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的醍醐味 第20頁

「啊?!」她一愣,像是沒料到這樣的答覆,瞬間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我會回去。』男人重申,等了好幾秒沒听到回應,聲音再次繃緊。『你听到了嗎?我會回去。』

「我知道了。」胸口一震,譚星亞荒謬地覺得想笑,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為一個簡單的應承激動到想掉眼淚。「爵……等你回來,我、我有話要告訴你。」

『嗯。』鐘爵應了聲,沉吟幾秒。『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好。」捧著話筒,她溫馴勾唇,鵝蛋臉早漫開薄薄嫣紅,連呼出的氣息都溫燙,忍不住又喚。「爵……」

『什麼事?』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我想念你啊!」想得心都痛了,無可奈何的心痛啊!

火燒般的羞赧讓她沒有勇氣等待他的回應,譚星亞立即掛掉電話,還把無線話筒拋得遠遠的,彷佛它會咬人似的,彷佛它具有天大的魔力,會讓她在感情面前全然屈服,做出一些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相當不得體的事情來。

傻愣愣地瞪著那具電話,她雙眸眨也未眨,心跳得太快了,有些沒辦法呼吸,兩手不由得搗住那方不尋常的躁動,試著讓自己寧定下來。

她不是膽小表。她不是。

她只是愛他而已。

愛上一個如風的男人而已。

愛上就愛上,沒什麼好怕,她不怕的。

心情一旦篤定下來,氣息也緩緩回歸尋常的頻率。電話沒響,他沒有撥打回來,或者這樣也好,給了她一個喘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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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譚星亞原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但上床不久,午夜十二點都還不到,她已進入夢鄉,甜而溫馨的、有他溫暖懷抱的夢境里。

同一時間,前庭有人走進來,那高大黑影先是佇足仰望了下只剩幽黃燈光的二樓,猜想里邊的人睡了,他熟門熟路地從門旁的盆栽底下拿到鑰匙,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把行李隨意丟在玄關,他月兌掉鞋走到原木地板上,靜謐謐沒發出半點聲響。

上樓,推開房門,他看見床上微微隆起,嘴角深幽地揚了揚。

又聞到夜里的茉莉花香了,他沒立即進房間,而是晃回樓下,使用一樓的浴室洗澡、洗頭,把胡渣也刮干淨。

把身體和頭發弄干後,他腰間圍著一條大浴巾,再次上樓,進房,然後緩緩坐在床沿,就著微弱光線細審那張僅有他巴掌大的臉蛋。

鵝蛋臉溫溫潤潤的,在幽暗中迷蒙地瓖著神秘薄扁,他一時間看懵了,好半晌才從繃得發痛的胸中吐出氣來。

他輕撫那些披散在枕上的發絲,朝她傾身,豐而溫熱的唇貼印她的小嘴。

「哼……唔?」睡美人被吻醒了,譚星亞正作著那樣的好夢,那熟悉的親吻從夢中實現,男人舒爽的氣味鑽進她口鼻里。

「……爵,你怎麼回來——唔唔……等等,我有話跟你說,我、我……」

糾纏加深,男人熱烈的唇和粗獷的雙手如何也離不開她,親吮著、著,他的唇在她耳畔和鎖骨處流連,一臂環著她,另一手撫過她渾圓的胸房,惹得她顫抖不已,然後他的手滑向她的腰和小骯……

五秒後,大掌定住,攤平,直接貼住她月復部不動。

他不太確定在自己掌心底下的是什麼?心跳在瞬間破百,急馳的速度快要沖出他的喉嚨。

棕眼微揚,他迷惑地眨了眨,極近、極近地望入女人那雙美麗的秋潭里。

譚星亞輕斂眼睫,被子里的小手尋找到他的大手,嗓音如晚安曲般低柔。「我想告訴你……」略頓,沁著似有若無的笑。「我懷孕了。」

瞬間,素馨香氣被男人的粗嘎喘息攪亂。

他眼前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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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爵在心里咒罵,把那顆花心老蘿卜從頭到尾詛咒了一頓。

結束這一屆的世界巡回賽,他與「OUZO」的合約也到期了,許多事該在這時好好思索。他的人生從無到有、從混亂到豐饒,或者該讓一切有一個簡單的歸宿,走向不一樣的路了?

