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至禮,只好委屈你一下了。真不知道茵茵會怎麼對待他,真令人擔心。
「爺爺,我有一個要求。」
一回到家,茵茵便到書房找薛老太爺,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說。
「有什麼要求盡避說,爺爺能辦到的一定幫妳。」薛老太爺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
「我想回台灣。」她直接說出目的。
薛老太爺一楞,「台灣?!」
「嗯,我要回台灣。」她漲紅著臉說。
「怎麼突然想回台灣呢?再兩個星期就開學了。」薛老太爺覺得奇怪的問。
「因為我……因為我想去。」她不想告訴爺爺她是打翻了醋壇子,才急著要去台灣找人。
沒有親眼看見,她咽不下這口氣。
薛至禮,你等著,不要被我捉到,要是你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我一定閹了你!
茵茵氣憤的胸口上下起伏著。
薛老太爺了然于心,「是為了至禮?」
聞言,她小臉立刻燒紅,「爺爺!」
「呵呵呵,我才在想妳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忍不住開口。」他哈哈大笑。
「我……我才不是因為他而要去台灣。」她嚴正否認,「佟蘭和冠妃都在台灣,前兩年她們就找我去台灣玩了,我想去找她們玩幾天也好,等開學時再一起回來。」她拿出好友當擋箭牌。
「是這樣嗎?茵茵,在爺爺面前不用這麼逞強的。」他慈愛的拍拍她的手臂。
她覺得委屈,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爺爺……」
「干麼哭呢?」她一哭,薛老太爺的心都擰了,「受了什麼委屈跟爺爺說,爺爺一定幫妳作主。」
「表姊說至禮有一個美女秘書,他很信任她。」她哽咽的哭訴著。
「劉秘書嗎?她的確是個美麗又有能力的女人,一個稱職的好秘書。」不過她結婚了,怎麼,那些鬼丫頭們沒跟她說嗎?
哎呀!看來是沒有,否則茵茵不會哭得這麼委屈,看得讓人心疼。
不過有人會比他更心疼,嘿嘿!薛老太爺狡猾一笑。
「連爺爺都知道她?」茵茵的心一沉。
連一向少夸人的爺爺都夸獎她,那表示劉秘書真的是個能力的一流人材,那至禮會不會也喜歡她?
之前聊天的時候他說過,他不喜歡笨女人的。
可惡!越想眼淚掉得越凶,她不是愛哭的人,為什麼他一離開舊金山以後,她這麼容易就被激得哭出來呢?
討厭,他讓她變得好脆弱。
「當然,爺爺雖然退休了,但公司的事情還是瞞不過我的眼楮。傻茵茵,先別急著哭,有很多事情,要親眼見到了才去相信。」薛老太爺並不急著說明劉秘書已婚的身分,如果現在說了,那麼她一定會打消到台灣的念頭。
這可不行,他寶貝孫子犯了相思病,听說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使得工作效率低落,他需要適時補充一下愛情能量。
「爺爺……」
「擦干眼淚,明天上飛機吧!」他拍了拍她皺著的小臉笑道。
他心忖,至禮乖孫,爺爺可是把茵茵送到台灣去了,你可要懂得把握機會啊!
第八章
上午十一點,茵茵抵達台灣。
十年沒有踏上這塊土地,她心里的感受很復雜,既陌生又熟悉。
她回來了,這個她曾經住了十年的地方。
一出海關,她就看到薛夫人站在出關口,興奮的對她招手,她想也不想的跑了過去。
「媽。」她親熱的喊了聲,抱住薛夫人。
「茵茵,媽好想妳。」薛夫人激動的將她抱滿懷,「才幾個月沒看到妳,妳就變得這麼漂亮了。」
兩個月前,她才到哈佛探望過茵茵,給她帶了些好吃、好喝的,停留了一個星期才離開。
「媽才越來越漂亮了呢!我好想妳哦。」茵茵撒嬌的更窩進薛夫人懷里。
從小,薛夫人就把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對她關懷備至。
茵茵記得,初到薛家的那幾天,因為作了被生父追打的惡夢,她常常在睡夢中尖叫哭喊,是薛夫人不辭辛勞的陪在她身邊,在她耳邊哼著童謠、溫柔輕哄,陪她渡過那一個又一個難眠的夜。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疼愛的滋味,從那時起,她對薛夫人的感情就不一樣了,她黏著薛夫人,成天跟前跟後的,像跟著自己的媽媽一樣,直到她被爺爺帶到舊金山。
她還記得,那天在機場,薛夫人哭得好傷心、好難過,一直叮嚀她要听話,還保證會常常到美國去看她。
在她心目中,她的媽媽只有這一個,愛她、疼她,並且教她很多道理的薛夫人。
「妳唷,就是這張嘴巴甜,我們都被妳這張甜嘴迷得昏頭轉向了。」薛夫人慈愛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們先回家里,今天為了來接妳,妳爸爸可是特地放下手邊工作來的哦。」
「真的嗎?」茵茵驚訝得杏眼圓睜。「哇!我有那麼大的面子啊。」
「那當然,為了迎接我們家的小鮑主,休個假算什麼。」站在一旁的薛季剛,將茵茵的行李放進後車箱里。
「爸!」茵茵甜甜的喊了聲,「你還是一樣帥。」
「只有妳會這麼說,上車吧,回家吃飯了。」
大家長一聲令下,茵茵乖乖的坐進後座。
「茵茵,難得回來台灣,打算在台灣待多久?」薛夫人溫柔的問。
「大約十天吧!快要開學了,到時候我會和台灣的同學一起回美國。」
「回來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薛季剛關心的問。
有,她想去公司,看看薛至禮是不是安份守己。
「跟佟蘭和冠妃約好了要一起去吃麻辣鍋。」她口是心非的說。
死黨們得知她要來台灣的消息都嚇了一跳,直追問她為什麼,她不敢說是因為薛至禮讓她想來台灣一探究竟,只推說是因為待在舊金山太無聊了,想來走走看看。
不過她知道,那兩個女人才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女孩子那麼愛吃辣啊,跟至禮一樣。」薛夫人想到順便提起。「我們還沒告訴至禮妳回來的事呢,茵茵,妳是不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啊?」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早在全家族間傳了開,至禮回來後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更讓他們深信這兩個小輩之間肯定有譜。
「我才不要理他呢!」茵茵昧著良心說。
一看就知道是在使小性子,呵呵。薛季剛和妻子相視一笑,一個眼神讓彼此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這默契可是三十年相處培養出來的。
「這樣啊!不知至禮今天是不是又要加班了?」薛夫人故意的問,「至禮已經好幾天沒有準時回家吃晚飯了。」
「工作做不完當然得加班,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精神一點都不集中,所有工作都延遲了。」其實他沒薛季剛說得那麼糟。
薛至禮不至于公私不分,只不過和之前的工作態度相比,現在他的似乎少了那股沖勁,不過該做的事情他還是有做完,至于加班,呵!那是家常便飯。
會這麼說是為了要刺激茵茵,激得她于心不忍,看她會不會忍不住跑去找至禮。
「那麼慘啊!」茵茵沒想到他的情況會是如此,眉頭不禁皺起。
「別理那小子,等會回到家,先吃個飯再去休息。妳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累了。」薛季剛體貼的交代,「晚上再帶妳出門去吃館子。」
「嗯。」茵茵笑著點頭答應。
只是她會不會照做,就不得而知了。
台灣的太陽真毒!茵茵站在大太陽底下揮汗如雨,抬頭仰望著獅範大樓,驚訝于這棟建築的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