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上門,捧著信封的小手不自覺的發抖。
被封得死緊的牛皮信封上沒有注明寄件人地址,只有在中央大大的寫了「葉絮婕」三個字。
忍不那股突如其來的恐懼,絮婕吞了吞口水,拆開信封——
「啊!」她吃痛的收回手,驚覺她的手指被那信封暗藏的刀片給割了一道小傷口。「這……」她驚慌的放下信封,「匡啷」一聲,一把拆信刀自信封內掉出,刀鋒上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乾涸血跡。
「啊……」絮婕捂著唇,她怕自己尖叫出來,引起學妹們的注意。
「為什麼……」她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她的幸福如此短暫。
這封信只告知她一件事——「他」回來了!
恐懼讓她無法克制的顫抖,絮婕此刻陷入慌亂中,她不敢告訴斯律這件事,她只能尋找同樣知道內情的人。
「博哥……」恐懼的淚水滑落,撥打電話的小手顫抖著。
電話接通了,是博浚棠那睡不飽的聲音。
「怎麼了?這個時候打來,跟斯律吵架了嗎?」
「博哥……」一听見哥哥的聲音,絮婕忍不住哭了出來。「怎麼辦……博哥,我跟斯律要怎麼辦……」
一听到她哭,博浚棠的瞌睡蟲這下全跑了。「怎麼了?斯律欺負你了嗎?跟博哥說,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絮婕只是拚命搖頭。「博哥,我不想害斯律……我真的不想害他……」她一度哽咽。
博浚棠心頭一驚,絮婕這話的意思是——
「絮婕,你先別哭,慢慢說好嗎?」
「博哥,你可不可以回來?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她無助的掉淚,「他回來了,博哥,他回來了……」
遠在地球另一邊的博浚棠聞言呆住了,他,是指那個人嗎?
「我馬上回去,絮婕,你先別哭,任何事等我回去再說好嗎?」博浚棠立刻自床上跳起,來不及整理行李,拿著證件、錢包及車鑰匙,就沖了出去。
幣上電話,絮婕不安的縮在床沿,害怕的顫抖著。
直到惜緯發覺不對,來到她的房間,才看見縮在床沿的絮婕和書桌上的血跡及那一把沾了血的拆信刀,圓臉上頓時布滿肅殺之氣。
她知道,那個人回來了。
‧‧‧‧‧‧‧‧‧‧‧‧‧‧2
絮婕整個晚上都睡不好,輾轉反側,以至於第二天上課時有著兩輪明顯的黑眼圈,氣色更是難看得要命,看在斯律眼里是心疼莫名。
下課後,她在斯律的暗示下,來到他的辦公室。
「怎麼了?為什麼氣色這麼差?」斯律嚴肅的問,但眼中有著滿滿的心疼。
「沒有啊。」絮婕僵笑著,逃避他炙熱的視線。
昨天一整個晚上她都害怕得睡下著,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一早起來就不舒服的乾嘔,連早餐也吃不下,連帶的氣色就不好。
「又熬夜跟那些小女生聊天?你哦!」他沒好氣的說。「下午請假回去休息,不要回宿舍,到我們的家,我一沒課就回去陪你。」
「嗯。」絮婕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自己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讓你去念大學?而且還是這麼遠的地方。」斯律嘆息道。「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絮婕和惜緯即將成為他和博的學妹,位於義大利的富比克大學建築系,是他的母校,她們即將在今年的九月成為那里的學生。
「對不起,斯律。」絮婕帶著歉意,投進他的懷抱。
她需要這副胸膛,給她支持的力量。
「傻瓜。」斯律笑道,沒有發覺她的異樣。「回教室收拾東西,回家休息了,乖乖的,不準做其他的事情,听到沒?」
「嗯。」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絮婕的眼中充滿對他的戀戀不舍。
她怎能讓他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那個人……不會放過斯律的。
如果必須離開斯律才能保證他的安全,那麼她會離開。
「我先走了,斯律。」不舍的道別,絮婕深深的吻了吻她深愛的丈夫。「我會很想你的。」
斯律只當她是身體不舒服才這麼撒嬌,笑著與她道別。
離開斯律的辦公室後,絮婕強裝出來的笑容全消失在臉上,她走回教室收拾東西,跟惜緯說了聲,就一個人步出校園。
突如其來的惡心感讓她皺起眉頭,她捂著唇,沖到路邊的水溝旁,蹲下來乾嘔。
吐掉最後一口酸水,她開始有了異樣感覺。
她怎麼會突然感到惡心?她算了一算,驚覺她的生理期……遲了。
「不會吧。」絮婕慌了,抬頭一望,看見一家藥局,想也不想的就沖進去……
‧‧‧‧‧‧‧‧‧‧‧‧‧‧‧
博浚棠風塵僕僕的趕回台灣,丟下美國所有的工作,一下飛機與絮婕聯絡上,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斯律與絮婕共居的家,此刻,斯律正在學校教課,尚未回來。
「博哥。」絮婕一見他就像溺水者看見浮木,撲向他,緊緊的抱住。
「怎麼會這樣?」將虛弱的絮婕扶進屋內,安置在沙發上,他走到廚房,為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我不知道,我……」
「絮婕,你先別急,慢慢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博哥,我已經想好了。」絮婕原本無神的小臉上此刻布滿堅決。「但我希望由你出面。」
博浚棠皺眉,聆听她的想法。「你打算怎麼做?」
絮婕不回答,只是從她的書包內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交給他。
「這是……」博浚棠瞪大眼。「絮婕,你沒跟斯律商量就下這種決定,他不會答應的。」
「所以我要你替我出面,我不能害了斯律,他是沖著我來,如果讓他知道我已經和斯律結婚了,那……我真的不敢想像他會怎麼對待斯律,我怎麼能害他呢?博哥,我好愛斯律,我真的很愛他……」恐懼讓絮婕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博浚棠幽幽的嘆息。「但你這樣逃離不是辦法——」
「至少,我能確定你們安全無虞。」絮婕已經下定決心。「我不要讓他再傷害我身邊任何一個人。」
「絮婕,你該跟斯律談談,也許他有解決的辦法……」博浚棠苦口婆心的勸她,要她別太快下決定。
「他能怎麼解決?博哥,對方是亞洲最狠毒的幫派,你知道的不是嗎?就算斯律擁有高超的身手又怎樣?他能敵得過嗥笑會嗎?我不要他受傷……」只要想到斯律因為她的關系而受到傷害,她就害怕得不能自己。
「絮婕……」博浚棠沉痛的閉上眼,他恨,恨自己無能,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妹妹,讓她獨自一人承受壓力。
「我今天會離開這里,博哥,我需要你幫我。」絮婕擦乾眼淚,逞強的抬起下巴。「幫我離開這里,好嗎?」
博浚棠只能困難的點頭,答應她的要求。
絮婕握著胸前的婚戒,緊緊握著,不肯放手。
讓她留住一些回憶吧,讓她帶著這意義重大的戒指離開斯律……
‧‧‧‧‧‧‧‧‧‧‧‧‧‧‧‧
天,變了——
轟隆一聲,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閃電打雷,不一會兒,滂沱大雨傾盆而下,讓教室外的學生們頓時做鳥獸散,紛紛跑回教室躲雨。
這時,斯律的專屬辦公室內,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只見他慢條靳理的看著好友拿給他的資料,手指的關節不自覺泛白,讓人察覺到他的情緒並不像表面那樣雲淡風輕。
「Shit!」斯律重重的將資料甩在桌上,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辦公桌前方,一臉疲憊的好友。
博浚棠一將絮婕安頓好,就立刻來到學校找他,因為這是絮婕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