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听我爹地的?一直以來他就全心全意愛護我、照顧我、疼惜我,爹地他……」
「夠了!」食指點住她的朱唇,再繼續听她歌頌其父的偉業,他會把她的唇給封了。「你就這麼听話,听話到連婚姻大事都任憑他擺布?」
「爹地不會害我。」她頭一回振振有辭。
「你深信?」
她單純地用力點頭。
獨孤佔又不懷好意地笑了。「好,假設你爹地不會害你,那麼我呢?你認為我會不會給你帶來不幸?」
「你是爹地替我選擇的對象。」她父親說好就好。
「所以你也沒有異議。」
「我听爹地的。」
獨孤佔大笑出聲。汪妮菲指她是個蠢東西,還形容得真貼切。
看樣子不替她難過都覺得對不起她。
「覺兒呀覺兒。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地想過這件婚事對你的影響?」他殷殷指點她。
「想?」她愣愣喃念,好像頭一回听到這個字。
獨孤佔發現自己真的變成大善人了,竟然開始對著小紅帽剖析大野狼的真實靈魂。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對你其實是存心不良,娶你只是為了你身後的家世背景,純粹是為了讓我能夠順利繼承獨孤集團的大權?你只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他不忌諱講開自己的如意算盤。
「這有什麼不好嗎」她又不懂了?「我爹地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們兩父女其實心里都很清楚商家將來的一切都會交由女婿來繼承。現在我爹地挑選上你,就是認定你有能力可以好好經營商家的事業。」
「一個以利字為出發點的婚姻。」他陰陰笑出。
「有……不對嗎?」他怎麼那麼詭異。
「我跟你之間的愛情呢?」這個傻女人難道不向往浪漫的愛情故事,願意隨隨便便被人指揮著嫁掉。「在昨天之前,我們甚至沒有見過面。」
「爹地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她單純地回應。
培養?
天呀!
獨現佔忍不住閉了閉眼。
「覺兒呀覺兒……」他用近乎羞辱的同情盯著她困惑的表情。「你怎麼辦到的?」
「什麼怎麼辦到?」
「活到現在!」
她呆怔!回望他的仍舊是不解的目光。
「也罷。」他又彎起唇線,順遂她的溫馴好了。「既然你喜歡被人牽著鼻走,那我也不好反對,只不過你以後所要順從的對象可要改個人。」
美眸再次不明所以的直眨。
「改個人?你……」
「沒錯,就是我!」他捧住她的雙頰,命令的眼神須臾不移。「就從這一分、這一秒開始,你商覺兒只能听從我的指揮。就算你爹地想指使你行事,都必須先來請示我的同意。」
「為什麼?」
「你怎麼又糊涂起來了,」他好溫柔好溫柔地說。「我即將成為你的丈夫,妻子本來就要以丈夫為尊的不是?下午在公司我要你對我交心的宣告,你後道沒有放在心上?」
「有……我有听進去。」她仿佛被催眠般地被蠱惑。
「有听進去就好。」獨孤佔綻出勝利的篤定,模樣張狂得似極欺人的黑豹,不過他還不滿意,所以警告持續逸出。「可是你千萬千萬得記住,話說出口就要確實做到!我可不許你用表面敷衍虛晃我,跑到背後扯我後腿喲。」他在表現對人性的不信任。
「我……我不會的。」
「這是你的承諾。」
「嗯。」
「很好。」
他的滿意總算讓商覺兒可以呈出憋在胸臆的那口惴揣,讓緊繃的情緒得以松懈下來。他的欺壓性太強烈了,若是和他繼續留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根本無法真正解除綁住她的沉重石頭,她必須下車吸收新的空氣。
