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值得奇怪,貝娜的背景跟黑社會有關,而且听說‘俠客居’成員也在黑白兩道間游走,他們會有所交集,並不意外。」
「那麼,貝娜所愛上的男人到底是誰?‘白主’?風旋?」
「不管是哪個男人,任誰都不會對貝娜那種女人存有任何好感。」風旋從容回應。須臾後,他又嘆了口氣。「看來,我應該提前返回日本才對,這樣才能讓你免受這種窩囊氣。」風旋認為她是?了貝娜的指控而氣憤。
謗本不是那樣!她不過是想弄清楚這混亂的一切。
「這些都是我的過錯。」風旋繼續自責道。
呂時空的心情更加混亂,她似乎把事情愈弄愈糟糕。
她頭一甩。
「我?我剛才的沖動道歉,並且,我不希望你是因?我的沖動而把正事取消,提前返回日本,這對我而言會是一項侮辱。」
「好,我繼續留下。」風旋應得干脆,然後走向座車,從後座車拿出千斤頂,準備更換輪胎。「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台灣,我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沒有辦妥呢。」
她充耳不聞,只是安靜地看著他替換輪胎。風旋連這種事都會做、也願做,一點富家子弟的傲氣全都沒有。
他真的是個奇怪的人!常做著奇怪的行為。他全身上下都是謎,愈接近他,愈覺得他難測。
*9?*9?*9車子行駛在回程的路上,呂時空一直默然不語,任憑矛盾的情緒在胸臆中拉鋸著。
「還在想貝娜?」風旋望了望她。
其實更教人費疑猜的是風旋本人才對,不過呂時空不願明說。
「她實在讓人印象深刻,?了得到愛情,甚至于不惜玉石俱焚,瘋狂!」她對貝娜的作?抱著嗤之以鼻的看法。
「你要相信,其實我跟她毫無瓜葛。」風旋很鄭重地向她解釋。「我跟貝娜,只有見過幾次面和聊過幾回話的交情罷了,她是獨生女,加上出身背景特殊,從小驕縱慣了,偏執的個性讓她脾氣極端,對別人的漠視與拒絕視?奇恥大辱,她會咬著我不放,正是這原因。」
她無謂一笑。「你不必跟我解釋她的脾氣個性,這並不重要。」
「對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看他。
「我不想讓你誤會。」他坦白明言。
風旋對她一直沒有放棄、也沒有意思放棄,但她,卻不能?
他的執著而有任何反應,不能……「我沒有誤會。」她深深吸了口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防止她的瘋狂再次傷人,尤其這回她不僅無功而回,甚至還受了傷,我深信她的報復行動只會更加積極並且瘋狂──」
吱!
風旋突然打轉方向盤,把車子往路旁駛去,還停下來。
「怎麼回事?」他無故緊急轉彎煞車,斷了她的話,也把她嚇一跳!「你把跟在我們車後的駕駛給嚇壞了,你──」猛地,她所有的話全吞了回去,因?風旋整個身子欺靠過來,把她的身軀整個困在他的胸膛與皮椅之間,兩人的面孔甚至僅距寸許。
呂時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呆掉!
風旋一對咄咄的深瞳凝睇住她不放,凌厲的雙眼射出的光芒是她未曾見過的尖銳。溫柔的風旋、和善的風旋,這些印象中的謙沖態度全然不見了蹤影,此時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凜若寒霜,是那般的詭異與深沉,邪魅的表情更是成功蠱惑起她平靜的心跳。
此刻的風旋是森冷且危險的,那兩道隱在平靜之下的懾人冰眸,已然悖離了風旋一貫的爾雅姿態,顯得那樣狂狷、神秘,好似換了個靈魂一般,並且像極、像極……「白主」?
