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嫿兒。」盡情撕掉那疊礙眼的東蚊瘁,霍北望的笑臉顯得那般得意,捧住她防精致臉蛋,他安慰她。「不要露出這種失魂落魄的表情來,這種東西對你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撕了它才好,這樣你才可以把全副精神放在正事上。」
她僵直的身體一退,她討厭被他觸模到的感覺。
「別踫我。」她抗拒著。
「為什麼?」他卻轉而環住她的柔腰,要讓她的嬌軀依附過來。
「霍北望!」他怎能這麼大膽。
「嫿兒。」他一驚!她從來沒有連名帶姓喊過他,這是頭一回。「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我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好,就算不是我出手,董事長也一樣會這麼做,你不要把氣出在我身上。」他扮無辜。
他說得也沒錯,只不過!
「我不怨你,但請你放開我。」他的接近比她的小說被毀掉還要來得難受許多,她討厭極了。而獨孤漠接近她時,她就不會產生這種惡心的感覺。
霍北望只得放手,不過臉上依舊漾著一抹討好的笑。「嫿兒,請你原諒我吧!
我也是責任在身。」
她退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去。「夠了,我好累,不想再跟你說話,麻煩北望哥出去。」
「好,我出去,我不打擾你休息。」今天先到此為止。「不過明天一早請準時起床,你必須執行董事長的命令。」
她暗暗嘆息,疲憊應聲。「知道了。」
「听懂沒有?如果我們能夠把握「德瑞公司」出現周轉不靈的好機會去搜購他們的股票,那麼這家非常有發展潛質的公司將會成為我們方氏旗下的子公司。」霍北望在辦公間里不斷對著听得一愣一愣的方嫿,解釋該如何在商場上跟敵人競爭。
「這樣好嗎?」她猛然迸出這句不著邊際的問話。
「什麼這樣好嗎?」
「吞並「德瑞公司」呀!」方嫿看了檔案夾里的資料報告。「他們只是因為一個經理犯了契約上的過失,導致公司臨時抽調不出現金周轉,才會導致這種危機,只要有人肯挹注資金幫助他們,那麼「德瑞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方氏並不容許「德瑞」繼續運作。」
「為什麼?」她不懂。「人家周轉不靈就已經夠可憐的了,我們還趁火打劫,乘機搜購人家的股票,奪取「德瑞」的經營權,這種作法太不厚道,我反對。」
霍北望挫敗的閉起眼楮。「嫿兒,我們是在做生意。」
「人要憑良心做事,乘人之危,太可惡了!」
「嫿兒,要是每個生意人都跟你一樣,那還需要競爭嗎?」
「我懂,我只是——只是狠不下這個心。」方氏得意,可是「德瑞」的創始人將會多傷心哪,她討厭被人咒罵。
「好了,我們別談這一樁,「德瑞」的事我自己處理。」否則的話,難保嫿兒會私下決定把錢借給人家周轉應急。「我們談別的CASE……」
「哦!」她無聲嘆息。
霍北望是很努力教導,不過方嫿卻听得很痛苦,不是听不懂,而是對那些數字呀、如何裁斷呀,完全提不起興趣,又瞄瞄辦公桌上那疊快比天高的卷宗,她都快昏了。
「嫿兒,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講解?」她居然打起呵欠來。
「有听,可是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很難接受。」談的都是如何並購人家、怎麼搶人家生意,這麼激烈的做生意方法,她根本做不來。
霍北望看了看她,最後還是決定先收起教鞭。「這樣吧!你先看看書,或者打開電腦瞧瞧財務部門呈送上來的報表,這些公文我先處理,你若有問題讓秘書下樓通知我。」他把所有的公文抱回自己的辦公室,否則擺著不批,方氏肯定大亂。
「麻煩你。」方嫿巴不得能遠遠避開那些煩人的公事,她太清楚自己根本處理不來這些勾心斗角的競爭。她所喜歡的,是寫故事、是寫自己的心情、是寫自己所編織的幻夢,然後期望它們付梓成書。可惜……她的心血已經被毀滅殆盡,雖然想重新執筆,卻懷疑自己能夠寫得出當時那些震撼的悸動嗎?
尤其獨孤漠又遠離她身邊。
她的夢……
「叩、叩。」有人敲門。
「誰?」這層位於最頂端的樓面,除非是經過特許,否則就只能容許董事長和她進出,北望哥剛剛離開,爹地又在開會,也沒有助理按內線通知有訪客來見,那會是誰敢私闖上樓?
她沒上前開門,門板卻自動被推開,方嫿一見來人,眼楮瞬時瞪得有如銅鈴般大。
怎麼可能?
「獨孤漠。」她又驚又喜地跳起來,不由分說整個身子就沖過去緊緊摟住他!當場又變成一只無尾熊。「你來了,你真的來了?這不會是我思念過度所產生
的一種幻覺吧?」
「方嫿。」縴麗的身子猛地就撲上來,啥也不管。而自己更好像已經習慣了她的黏匿,也就任由她摟住、抱住,沒再興起扔開她的念頭。「怎麼回事?」奇怪,才幾天沒見,她何需這麼激動。
她粉女敕的頰緊緊枕附在他胸膛上,聆听可以讓她得到安全感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平穩的節奏撫平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強烈不安,天知道他的降臨讓她的人生再度充滿希望。「謝謝你的出現,我好擔心你被我爹地嚇到後,從此不理我。」
手掌舉起,下意識的想撫模她的柔發,手卻一頓,躊躇一下,最後還是撫著她的發絲,珍愛地安慰她。
「他是他,你是你,我不會混為一談,況且我還準備跟你爹地打個賭,為你羸來自由,你忘了嗎?」怎麼辦?似乎愈來愈嚴重,每每觸及她的荏弱,他就會無法控制的張開羽翼,自動把她納進懷中護著。
「我沒忘。」她仰起慘兮兮的小臉。「只是我爹地不是個好商量的人,你的幫助很可能只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侮辱。」她爹地只崇尚專斷。
「我也不好打發。」俯視她憔悴的臉頰,才幾天不見,她怎麼像朵枯萎的花朵;憐惜的不舍讓他心情變得極度罪劣,他不能容忍她繼續淪陷在痛苦里。「你放心,我會盡快讓你爹地輸掉這盤賭注。」
她幽幽喟嘆。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看到他,什麼煩惱都消失。「如果我能順利離開這里,也許我還有機會重溫美夢,將那些忘掉的感動再次找回來,那麼我也就可以把故事又重寫下來。」
「什麼意思?」怎麼又要重寫,他記得她不是已經寫了一大半成績?
她難過地垂下眼廉。「稿子全被撕掉了,撕得一片一片,碎得讓我連接回的機會都沒有。」
「誰做的?」那僨起的冷意恐怖駭人。
方嫿不敢講,因為他擔心霍北望會被他揍死。
「不管是誰做的,總之毀了就是毀了,補也補不回來。不過沒關系,只要給我時間,我相信我有辦法再寫一遍。」當真會這麼簡單嗎?
「呃……」怪異地,獨孤漢突然變得很不自在。
「你怎麼了?」呀!肯定是她當初的「豐功偉業」嚇壞了他,听見她又想要把劇情重演一遍,所以嚇死了。「獨孤漠,你別擔心,我保證不再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模事,更不敢再嚇你……」
「你不用麻煩了。」他又迸出令人模不著頭緒的怪話。
她大眼眨呀眨地。
「不用麻煩?」咦!什麼意思?
獨孤漠無奈地翻了記白眼,呢語如嘆息,雖然對自己的作法深感不以為然,但事實上他就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