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跟我們總裁談得如何,一切還好吧?」柯右玄假裝沒看到剛才發生的事,只是關心的問著。
「不好。」想起方才的事,沉靜汝的臉色又沉重了起來。
「事情不順利嗎?怎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對!不順利極了。」沉靜汝氣呼呼的說著︰「算我傻,竟然來找一個卑鄙無恥、污穢下流、自大的豬頭求情,讓自己平白無故受氣。」
「啊?」柯右玄錯愕的看著她。
見他又是一臉震驚,她才又恢復理智,再度臉紅的抱歉道︰「對不起!我的情緒有點失控,無論如何我都該謝謝你的幫助,但請你忘了我曾做過的傻事,好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奇的追問。
「沒什麼。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沉靜汝是一刻也不肯多留了,她仿佛後面有魔鬼追逐似的往外沖。
接待小姐一見到她下樓,馬上堆起笑臉,迎向前問道︰「沈小姐,請問你見到我們總裁了嗎?」自從沉靜汝與柯右玄一同上樓後,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深怕自己得罪了什麼她不認識的重要人物。
「見到了。」沉靜汝嘴角微抿的回答。想起與段晁勁見面的情況,她的臉色不禁又凝重了幾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總裁的朋友,所以才沒有幫你通報,希望你別生氣。」接招小姐顯然誤以為沉靜汝的不悅是針對她。
「不,他根本不是我的朋友,我根本不認識那個自大的豬頭。」
「呃!?」他們英明的總裁怎麼會是個豬頭!為她懷疑自己听錯了。
「沒什麼,你不必在意今天的事。事實上我很後悔沒有听你的話,浪費自己這麼多的時間。」
「小姐的意思是?」接待小姐還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沒什麼,我走了,再見。」沉靜汝壓根不想再提起剛才的事,干脆揮揮手,快步走了出去。
接待小姐一臉問號的看著她的背影,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第三章
柯右玄一臉疑惑的看著沉靜汝的背影,方才他被趕出門的時候,暴怒的人是段晁勁,怎麼才一會兒工夫,生氣的人換成了沉靜汝?而且火氣好像還不小。
段晁勁現在又是什麼心情呢?他狐疑的望著緊閉的辦公室門,鼓起勇氣偷偷的打開一條門縫,驚訝的發現段晁勁臉上的風暴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臉的愉悅。
「真是見鬼了。」柯右玄暗自嘀咕著。他正想悄悄將門合上,卻傳來段晁勁的聲音。
「進來吧,別偷偷模模的,活像個見不得光的笨賊。」段
晁勁沒好氣的吼著。
「嘿嘿!被你發現了。」柯右玄尷尬的搔搔頭,大步的走了進去,見他並沒有生氣的?象,于是大膽的問︰「總裁,沈小姐怎麼了?她心情變得很糟,你們談得不甚愉快嗎?」
段晁勁眉頭緊鎖的看著他,雙唇不悅的緊抿著,「你好像很關心她,她跟你有什麼關系?」
柯右玄沒料到他的心情猶如晚娘的臉,說變就變。
他聳了下肩,「什麼關系也沒有,我跟她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是嗎?」段晁勁狐疑的打量他。
「我為什麼要騙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他的行為也很反常,讓人更好奇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最好。」段晁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表明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你們談得怎麼樣?」柯右玄假裝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
「我早知道你不會這麼識相!」段晁勁不悅的吼道,「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了,不是嗎?又何必多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哇啊!你怎麼火氣突然這麼大?」柯右玄吃驚的看著他,「這讓我更好奇剛才的事,你是不是對沈小姐──」
「如果你不想卷入暴風圈中,我勸你趕緊出去。」段晁勁咬牙切齒的警告。
所謂識時務者?俊杰,雖然他跟段晁勁的交情不錯,但他可不想嘗嘗他的拳頭,見他一臉暴怒,柯右玄連忙道︰「好好好,我馬上滾出去。」說完話人已經走到了門外,還細心的為他關上門,省得他的怒火外泄波及無辜?生,阿彌陀佛!
待他離開後,段晁勁再度陷入沉思中。
他還是弄不清楚方才發生的事,為什麼她竟能令他沉郁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讓他的胸痛不藥而愈?她究竟具有什麼樣的魔力?
他從不是一個唐突而毛躁的人,可是方才他卻不假思索的開口要求她成為他的情婦,這不但打破他從不與良家婦女來往的慣例,也讓他更對她的魅惑力感到驚訝。仔細的回想方才的事,他最後只得到一個結論,那便是他對她的提議是百份之百認真的。???南台灣的天氣因台風外圍環流的影響而風雨交加,灰暗的天空不停的落下大雨,呼嘯的狂風發出陣陣怒吼,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危險的發出吱吱聲響,仿佛受不了巨風的吹襲,隨時可能倒塌。
小木屋中,因停電而點起的臘煙?陰暗的屋內更增添幾分詭譎,破舊的屋頂不時滲入雨水,滴入各式各樣的盛水容器中,滴滴答答的聲響加上狂飄的風聲,讓雜亂的屋子更顯得灰暗潮濕而不舒適。
在閃爍的燭光下,赫然可見一名年約七歲的小男孩虛弱的跪在潮濕的地面上,瘦骨磷崛的他無助而虛弱的啜泣著,放在他周遭的水桶因雨水而滴滴答答的響著,伴隨著屋外的風雨聲,將他無助的哭喊聲掩沒在淒冷的夜色中。
他身旁站著一名女人,將手上的煙蒂丟進水桶後,橫眉豎目的瞪著他,手指使力的戳了一下他的頭,破口大罵道︰「哭!
你就知道哭,老娘的好運都叫你給哭走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生下你這個帶衰運的雜種,叫老娘沒好日子過,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保姆家里,省得讓自己受罪。」
面對母親的咒?,小男孩只能無助的啜泣。他寧願母親從沒出現,他寧願留在疼愛他的保姆家,但年幼的他只能任由他人擺布他的命運。想起慈愛的保姆,他哭得更傷心了。
「你還敢哭,今天一早我就警告你,如果沒把口香糖賣完就不準回家,你竟敢不听我的話,你是向天借了膽,存心氣死老娘是不是?」她拾起方諸丟在腳旁的木棍,臉色陰森的看著小男孩。
「我沒有……」他臉色蒼白的搖頭,深怕母親手上的木棍再次落在他身上。
「還敢說沒有!你分明是偷懶不听話,才會只賣這麼一點口
香糖,老娘不好好教訓你,你永遠不會听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才怪。」說著她再度無情的將木棍打在小男孩身上,將自己所有的憤恨一古腦發泄在他身上。
「我真的沒有偷懶……」他無助的躲著木棍,哭喊道︰「因為今天下了好大的雨,外面的人好少,而且有些人根本不理我,所以……」
「你還敢狡辯,分明是你不夠認真,所以人家才不理你。」
「我真的沒有,因為今天有一個沒有腳的男孩也在那里賣,所以大家都跟他買,我才會只賣一點點,本來我想找別的地方賣,可是我的頭好疼……」
「是嗎?」她陰森的眯眼,殘酷的說︰「那很好啊!我今天就把你的腿打斷,這樣你就可以多賣一些了,是不是?」她使盡全力的揮著手上的木棍,仿佛真想把他打成殘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