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你習以?常,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風旋沉聲低嚷道。
她不敢回頭看他,深怕風旋臉上的關懷與擔心又會引來她強烈的不安與愧疚。
不近人情的人是她、固執無理的人也是她,呂時空非常明白,更知道她這種脾氣並不值得這種好男人的殷勤相對。
她冷聲。「收起你的擔心吧!于我,毫無用處的。」
「我就不相信你是鐵石心腸。」
她眉一擰,道︰「我──小心!」驀然,呂時空驚呼了聲!逸聲警告!原來他們的對向車道突然沖來一輛白色轎車,速度恣快且車頭對準他們座駕的車腰方向直撞而來。
風旋似乎已有所悉,在對方車頭朝他們筆直沖來的一?那,已經深深踩油門,讓車子宛如箭矢般地往前射飛出去,堪堪避過對方攔腰撞上的凶險。
「對方是故意的。」呂時空已經無心繼續談論方才的話題,一心貫注在此刻的凶險中。她看著後照鏡照映出來的白色車子,在撞擊不成之後並不死心,調頭轉向追著他們的車尾,速度凶狠的教人悚然。
「這回應該又是那個狙擊手的杰作吧!」呂時空大膽猜測。
「八九不離十了。」他油門繼續踩著,車子在風旋的駕駛之下,疾快卻平穩地閃過好幾輛車子,繼續飛馳。
不過,後頭也同樣不肯放松。
「風旋,直直往前開。」呂時空一邊命令,一邊按下車窗,她準備探頭出去,開槍擊毀後車的車輪。
「等一下!」風旋阻止她。「這里是市區,雖然車輛不多,但開槍的話也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災害。」
他說得有理,呂時空改變主意,跟他道︰「找個巷子彎進去,我們得對調座位,由我來開車。」
「不必了!」風旋居然詭詭一笑,車速不減反而開得更急更快,卻是異常的平穩。
此時呂時空心口忽然有所警覺,發現到風旋開車的技巧根本不輸受過訓練的特殊人員。這一路上他駕駛著座車,無論是行進或轉彎,技巧之完美簡直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甚至後方追著的車子,已經漸漸被他所甩開了。
「你不是普通人?」呂時空不由得冒出這個問號。
「並不值得奇怪,身?擎風集團的少掌門人,難免會遭受到某些威脅,所以有些訓練是必須的──小心,不止一輛車在追我們,還有──」踫!懊死,對方居然在大庭廣?下開槍。
「坐好!」風旋一調排檔桿,車子宛如流星般的飛掠前進,幸好天色才亮,馬路人車不多,不過?了預防殃及無辜,他們還是必須先駛離市區。「看來我們得晚一點才能跟于先生會面了。」
呂時空看著一輛紅色跑車像團火似地自一處轉角處冒了出來,執意追上欲將他們全部焚毀似地,步步逼進。當一前一後飛奔的車子已經來到郊區時,呂時空決定道︰「我把他的車輪擊破。」呂時空按下車窗,一探出頭,手槍準確瞄準目標後,扳機一扣──砰!
吱──煞車聲大響!煙硝味四溢,紅色跑車在被擊中車輪後;車身隨即不穩,驚險地開始繞轉,卻也在那一?,從跑車里頭跳出一個紅頭發的妙齡女郎;當她從車內躍出後,在地上翻滾幾圈卸去力道,竟又俐落躍起,也同樣朝他們的座車開了一槍。
砰!
禮尚往來──很合作地,風旋所駕的座駕後方車輪同樣被她所擊中,胎爆氣消,無法再動彈了!
