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沉靜汝情緒有點亂的點頭。想起他同時擁有其他的女人,她的心里竟有種酸酸的感覺,她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心。
蓮姨淡淡一笑,「那棟公寓目前沒有人居住,我想晁勁很重視你,所以才會把你接到心園。」
「是嗎?」沉靜汝只是木然的聳肩,她才不會覺得受寵若驚呢!
蓮姨興味十足的看著她的表情,心里期待的想著,也許心園不會再這麼沉寂、無趣了吧。???沈尚宏心情沉重的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手上緊握著沉靜汝留給他的信,心里亂成一團,靜汝字里行間的心酸,字字皆鞭打在他心上,愧疚與苦澀緊緊的揪住了他的心,讓他根本無法好好思考。
「走慢一點,小心跌倒了!」
一聲焦急的呼喊聲引起他的注意,他抬頭往前一看,只見一個母親跟在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身後,張開雙手保護著她的心肝寶貝。
小娃兒有如初生之犢般,壓根沒有任何安危觀念,一味往前沖的結果自然是撲倒在地上,而後開始哇哇大哭。
他的母親驚呼一聲,趕忙扶起兒子,心痛的審視著他的傷口,見他並沒有受傷才松了一口氣。
「乖,別哭,媽媽呼呼,痛痛不見了。」她並惜的摟著兒子,不斷的安撫著他,但小男孩還是不斷的哭著。
「乖,別哭了,地板壞壞,媽媽打它喔!」男孩的媽媽作勢的打了地面幾下,然後慈愛的抱起兒子,寵愛的說︰「不哭了喔!走吧,我們回家吃蛋糕了。」
沈尚宏感慨的望著他們的背影,開始思考著,究竟是因為知道母親一定會在後面保護他,才讓他這樣莽撞的向前沖,還是因為天性魯莽呢?看著小男孩,他竟然覺得就像看著自己。
自小在父母的期待與呵護下成長的沈尚宏,一直認為自己非池中之物,覺得有朝一日必能開創一番事業,于是他不斷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野心是他最好的動力,父母無條件的支持是他的後盾,他就跟方才那個剛學會走路的小男孩一樣,搖晃而莽撞的向前沖,從不曾想要調整自己的步伐,不小心跌倒了,他可以怪罪地不平、鞋太滑,反正錯都不在于他,自然也沒有反省的必要了。而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的總是他的父母,久而久之這竟成為一種習慣,若不是妹妹的點醒,想必他還沉醉在迷夢之中吧。
他仔細審視自己的人生,發現他只是一心想做大事、賺大錢,他總是不計任何代價的大把大把下注,輸了就再來一次,從來不需要?輸贏憂心,因為永遠有別人為他承擔失敗,最後不但輸了自己的前程也傷了父母的心,更將妹妹的幸福給陪葬了進去。
想想真是可悲,年近三十的他直到今日才懂得反省自己的行為,他是該成長了,不能再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永遠倚賴父母,惟有學習翅膀硬了的鳥兒飛離溫暖的巢穴,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天空吧!
第五章
「晁勁,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蓮姨驚訝的看著段晁勁。以往他最早也要八、九點才會回到家,從來沒有準時下班的紀錄。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段晁勁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張望了四周後,問道︰「她呢?」
蓮姨當然知道他問的人是誰,微笑的口道︰「靜汝待在她的房間看書,要我去叫她出來嗎?」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她,順便看看她住的地方可舒適。」段晁勁迫不及待的走向客房。
沉靜汝並沒有關上房門,段晁勁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後,他才出聲問道︰「你還習慣這里嗎?」
「你……你下班了?蓮娘不是說你至少八、九點才會回來嗎?怎麼今天這麼早下班?」她手上的書本滑落在床上,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心頭更像是打鼓似的怦怦亂跳。
段晁勁輕輕聳下肩,「今天公司不忙。」
「那……你……你想……做……那個了嗎?」她緊張的吞咽著口水,臉色早已是火紅一片。
「哪個?」他微挑一眉,故意假裝听不懂。
「就是……在床上做的那個呀!」沉靜汝根本不敢看著他,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你放心,我不是大野狼,不會一見到小紅帽就一口吃下她,就算真要吃,至少也得等她吃飽了以後再說。」他雙手交抱胸前,好整以暇的說。
「那……那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請你一起用晚餐。」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聞言,她如釋重負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逃難似的沖過他身旁,「我們走吧!」
「你不等我嗎?」
「喔。」她只得站在門口等他,兩個人一同走向飯廳。
為了不當電燈泡,蓮姨以和人有約的借口出門,所以偌大的飯廳只剩沉靜汝與段晁勁兩人。
這絕對是沉靜汝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餐,她食不知味的將食物往嘴里送,每一口飯菜絕對要咀嚼個幾十下,直到食物已經細得幾乎化了,才勉強的吞下它們,試圖延緩用餐時間。
早已用完晚餐的段晁勁,嘴角微揚,輕松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進食。
「我……我吃飯一向很慢。」她欲蓋彌彰的解釋著。
「沒關系,你慢慢吃無妨,反正我們不趕時問。」他促狹的一笑,耐心的看著地以「龜速」用餐。
她避開他的眼楮,繼續緩慢的用餐。
但就算沉靜汝再怎麼會拖延時間,一碗飯也不可能吃多久,偏偏她的胃腸又好像打了結,無法再擠進另一碗飯,她只好放下碗筷,一臉認命的說︰「我吃飽了。」
見她一副等著上斷頭台的樣子,他心里暗暗好笑,卻不忍心開口取笑,只是輕輕摟著她的肩,「走吧,我們去散步。」
「散步!?」她驚訝的抬頭望著他。
「是啊!還是你有更好的主意?」段晁勁興味十足的看著她。
「沒有,當然沒有。」沉靜汝用力的搖頭,但不及待的說︰「走吧,我們去散步。」
「不必用跑的,我們是去散步,可不是去跑步。」段晁勁佔有的挽著她的手,兩個人漫步在花園中。
沉靜汝偶爾會抬頭偷偷的打量他,她原本以為自己對他惟一的感覺會是「恨」,可是事實好像不是如此。
段晁勁也不時觀察她的神情,原以為他們兩人想要和平相處,必須經過有一段時間,沒想到她卻比他想象中和善多了。
走了近半小時後,他開口建議道︰「我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好嗎?」
「嗯。」沉靜汝先行坐下,段晁勁隨後貼著她而坐。從未與異性如此接近的她,神情不禁又慌亂了起來。
段晁勁只是輕輕牽動嘴角,耐心的等她習慣兩個人的接觸,一直等到她的神色較?自然後,他才打破沉默的說︰「你的表現讓我很驚訝。」
「為什麼?」她不懂他?何這麼說。
「我以為你會給我很難看的臉色,畢竟我不是用正當的手段
讓你留在我身旁。」他可是對她之前的怒氣印象深刻。
「我本來的確打算給你臉色看,可是我覺得這麼做好像有些不合理。」
「為什麼?」這下換段晁勁胡涂了。
「雖然你用的手段不算光明,但選擇權依然在我手上,若我依然拒絕你的要求,那我可以繼續對你不屑,可是既然我選擇同意,那就表示我已接受了你的條件,我又有什麼資格給你臉色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