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兒氣得全身發抖。她這輩子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實在忍不住想月兌下高跟鞋朝他腦門砸過去。
然而,就在蓓兒失去理智前,一個穿著正式的中年男人走進大廳,朝他們筆直走來,恭敬的站在是介武面前一鞠躬。
「少爺,讓您久等了。」
「政叔,別老是這麼多禮。」是介武哭笑不得。
呂政是松屋的代理負責人,常常登上報章雜志,熟悉的面孔教人想不認識都難。
所以當他恭敬的對是介武鞠躬,喊他少爺時,沈世杰頓時一陣怔楞,久久說不出話來。
「親眼所見才能讓你死心,對吧?」蓓兒難得刻薄地對沉世杰道。
從頭到尾看著妹妹發火的宋允達忍著笑,他想要不是是介武摟著她,她恐怕早就沖上去打人了吧!
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沉世杰,不在乎自己的指控一個個被反駁,甚至讓證據出現在他面前,狠狠甩他一個耳光。
「宋小姐,擁有松屋並不代表有足夠的人脈能在Castle完成終身大事,不是嗎?是先生。」沈世杰一臉得意揚揚的,完全下受呂政出現而影響他挖苦人的好興致。
這會連宋允達這喜怒不形于色,修養到家的人都忍不住想扁他,何況是蓓兒呢?虧是介武EQ這麼高,還笑容滿面的听他說一堆屁話!
「少爺,您要與蓓兒小姐結婚了嗎?」突然地,呂政熱淚盈眶的看著是介武。「爵爺和夫人一定很高興你們總算下了決定,我一定會盡快通知爵爺和夫人,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當然Castle第一次舉辦婚禮,到場佳賓一定會非常踴躍。對對對,我還得聯絡高登把Castle後頭荒廢多年的別苑整理出來,才能容納來自歐洲各國觀禮的貴族們……」
「政叔,我和蓓兒沒有打算這麼快要結婚,你先別急。」是介武好笑的打斷呂政的話。就怕他一會兒馬上掏出電話撥到塞維亞,召告天下他要結婚的事。
他跟蓓兒討論過了,結婚的事情過幾年再說,他們還想多談幾年戀愛。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怎麼可能在Castle舉行婚禮?」沉世杰听到他們談話眼楮都瞪突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位先生,難道你不知道嗎?韓頓男爵在二十幾年前就說過了,Castle所舉辦的第一場婚禮,會是他繼承人的世紀婚禮,我想除了少爺之外,沒有人能在Castle墾辦婚禮的。」
沉世杰瞪大眼,指著是介武。「你!韓頓男爵是你父親?」
「我父親比較喜歡听人喊他是先生,而不是男爵大人。」是介武微微一笑。「沈先生,到時請務必到Castle觀禮,我們都會非常歡迎你的大駕光臨。」他原本不想讓他這麼難堪的,誰教他要自取其辱呢?
「宋經理,我們什麼時候進行演示文稿?」是介武詢問一旁的宋允達,他不想在待在這里供人觀賞。
就跟第一次向阿蒼他們透露他未來會繼承爵位時一樣,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動物園里的動物,還模模他,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的討厭。
「馬上。」宋允達了解他的想法,微微一笑。「請。」
連同呂政在內,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留下滿臉羞憤的沉世杰站在大廳里被同事們指指點點,恥笑他眼楮長在頭頂上,看走了眼。
但是蓓兒沒那麼輕易放過沉世杰,走了幾步她停下,轉身走到他面前,高傲地抬高下巴道︰「我忘了告訴你第四點,我最討厭像你這種不會看場合說話的人,也最厭惡你這種自負又沒實力,卻老愛吹噓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再來纏著我,否則我不會再留面子給你。」說完話,她帥氣的轉身就走。
鮑主難得大發雷霆,讓公司上下一陣熱烈討論,其中最讓人笑話的莫過于丟臉丟到太平洋的沉世杰。當不成宋氏的乘龍快婿,想羞辱人卻反被羞辱了一頓,而且還是被一向好脾氣的公主列為拒絕往來戶,這下臉可丟大了!
而這一天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宋氏集團,想必是沒臉再待下去,自動離職了。
尾聲
半年後--
松屋歷時半年的修建總算完工,是介武和蓓兒一從加拿大飛回來,便驅車前往位于陽明山的松屋,和廠商一同驗收。
車子平穩的在山路上奔馳著,是介武優良的駕駛技術不只展現在飛機上,就連跑車他也一樣駕御自如。
車子在行經一處轉灣坡道時,是介武突然想起一件陳年往事。
「十年前我回西班牙前夕,和阿蒼他們到松屋吃吃喝喝完後騎著哈雷下山,結果在剛剛那個坡道救了一對摔車的小情侶。」
聞言,蓓兒心跳加速。
他、他、他、他、他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哇,你真是好心!」
「只是路見不平嘛,唉!那個小男生很沒用呢,摔了車不快救女友還哭哭涕涕的,反倒是他女友摔斷腿連哭一聲都沒有。我在想,那麼倔強的女孩子,回去一定把那沒用的男朋友給甩了!」
沒錯!她額際冒汗,干笑。「你怎麼這樣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男人就該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介武理所當然地道。「所以妳可以放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妳的。」
听他這麼保證,她一顆心頓時暖洋洋的。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啊!」她嬌滴滴地甜笑道。
「不會話說回來,那個小女生還長得真漂亮。」
她在心底哀嚎,怎麼還在提啊?快結束這個話題吧!「你干麼一直對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她假意吃醋,故作不悅地板起臉。
他微瞇起眼回憶,一張稚氣但美麗的臉孔慢慢浮現在腦海。「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要離開台灣,恐怕會追求她吧!她的皮膚很細,眼楮水汪汪的,嘴唇看起來很粉女敕,我在想吻起來的感覺會不會像水蜜桃一樣……咦?」突然,是介武踩下剎車,好險身後沒有車輛,不然一定會引起追撞。
「你干麼啊?」蓓兒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瞪他。
「我突然覺得那個小女生跟妳有一點點像……」他瞇起眼打量她精致的五官。
蓓兒大驚失色。「神、神經病!」她喝斥一聲,「你說那什麼話?居然拿別的女人跟我比。」她擺出吃醋的模樣。
「那個小女生痛昏過去之前,我一直握著她的小子,撫著她的頭發安撫,她右邊額頭靠近發際的地方有一顆紅色的痣……」他邊說邊動手撥開她的瀏海,果然,他看到了那顆痣。「真的是妳!」
「什麼啊?」她皺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裝傻。不承認,絕對不承認,他一定會笑她眼光那麼差,初戀男友那麼遜。
「原來妳腿上的疤就是當年留下來的啊!」他眼神瞇起。「你和那個沒用的小表交往多久啊?快說。」
「什麼交往?我沒有交過男朋友啊!」蓓兒拒絕承認。
「妳少來!不過妳竟然沒認出我,怎麼可能?」他對自己可是很有自信,任何人看過他都會牢記在心。「宋蓓兒--」他危險的瞇起眼。「給我老實說,妳是不是很早就認出我了,嗯?」
「我、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啦!」她還是決意死不承認。
「不說是吧?沒關系。」是介武點點頭。「反正妳已經以身相許的報恩了,我就不計較。反正我會再問大哥,我有得是辦法得到我要的答案。」他氣定神閑地追。
她聞言在心底竊笑,哥哥才不會出賣她,他才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