「沒事吧。」風旋平穩地停下車子,回頭問著身畔的呂時空。
「沒事。」她看著那個紅頭發的女郎朝他們停車的地方飛奔過來,西方臉孔還帶著濃濃的煞氣!「不過事情還沒有了結。」
「也是。」他的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風旋!」那個紅發女郎分明是西方人種,但是卻吼出一口流利的中文。「你給我出來,風旋。」
「你認識她?」呂時空問。
風旋咕噥聲,眼神緊盯那個長相甚?冶艷的女郎,兀自下了車。
「你說什??」呂時空也跟著下去。
「沒說什?。」風旋突然伸出手去把呂時空抓到身後護著,身軀完全擋在她面前。
「風旋?」有沒有搞錯?怎麼變成由他擺出保護她的架式來?該受保護的人是他才對,本末倒置了吧!
不過她的抗議尚未能發出,那個紅發女郎已經飛奔來到跟前,對著他們橫眉豎眼的。
「你總算肯出面啦。」紅發女郎停在一公尺前,一對狐媚的眼楮毫不掩飾地射出愛恨交織的光芒來,緊身勁裝所包裹下的曲線,婀娜得足以令全世界的男人噴火,和她搶眼的外型一樣炫惑華麗。
她直瞅瞅瞪著風旋瞧,一瞬也不瞬,凌傲的嗓音夾帶被冷落的忿懣,開始對風旋嚷聲道︰「可惡!我用了那麼多方式要逼你出面主動來見我,可你竟然連捎句話也不肯,那好,我主動來找你談。」
「你真的認識她?」被擋在身後的呂時空閃了出來。
他卻攬住呂時空的縴腰,把她帶在身畔,不讓她太靠近紅發女郎。
「貝娜,請你回去,我會找時間好好跟你談一談。」對付蠻女,風旋選擇讓一步。
而那位叫貝娜的女人,一對媚眼恨恨地盯著放在呂時空腰間的手臂,口氣開始變得不穩。
「我不會再受騙了。」貝娜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我從日本追到美國,又從美國追回日本,你還是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然後又偷偷起程跑來台灣,讓我四處找尋,哼!你以?我還會那麼笨,再讓你甩開一次嗎?」
風旋冷冷盯她,這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回去!」他沉聲道。
「休想!」貝娜也跟他杠上了。
「恐嚇信就是你寫的?」一旁的呂時空抓住他們對峙的空檔,緊忙問出最重要的疑問。
「你受過的毒傷還是拜我所賜呢。」她睨眼嗤聲。「活該,怨不得我,誰教你要多事。」
聞言,呂時空整個人被震傻掉!訝異于她說的事件,貝娜說她的毒傷源自于她,那日她與「白主」在一塊時,是這個叫貝娜的女人在背後放冷箭。
她?什?要殺她?
不!貝娜她所要攻擊的對象值得商榷。她的目標到底是「白主」?還是風旋?
「你也認識‘俠客居’的‘白主’?」呂時空所想弄清楚的,是關于「白主」的事。
「我當然認識,而且他──」貝娜頓了一下,似乎頗有忌憚地又把到口的話給吞了回去,然後冷冷笑著。「警告你,少跟風旋在一塊,否則同樣的事我保證會再發生一遍。」她抬頭盯著風旋,狂傲再道︰「我要你跟我走。」
「他不可能跟你走的。」呂時空怎麼也不可能把風旋送給這個女人。
「你給我住嘴!」貝娜驕縱地吼。「我跟他之間的事你別插嘴。」
「攸關人命,我怎能不管。」
貝娜斜睨著她半晌,然後不屑地道︰「哼!其實要解決這件事情很簡單,只要風旋給我個承諾,我保證從此以後不會再攻擊他,那麼,也就不需要你來守護他了,你的飯碗也就可以保得住。」
呂時空側首看著一語不發的風旋,問道︰「她要你給她什?
承諾?」
「別理她。」他甚至連些些的敷衍都懶得給。
「風旋,你若膽敢再不識相,漠視我,休怪我揭了你的事、要了你的命。」貝娜驕縱的脾氣讓她行為處事一向走在極端上,如果風旋膽敢再藐視她,她真的什?事情都敢做。
「悉听尊便。」風旋淡淡應她。
「你──」
「不過你最好有承受後果的勇氣,我是不會再給你父親一次面子。」風旋冷淡卻嚴厲地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