫿杏眼猛爆,以為自己的耳朵故障了。
他冷冷笑著。「你的表情很專業。」那副震驚的神態演得的確無懈可擊。
「我沒有,你怎麼可以隨便說我……」
「何必否認,反正這個時代也不流行處女。」
「你!」她嚇得合不攏嘴。他怎麼能夠這樣說?而且說得這麼天經地義,彷佛對這種事情相當習以為常,並且沒有什麼好在乎。
不明白哪?沒情沒愛的男女又怎麼做得出最親密的接觸,難道就只為貪戀一時的快樂就什麼也不管了嗎?為肉欲而肉欲,她能為這樣的關系而下筆嗎?
「你不是想嘗嘗的滋味?」鬧了半天,原來她的打死不退就是為上他的床,那又何必一臉震驚。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又怎麼可以輕易賣掉你的身體。」她氣極。
「你的指責非常可笑,這不就是你接近我最真正的目的。」怪了,這妮子怎麼會有勇氣膽敢指責他。
「我……」原來,原來他誤會了,他以為她想……真是的,也難怪他會誤會,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過於猖狂,才會讓不明所以的獨孤漠以為她想染指於他。「你誤會了,我沒有。」她努力的否認。
「沒有。」他起身走向她,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把她一百六十公分的小蚌頭給壓制得死死。她又開始緊張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水瞳所見,淨是那副迷死人的體魄,隨著他的傾近,他的氣息也為之拂過來,像個吸力超強的磁鐵般,又將她所有的注意力給吸過去。
「你真的好帥、好迷人……」她忍不住又喃道,打從心底為他迷顛。「真正的男主角,就該具備你這種迷魂香才是。」
「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妮子,偶爾總是會冒出一些令人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的怪話。
「沒說什麼。」她有所警覺地住了口。
總是如此,他的追問總會讓她突然清醒過來,明知她沒有那麼簡單,卻又常被她的純真氣息給阻斷追根究柢的決定。
方嫿又開始疑迷地凝睇近在眼前的健碩上身,忍不住問道︰「獨孤漠呀,你的胸膛有沒有借人靠過?」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可把他的鎮定又擊潰。
「你該不會還想借吧。」他的從容又消失。
「你答應了是嗎?」她欣喜若狂的蹦跳過去,又變成無尾熊,緊緊環抱住他。
謗本沒細听人家的意思,小臉就這麼大刺剌偎靠在他胸膛上,逕自沈溺其中,哪里看得見獨孤漠快崩潰的表情。「好棒,就是你這樣的男人,可以讓我激湯出更多的想像力,好棒、太好了……」靠著最安全的健壯軀體,享受他灼熱的氣息源源包圍住的感覺,是既溫暖又安全,即使天塌下來了,這個男人的羽翼也應該會護衛住自己吧!太好了,她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應該有這種形象。
獨孤漠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膽大妄為!她明不明白當她柔軟的身軀偎進男人懷里時,足以讓一個正常的男人氣血翻涌,況且,擁有天使面孔的她,很容易教人「沖動」。
她是天真到不清楚自己的魅力,還是利用自己的外貌達成目的?
正當他要斥責她的時候,冷不防地懷里的柔軀突然往地板滑下,鐵臂急忙一勾,撈起了合上眼楮的睡美人。
她睡著了?
獨孤漠這下又要深深吸上幾口氣,才可以平復彌漫胸臆的怒氣。老天,他到底遇上了什麼奇怪的女人?真想把她丟出去!只是一看見她那張甜美的臉孔,還有全然不設防的表情,他冷硬的心房居然潰決一角。
懊死的!
好舒服呢!
躺在床上的方嫿像只小貓咪般地伸了伸手足,慵懶地吐出一口舒服的大呵欠,懶腰伸到一半,猛地愣住!
咦?不對耶,她記得借了獨孤漠的胸膛靠上一靠,怎麼自己現在又躺回床褥上,並且迷迷糊糊睡著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逮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細細品嘗一番,結果居然去夢周公,真是該死!
算了!雖然沒有享受太久的舒服,但至少也得到一些靈感,還是趕緊把它記
錄下來。
方嫿從自己的大包包里取出稿紙和筆,趴在床上,開始把她所想的故事記錄下來。
他是天生的王者、人中北鳳,不需要太多外在的包裝,自有一股懾人的魔力。
僅是倚靠在他的胸壑里,就能輕易感受到不容抹減的帝王氣息,即便冷眼看人的孤傲顯得那般人凜冽,卻全然無損他驚人的魅力。
女孩一步一步靠向他,伸出手去——
方嫿邊寫邊想他平滑緊繃的胸膛是那樣的迷人,也開始把自己的經歷套在女主角身上……一邊描敘、一邊回想與獨孤漠相貼時的點滴,想著……寫字的筆居然不听使喚的莫名顫抖起來。
她丟下筆,捂住胸口,還是無法阻止心跳變得紊亂。該死、該死,她眼著劇中人緊張些什麼,她是作者,只用作者的立場為書中里的男女主角鋪陳一段為彼此心動的情節;而獨孤漠,不過是她在幸運之下所找到的最佳「模型」,讓她有臨摹的對象,進而寫出最接近事實的感動。她應該客觀的分析男女主角該有的情緒跟反應,而非自我陶醉的把自己當成書中人。
不成、不成,現在不夠平靜,腦袋亂轟轟的,根本寫不出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