他的路,一直有一抹溫柔而沈靜的身影陪伴,過去、現在與未來,他想和那個小女人永遠走下去。

她或許可以沒有他,但他辦不到,試著放手只是折磨自己,而他很自私、很野蠻,他吃不了那種苦。

夏天時他再一次離開,對自己說,那會是最後一次從她身旁走離,這樣來來去去、跟著車隊流浪的日子,他確實厭煩了。

他喜歡馳騁和駕馭的快感,但應該能找到另一種方式,讓他在享受樂趣的同時,不必擔心媒體帶來的紛優,也不必勉強自己去參加某些無聊透頂的派對或酒會。

忙碌好幾個月,沒把手邊工作和事務完全了結,他不許自己回到這個城市,怕又要像上回那樣,引來狗仔隊的跟拍和窺探,把她的寧靜生活再毀一次。

比賽結束,他打定退出賽車壇的主意,而應付「OUZO」高層疲勞式轟炸的「關切」和其他國際車隊挖角的麻煩事,大部分由游東飛幫他擋著,心想該沒他的事了,能早早閃人的滋味真好,結果老游竟把PDA里的行事歷調出來現給他看,告知已代他接下三支廣告!

「一支是輪胎、一支是防摔衣、一支是絹豆腐,三支廣告價碼都很不賴,又有新貨可以免費使用,所以全接啦!」一副「有好康千萬不能錯過」的語氣。

很努力才穩住呼吸。「……我不曉得『絹豆腐』和一個二輪賽車手有什麼關系?」

「是沒今關系啦!不過你挺愛吃豆類制品,所以幫你接了!」

便告已接下,不拍得賠償大筆違約金,所以他臭著臉上場,還好「輪胎」和「防摔衣」的廣告走酷酷風,他臉臭得很好,越臭越顯性格,兩天就搞定。

至于「絹豆腐」廣告,簡直是一場終極災難,慘到他現在想起豆類制品,胃就一陣翻攪。

而據說身兼他經紀人的那位風流游先生,竟然早他好幾天休大假去,跑得不見人影,跟著在昨晚打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給他——

「該回去看看星亞,你把她丟在那里,讓她承受孤獨寂寞,她一個弱女子要扛起一整個家,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語氣和說詞都相當灑狗血。

不能早些回去她身邊,難道是他的錯嗎?!

在他抓著手機正要咆哮時,對方已切斷通話,差點氣得他內傷。

他心里不安,總覺得有事發生,特別是飛機在河內機場降落後,他剛走出空橋竟就接到星亞的來電。

听到她的細柔嗓音,他躁亂的心緒雖穩定許多,但想立即見到她的渴望卻急遽增加,讓他心髒跳得更響、更快,面泛潮紅。

她說,她想念他,很想、很想他。

她還說,她有話要告訴他。

她要告訴他……告訴他……

我懷孕了……

眼前無盡的闇黑變成漩渦,徐緩的旋轉把所有黑霧全部吃盡,鐘爵很確定自己曾經暈厥過去。

他現在人倒在棉被上,床頭櫃上的台燈亮著,像棉花糖般柔柔軟軟的小女人跪在他身畔,薄荷油既嗆又涼的氣味在鼻腔擴散。

譚星亞揉著他的人中,輕垂的劉海底下是一張擔憂的臉容。

「爵,怎麼樣?頭是不是還很昏?」

「……我暈過去多久?」他握住她按揉的手,感覺她指尖略涼,指月復不禁摩掌著她的,試著爬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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