這個意念一起,她的心口倏然揪得緊緊,幾乎讓她窒息。
她的胸口不斷涌起這種奇怪的狼狽感受,卻又得拚命裝成若無其事,她刻意壓低聲道。
「別困著我,你讓我覺得不舒服。」她別過臉,不願和他直視。
「我讓你討厭?」他低沉嗓音朝她襲來,如條鞭,再次緊緊鉗住她的脖子。
「太曖昧了。」好不容易她才能說出話來。天呀,風旋的氣息不斷在她鼻端拂繞,圍困她一身,她不禁閉起眼楮,極力想撫平內心的騷動。「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
「可以。」
「太放肆了。」
「不。」風旋不僅不放松,反而道出他真正的心意。「我甚至還想吻你呢。」
呂時空彈了起來,驚駭萬分。「不──唔……」他根本沒讓她有拒絕的空間,兩片唇瓣已經狂狷地覆上她訝喊的櫻口,她連逃開的機會都沒有。
瘋了,他怎麼能……呂時空使勁推打他的胸膛,卻撼動不了他半分,他捧著她的小臉,緊緊吮吻她的小嘴,是那樣珍惜著;隨後,他靈活的舌頭更是探出,在她唇片上嬉戲,然後執意要她?開唇齒配合他的索求……任憑呂時空如何抗拒他,風旋就是一意孤行。
不對!這瘋狂、這銳利、這傲慢,一點都不像風旋,根本是……「白主」……「白主」的翻版?
這個錯覺不期然地又再次躍上心間,並且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清晰和透明。
「放開我。」呂時空失措地張開貝齒一咬,隨即嘗到咸膩的血腥味。她用力一推,風旋終于放開了她的唇瓣。一抹淡淡的紅色血?從他的唇片上緩緩流下,感覺像極了噬血的妖魔之王。
「你究竟是誰?」她喘著氣,嚴苛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厲。
風旋抿了抿唇,拭去唇上的血?,淡淡一笑。「我是風旋,日籍華裔,是日本三大集團其中之一,擎風集團的少掌門……」
「夠了,別說了。」她不是要听這些。
他停下背誦。「好,我不說這些,那你要我說什??」
「我?」
他深遠的眸糾纏著她,很慎重地說著︰「其實你若想更進一步了解我,不妨和我一塊回日本去。」
「不可能。」她迅速撂話,別過臉去,不想再和他談下去,更是極力想把才才的親吻忘得一干二淨。
卻是益加明顯……*9?*9?*9他就這麼目中無人地強取豪奪,也不再掩飾他對她的心意,風旋對她的態度是愈來愈積極,甚至不再忌憚了。
初時,面對他和「白主」五分相似的長像,她只閃過一些些的懷疑,但是因?風旋的氣質風度和邪魅的「白主」實在差距頗大,她從來不會以為他們有所牽連。
然而,從昨天起,她原本的認定已經慢慢在動搖了;甚至,她總會把他倆幻想成同一個人。
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秘密?
「工藤先生。」呂時空沒開燈,獨自坐在窗台上凝望著花園景致,也讓思緒飛馳著,直到工藤五郎從外頭走進來,才打破這片沉寂,她喚住他。
「呂、呂小姐……」工藤五郎一看見她,居然轉身想走。
「何必逃開?」她輕聲說道。
堡藤五郎啞口。
「我哪有逃。」只不過感覺氣氛不對,想先避開罷了。
「請坐,我有些事想請教你。」呂時空走過來,先行落坐,黑白分明的眼楮雖清澈也冷沈。
「喔。」他呆呆听話。
她直接問了。「工藤先生,我想請問你,風旋到底是什?
人?」
「什?人?」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不明白呂時空在問些什?。「少爺就是少爺,那有什?人?」
「他沒有別的身分?」
「他是日本擎風集團的少掌門人哩,可不是什?私生子。」
堡藤五郎突然靈光閃過,自以?猜測到呂時空的心意了。「呂小姐,你盡避放心好了,風家雖然家大業大,不過老爺和夫人都很和善、也很好相處,更沒有什?門第之見,只要呂小姐敞開心胸接納他們,一定會和風家相處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