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交易 第3頁

不過若要親近她,前提是他必須跟邀家牽扯上關系……

但邀君寵值八千萬嗎?

「隨你,如果你把企劃書送過來,我會看看。」應有諾還是不給任何承諾,邀新願的心情霎間跌到谷底。

看父親難過,君寵想請父親放棄的字句更是說不出口,明眼人一看便知應有諾根本只在敷衍,看不到任何的誠心,所以即使洋洋灑灑的寫出一大串企劃來,還是改變不了結局。

而應有諾那對灼灼燃動的眼楮……實在很可笑……

這頓應酬飯吃得挺難過,幸虧應老先生是個老好人,極力想把氣氛弄得好些,至少別讓主客雙方都食不下咽,浪費這一桌的珍饈。

席間,邀君寵和衣鈴暫時退席並肩來到洗手間,兩張粉臉對向鏡子,衣鈴變腰掬水沖洌臉蛋,玫瑰色澤的小臉罩著一層水光。

「真是的,都這麼久時間了,臉皮還是這麼紅。」她忍不住再度掬起水花,沖拍熱烘烘的臉頰,懊惱的編派自己的膽小。「討厭,不但一事無成,沒幫著干爹,竟然還被嚇成這副德性,蠢哪。」

邀君寵凝睇鏡中的自己,淡淡回著。「不怪誰,應有諾經歷過大風大浪,自有一股氣勢,而你我連雛鳥都沾不上邊,哪有可能斗贏他。」

「說的也是,就連應老先生都指揮不動自己的兒子,誰又有那種資格。」她犯嘀咕,又拍拍臉頰,想起剛才的情境,卻不免動起氣來。「可是那個應有諾也實在太過驕傲了吧,他到底以為自己是誰?皇帝嗎?不過就幸運地長了一張帥哥臉,竟敢對你如此放肆,去!」

邀君寵瞥了眼衣鈴,完美的紅唇譏諷地扯高來。「他的確是憑靠自己的外貌,單方面認定全天下的女人都該匍匐在他腳下乞求他的憐愛。」

「真該找個女人殺殺他的威風,滅絕他的傲氣。」衣鈴撇撇嘴,眼珠兒突然迸出狡黠的火花來,忙問道︰「君寵,你瞧瞧我有沒有那種資格教訓他?」

邀君寵看她。

「如果你確定自己可以抱持著游戲態度,我並不反對你陪他玩一玩。」她們姊妹倆已經大到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們是互相關心,卻從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我是想玩。」衣鈴突然又變成泄氣皮球,因為她想到自己魅力不足。「可惜人家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底,一對眼楮只會往你身上瞧,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我根本蹚不進這團渾水里。」

「渾水?」她又回望鏡子,訕笑起來。「那個男人確實是灘渾水,其實沾了只會污穢自己,不玩也好。」

啪、啪……

驀然,一串拍掌聲從化妝間外傳了進來,打斷了衣鈴和君寵兩姊妹的對話。

寬敞的化妝間隨著這位不速客的加入而整個變得窄小,僵凝的空氣沈重得讓人幾乎要崩潰。

衣鈴臉色驟變!

「從沒想到我應有諾在君寵小姐眼中居然只是一灘污穢不堪的渾水,連踫都不屑踫觸。」正主兒輕柔的旋律夾雜調侃的譏諷,幽幽朝她倆耳膜劈來!

完了!他全听見了。死掉了!她們把干爹的最後希望全給毀滅了,在背後說人閑話還被當事者給逮到,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淒慘的。

「呃……應先生你弄錯啦,我們剛才並不是在說你……」

應有諾根本沒在听衣鈴的解釋,漆黑的星眸只對邀君寵閃動掠奪的惡意。

「你的話我全听見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他期待邀君寵能稍微變一下臉色,可惜她七情不動。

應有諾睥睨地繼續開口。「我建議你最好收回方才對我的不敬,向我致歉,如何?」

她漫不經心地低喃。「我沒有道歉的資格吧。」邀君寵承受他的目光,絲毫不被他尖銳的視線所影響。「應先生的聲名其實全是來自于你的所作所為,旁人哪有能力為你重塑爾雅形象。」

