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的台灣傳統美食與美味的各式蛋糕,柳森吃得盡興,從頭到尾沒有放過任何一道菜,更在餐桌上與主人杜聖杰聊得盡興,但自始至終,他不曾正眼看過姿姿。
苞柳森的食欲大開相反,姿姿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眼神哀怨求救的望向同樣著急的雪柔。
他不理她……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腦于閃過這個可能,姿姿不禁心慌了起來,眼眶不禁泛紅,不小心淚珠滑落細致的臉龐。
「對不起。」慌亂地拭去瞼上的淚水,姿姿失態地起身。「我失陪一下。」推開椅子,她跑向廁所。
「我去看一下。」雪柔不悅地瞪了柳森一眼後,擔心的追上姿姿。
看著兩個女人都離開後,杜聖杰無奈地嘆息。
柳森看著她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思索著。
「你會感到心疼嗎?」杜聖杰挑明了問。
「心疼?」拉回視線,柳森不解。
「姿姿跟我老婆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而依我這半年多來對她的了解,連姿妍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杜聖杰對柳森認真的說。
「然後?你想說的是什麼?」柳森依然不動聲色。
「雪柔說,她這輩子不曾看過姿姿求人,今天是她來求我,讓她跟我們一起用餐。」聖杰語重心長地。「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猜得到,一定是姿姿闖了禍,才會讓你生氣,而且氣到不理她。」
柳森還是不置—詞。
「理理她吧,她這陣子瘦了很多,你要知道,姿姿已經不能再瘦了,她這陣子食欲驟減,你看。」聖杰指了指姿姿桌上那份只動了一小匙的黑森林蛋糕。「她不曾這樣放過雪柔做的蛋糕,可見你的影響力比蛋糕還大。」
柳森覺得不可思議。「拿我跟蛋糕比?」
「不要不相信!」杜聖杰一臉認真。「她有八個堂哥,你知道吧?她那八個疼她疼到骨子里的堂哥,八個加起來沒有一塊黑森林蛋糕重要。」
若不是杜聖杰的表情太過認真,否則,柳森真的會笑出來。
「說不氣是假的。」柳森第一次對外人道出他的心情。「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那一套,她被人寵壞了。」
「而你也寵她,不是嗎?」聖杰笑道。「否則,你不會釀出那麼棒的香檳,相信我,若姿姿知道了,一定會抱著你痛哭流涕。」
柳森哂然一笑。「那能怎麼辦?讓她吃了這麼多苦,也該給她一點甜頭嘗嘗。」
「你果然中毒了。」杜聖杰唉嘆一聲。「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柳森。」
「我們?」
「是的,我們。她們一共是四名好友,而身為她們的男人,得自立自強。」杜聖杰開玩笑。
「噢?」柳森笑道。「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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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的招待,餐點十分美味。」柳森站在門口,與門內的小夫妻道謝。
「別這麼說,這是我們的榮幸。」雪柔以那招牌的甜美笑容說道。不愧是一流蛋糕店的老板娘,服務熱忱始終如一。
「那麼就不打擾了,我先回飯店休息。」柳森微一頷首。「再見。」
「再見。」小夫妻兩人朝柳森揮手道別,看著他轉身離開。
姿姿在後面,依戀的眼神追著柳森的背影,不可自拔。
「你還在這邊看什麼?」雪柔驚訝地叫著。
「啊?」姿姿的視線無法離開,只能看著柳森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你怎麼還不追上去?杜聖杰奇怪的問。
「追上去?」姿姿仿佛被雷打到一般,恍然大悟。
「你還在等什麼?快追啊,笨姿姿。」雪柔氣得跺腳。
對,快追!姿姿沒有多想,拿了小皮包追上,在柳森拐進電梯前,氣喘吁吁地拉住他衣角。
柳森止住步伐,看著扯住他衣角的顫抖小手,不自覺嘆息。
懲罰她,到底是罰她還是罰自己?看見她害怕的顫抖的模樣,他的心被狠狠的糾緊了。
她也不過二十二歲而已,足足小了自己十歲,她知道什麼呢?他又何必計較她欺騙他的事?
