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陳泰明是怕他刺激太大,想不開了,所以才這麼反常。
「我好得很。」
陳泰明更吃驚了,滿臉的不置信。他……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客氣了?真是——怪怪的。
湊近圓桌瞧瞧,赫然發現,不搞室內設計的程雋在畫室內設計圖了!怪事,而且,設計的還是他最喜歡的房子。
好不容易程雋畫完了,把圖紙取下,交給陳泰明。
「照上頭寫的訂材料,交代室內設計部的派一組人給我。」他起身,穿上外套。「我要親自監工。」
陳泰明死盯著圖紙不放。那設計……似乎是為了小沛做的,還有琴室,面對夜景……不會吧?
「監工?!」他有沒有听錯?「你嗎?」程雋會做這種事?
「等我從奧地利回來以後,我要所有的材料都備齊。」程雋理好服裝,準備要走。
「你去奧地利做什麼?」他尖聲吼道,又把公司丟給他,他只是一個秘書而已耶!
「辦事。」不理會陳泰明的鬼吼鬼叫,程雋準備趕飛機去了。
他想了一晚,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得振作才行,小沛不會喜歡失魂落魄的他。現在小沛能躲,不代表她能躲他一輩子,不告訴他小沛的下落,沒關系,他自個兒找。最慢,明年過完年後,小沛開學,他再去學校找她!這一次,他不會再當傻瓜了,何況他連新房都開始準備了。
這次去奧地利,名聞國際的音樂之都,是有目的地去討一個人情債,去討回他應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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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雋馬不停蹄地來到奧地利。沒休息,一下飛機就直接去找他要找的人。
「嘿,真是稀客!」約瑟夫給程雋一個熊式擁抱。
「我來找你是有事的。」
約瑟夫笑哈哈地不當一回事,「任何事也比不上我們久別重逢的喜悅……」
「很重要的事。」程雋不容拒絕的口氣,令約瑟夫不禁收起玩笑心態。「我要一架琴。」
「沒問題,我拿目錄給你看!」他還當是什麼大事呢。
程雋搖頭,「不是這些劣等貨色。」
約瑟夫皺眉,說他公司的琴是劣等貨?!「你要什麼?」
他微微一笑,令約瑟夫有不好的預感。
「我要一架你親手打造的鋼琴。」
他就知道!這家伙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兩個星期後,帶著我要的琴來台灣,我還要你親自調音。」程雋邊說邊開了一張支票給約瑟夫。
約瑟夫瞪著支票面額,懷疑程雋是不是瘋了?
「其實……你只需付運費就行了……」何必拿那麼多錢給他?「我還欠你一份情。」約瑟夫提醒他。
「我要的琴,是要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材料、音質、造型、顏色,我都要最好的。你說的,你欠我一份情。」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這只是分擔一部分材料費。
難得程雋如此認真,約瑟夫也不多說什麼。
「走吧,我的假期泡湯了。」約瑟夫拎著外套,滿臉的無可奈何。
程雋滿意地笑了,想著小沛收到這份禮物的神情,不禁滿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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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程雋與約瑟夫帶著完成的鋼琴,搭專機來台。
堡作效率一流的陳泰明,買齊了程雋要的材料,調了一組公司內最優秀的裝潢人員,供程雋差遣。
當陳泰明見到約瑟夫,就知道程雋到奧地利是去干麼的,能說動全世界最好的樂器公司老板,親自打造鋼琴,還兼調音等保養工作,除了程雋,不作第二人選。
程雋一回台灣,便撥給約瑟夫一個工作室,要他把琴的外觀修飾得更完美,自己卻神秘兮兮的帶著一組工作人員,不曉得跑哪兒去了,神龍不見首尾,詭異得要命。
盡避陳泰明和約瑟夫好奇得快死,程雋依然保持神秘,什麼也不透露。所以,這時候只能自力救濟了,兩人不斷出狀況找程雋麻煩,甚至到別墅去找他。可是這死小子竟連大門也不給進!可惡到了極點。
「我只是一個秘書,老板的私人隱私我不便過問。」陳泰明說是這麼說,心裏想的可不是這麼回事。
「我放著生意不做竟來台灣當米蟲?」他已不事生產很多天了。「程雋再鬼鬼祟祟下去,我就回奧地利!」
「想死就滾吧!」他無聊斃了,看人被程雋追殺也挺有意思的。
約瑟夫正想發飆,電話卻響了。
陳泰明接起電話,看了約瑟夫一眼,眼中充滿嫉妒,這人真是走狗屎運!
他忿恨地想著,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程雋叫你帶著琴去別墅找他。」
「喔!」約瑟夫打算去整理工具了。「你不去嗎?」
結果陳泰明瞪了他一眼,讓約瑟夫囂張地笑歪了嘴。不事生產是有代價的,哈哈!
陳泰明想到他「頭家」在掛上電話前,加上去的那句話,「約瑟夫來就好,你不用來了!」
嘔死人了!他為老板做牛做馬,一點八卦新聞給他知道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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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慢條斯理地調音,眼光不禁打量這間琴室的裝潢,贊嘆聲不斷,逼得程雋想扁他一頓。
好不容易,約瑟夫終於完成他的工作,收拾工具,準備敲一頓好料的來吃。
結果,他工具收完,程雋丟給他一張機票,把他推給司機,直接將他打包上飛機去了。臨去前,還被程雋警告,出了大門嘴巴閉緊一點。
加上那凶惡的眼神,大師傅也只有臣服在他的婬威之下了。雖然很想他過河拆橋,沒義氣,但算了,反正欠的都還清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約瑟夫已被狼心狗肺的程雋傷透了心。
程雋撫著鋼琴,坐在椅子上,這間為小沛設計的琴室,不曉得她會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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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南列鬼鬼祟祟地溜進小沛房間,輕手輕腳地怕吵醒她。
「費,你干什麼?」一向淺眠的小沛還是被吵醒了。揉揉眼楮,嗯……還是很想睡,冷……
她下意識地用棉被包住全身,早上的氣溫好低哦!
「啊,吵醒你啦,真不好意思。」他明顯失望的口氣,一點也听不出來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成分在。
小沛不理會他,反正這人本來就怪里怪氣的,被子卷一卷,倒頭又睡。
「醒了就醒了,別睡了!起來。」他把被子抽走。
小沛覺得冷,張眼起身找被子。
「起床了、起床了!不要睡了。」快手快腳把小沛拉起,推進浴室,要她梳洗。
小沛被冷醒了,也就認命地梳洗、換衣服。
一等她弄完,費南列帶著她下樓吃早餐,盯著她吃完三嫂準備的愛心早餐後,便帶她出門。
「我們要去哪裹?」小沛問。這時的她已清醒了不少。
「把你帶去賣!」他幼稚地說。
小沛听得已習以為常了,不是很熱中地道︰「好呀,賣多少錢?」
「兩百塊!」
「好貴哦!」小沛皺眉。
「亂說,小沛是無價之寶!」
這個人真的是怪怪的,和怪人在一起,她就奇怪一點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兩百塊和無價之寶是畫不上等號的,費。」
費南列發覺到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幼稚與無知,草草帶過,以免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