「我先下車進屋等你,你把車子開進車庫吧。」小手正要推開車門。
「等一等!」他捉住她的手。
「話不是說完了嗎?」她焦躁。
「別急著躲開我,我還要你實踐你方才的承諾呢。」
「什麼?」在她還未來得及意識到他的意思之前,獨孤佔已經像支猛豹一樣囂張地擒獲住她的芳唇,大掌繞到她後腦勺定住她掙扎的臉孔,火熱地蹂躪地優美的唇瓣。
商覺兒嚇呆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所謂的實踐竟然是侵略她的身子。
「不要!」素手貼在他胸膛猛力推拒,好不容易透到呼吸的機會,她使盡全力抗拒他的吞噬。
「你怎麼可以拒絕我。」綻送墜落氣質的他把她困在胸懷與度椅之間,密密實實地將之包圍住,根本沒有任何逃月兌的空間。「你是我的女人,前一秒鐘才答應過我要服從我,怎麼轉個眼又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
「那很好。」毅然截斷她未完的話,獨孤佔再度以狩獵者之姿強佔她的唇。
「不……唔……不要……」她愈是驚惶,他的攻擊愈是強烈,這朵柔弱的小花注定成為他采擷的對象,為何不摘。況目這株嬌蕊還是商延德自個兒親自送上給他,他哪有不收下的道理。既然商覺兒已經成為他的所有物,嬌蕊就必須被蜂兒所采,就要為他吐露芬芳。
所以,即便是此時佔有她,誠屬天經地義。
大掌穿越她肩上的長發,從頰鬢滑至頸後,熟練地捻住洋裝上衣的拉鏈,向下一扯。
冷冷的空氣隨著敞開的衣襟灌進上身,凍得她淚水撲簌落下,即使那只滑至她胸前摩挲的大掌溫暖地、熱烘烘的,她仍然只感到自己正墜進陰森地獄中,踩不到底……更可怕的是,她無力自救。
「不要……」
唇嘗到濕冷的水液……是什麼?
獨孤佔不禁抬眼——那張梨花帶淚的臉蛋逸散著惹人憐惜的哀愁。水晶似的珠淚滴滴都在控訴他的殘暴作為。
為這淚,他驚!他發現自己居然跟個不擇手段的色摩一樣,正在摧折一個無法反抗的嬌弱女人。
摧折?
猛地一晃頭,瞬即甩掉這可笑的自我嫌惡——他大概真的神智不清了,居然會編派起自己的不是來,天曉得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作戲玩起欲迎還擔的戲碼來;他的女玩伴有許多都是用這種手段接近他的。
雖心中存疑,不過獨孤佔還是選擇了暫停游戲。
車內,除了沉默外,僅剩商覺兒的哽咽聲……
「好了。」他開始感到不耐煩,他一向痛恨女人的淚水。
貝齒咬著已經紅腫的下唇,她努力阻止自己再度發出聲音來。
「夠了,收起你的眼淚,我答應今天不會再踫你。」獨孤佔奇怪自己何必給她這種承諾。
無聲的淚水總算停止。商覺兒可憐無助地拉回滑至胸前的衣裳,但顫抖不止的小手怎麼也拉不上背後的拉鏈。「我來。」他眉一擰,伸出手去想替她解決困難。
「不!」她驚跳起來,倉皇地一直縮進椅子里。
「這車子空間就這麼大,你能躲到哪里去?」一個舉手,她根本毫無反抗的余地就被他整理好凌亂的衣裳。
商覺兒畏怯著半斂的腦袋縮到一角去。
獨孤佔凝睇住她的彷徨無助,精致的心型臉蛋依舊美麗無瑕,只不過因為方才的「刺激」而略顯蒼白,卻是更展嬌柔之美。另外那兩片緊緊抿著,且被他吻腫的芳唇———
記憶中那抹印在衣領上的紅艷櫻唇竟在此刻浮上腦海,並且不可思議地套在商覺兒的臉龐上。
這是什麼奇怪的幻覺?分屬極端的挑戰姿態與商覺兒的無用嬌弱豈能融為一體……
這實在無法想像。
然而——
「若是你的唇瓣抹上鮮紅色的口紅,不知會流露出什麼模樣的風情來?」他又再一次失控地道出心底話。
「鮮紅色的口紅?」她巍顫顫地偷瞄他。獨孤佔莫名其妙說些什麼?記得他昨天也曾跟她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