算了吧!再想別的辦法治她。但經過這一次試驗,柳森清楚的知道,他在她心目中佔有很大很大的地位。思及此,柳森不禁自得地揚起嘴角。
步進電梯,姿姿小手緊拉著他的衣角,生怕他不見似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姿姿不敢開口,這樣就好,暫時這樣就好,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她,這樣子就好了……
電梯直下地下室一樓的停車場,柳森不發一語,任她跟隨著。他在一輛嶄新的黑色法拉利跑車旁停下,開車門,然後坐進駕駛座。
姿姿楞在當場。
為什麼……他會有車?那現在她該怎麼辦?姿姿咬著下唇,不安的扭著手指。要厚臉皮的坐上車嗎?噢……
她這輩子沒有這麼丟臉過!
听見引擎發動的聲音,姿姿慌了。
他真的要丟下自己嗎?
「你還在那邊做什麼?」
姿姿一楞,這是……柳森的聲音!
她猛然回頭,看見柳森將車子停在她身邊,搖下車窗朝她喊道。
「還不上車?」
「森……」姿姿差點掉下眼淚來。他叫她上車……
「你眼淚掉下來試試看!」柳森語帶威脅。「還不快點上車?」
姿姿連忙眨掉眼眶中的淚霧,手忙腳亂的坐上車,不自在的不知道雙手要擺哪里。
柳森看見她的反應,戴起墨鏡,不讓她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她的無所適從,是他造成的。這讓柳森深深自責。
他的姿姿應該是無憂快樂的,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小聰明、小心機,但不損她的自信,被眾人捧在掌心呵護的她,擁有滿滿的愛與自信,這樣的孩子不該有這種表情。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姿姿怯怯地看著柳森,神情充滿了自責。而柳森則面無表情,只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泛白,泄漏了他激動的情緒。
黑色的法拉利跑車駛進華廈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泊車小弟恭敬地替兩人開門,柳森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舉步定向直達頂樓總統套房的電梯。
姿姿這回學乖了,忙不迭地跟上,她抵不過柳森大而快的步伐,只能拚命用跑的,才能趕上他。加上她體力不比以前,因此跑得氣喘吁吁。
柳森也很體貼的等她踏進電梯,才拿起磁卡刷了一下,電梯直上頂樓。
到了杜聖杰替他準備的套房,柳森依然不發一語,拽下墨鏡、月兌掉外套,松開領口的扣子,將袖子卷至手臂,在冰箱里倒了一杯白酒,步至落地窗前,打開,踏上陽台,看著大台北地區的夜景。
他不說話……
姿姿不知道要怎麼辦了,眼淚一直掉,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她沒有哭出聲來,很忍耐著哭。
看著柳森倚在陽台的背影,姿姿克制不住了。
她好想……好想抱他,讓她感受一下他溫暖的體溫,讓她再體會一下他溫暖的懷抱……
輕輕移動腳步,姿姿咬著唇,伸出手抱住柳森的腰。
「對不起……嗚嗚……森……對不起……」一接觸到熟悉的體溫,姿姿忍不住哭出來,小小的身子顫抖著。
柳森背脊一僵,背上溫濕的液體熨燙了他的心。
「別哭了。」大掌抱住腰間那顫抖不止的小手,柳森嘆息著。
姿姿感到他的觸踫,一時心酸,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嗚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哇……」
柳森被她心碎的哭聲搞得心煩,轉身將她摟進懷里。「乖……」
「嗚嗚……」姿姿靠著懷念已久的胸膛,不能自己的哭泣著。「我不敢了……我不會再騙你了……嗚……我不會再開惡劣玩笑了……森,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