「就算我不堪,你也只能閉上嘴巴。對恩人這麼不客氣的批判,未免大膽。」他隱隱閃閃的眼神愈來愈吊詭。

「恩人?」邀君寵實在想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對,恩人,如果我答應把八千萬借給你父親,從這一分、這一秒開始,我應有諾就是你邀家的再造恩人。」

「是嗎?」她不覺高興、也沒有懷疑,因為對他的說法不抱持任何觀感。

「是的,只要我改變主意借錢。」一個好玩的游戲或許已經在邀君寵身上點燃起來,就等待著他的正式參與,自此他可以擺月兌掉乏味的日子。

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邀君寵對他的侵略視若無睹,口氣正常響應道︰「如果你願意改變主意借錢給我邀家,我代我父親謝謝‘恩人’你的幫助。」

「好咧。」衣鈴听到了重點,不禁歡呼起來。「我也代我干爹跟你說謝謝!」嘻,原來這男人是欠罵呀,罵一罵就改變主意,去!真好玩。

「只說謝謝這兩字。」他撢著手指。

「足夠了。」邀君寵回道。

「怎夠呢?」應有諾嘴角噙笑,預告這事並非這般簡單。「這筆錢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將有去無回,我是生意人,沒有道理平白無故地把白花花的鈔票送給人家丟掉,怎地也該索取部分代價這才合乎經濟效益,你們以為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

「那你想要什麼?」被震昏頭的衣鈴快一步問。

「我想要……」他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欺前幾步,手指勾起邀君寵姣好的下頷,佔有的企圖盡現無疑。「我要你來償還一部分的利息。」

衣鈴呆了!

邀君寵拿掉他放肆的手,並沒有動怒。「借不借錢由你決定,但絕對沒有交易這回事。」

「邀新願是你父親。」他不相信這少女能棄父而不顧。

她淡然微笑,替他悲哀,自負的男人總是不自覺地把自己幻想成掌管天下的皇帝,卻弄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實力。

「你決定舍棄親情。」他被她的表情弄得很不舒服,可隱藏得極好。「有意思,這麼地有魄力,君寵小姐可真令我佩服,不過我實在好奇,如果我把你的面具給拆掉,剝去外殼的你,將是怎樣的一張面孔。」這分欲擒故縱在他眼中看來只不過以退為進的小把戲,他不會輕易受騙。

而且這如果真是她的詭計,那麼她很快會被自己的假象給害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耍玩他。

「你們三個人是怎麼回事?」應、邀兩家長輩見年輕人一前一後的離席,久久不回,忍不住出來探個究竟,卻看到這對峙的場景。

「干爹,君寵跟應先生他們在……在……」這算是什麼局面,既難解又可怕,能說嗎?

算了,還是先別把真相說出來好了,免得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衣鈴極力平復遽動的心跳,故作無事地說︰「我們只是有些小誤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吵架了?對不起,小女年紀輕,個性不好,若有失敬之處請應先生別放在心上。」

邀新願連忙收拾殘局,君寵的奇特性子不是第一次得罪人。

「有諾,你可不許欺負君寵。」應父對兒子知之甚詳,一看就知道是他先欺負人家。

應有諾一臉無事地笑起來。

「兩位別擔心,我怎麼敢欺負君寵小姐呢,她可是個重要的寶貝呢!」他意味深長道著。這女孩的存在對他而言可是件很大的樂趣呢,讓他漸覺無聊的人生可以因為她而迸出火花,好玩哪!

應氏財團的總部大樓。

一件攸關數千萬美金的商業合作案在長方形會議桌上落了幕,好不容易雙方總算達成協議,簽下合同,從即日起,應氏財團將會再度面臨一場嚴苛的商場戰爭,只是在應有諾的評估下,這分合同卻也能讓應氏財團在一年內把公司的財產總值增加一倍,直追台灣所謂的三大家──慕容家族、南宮集團、獨孤財閥,應氏在兩年後必然正式與這三大國際公司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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