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唇驀然尋覓到她的,密密留連,唇溫熨燙著她。
抵著她的額,鼻尖與她輕蹭,雷薩朗貼著她的朱唇低語︰「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
她輕搖著頭,吸吸鼻子,眼皮底下早已濕熱,听他又道——
「我回來的目的只有你。」啄吻。「早在四年前,我已想帶走你,當然,還有蘭琦兒,一起到海外生活。後來烈爾真的出現確實打壞我全盤的計劃……一年多後由西漠返回,鳳家的另一支船隊出航在即,我曾動過要上‘飛霞樓’或‘浪萍水榭’擄走你的想法——」他低笑,因她緊閉的眼楮訝然瞠開,兩人好近、好近地相凝,她瞳兒顫得好厲害。
「擄、擄走我?」
「是。」頭稍微拉開距離,仍瞅著她,指月復靜謐地揭掉她靜謐謐的淚珠。「想和你在一塊兒,當然得擄走你。」
「……那為什麼不來擄我啊?」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問出什麼,語氣甚至還听得出輕怨,花奪美紅了的臉更紅了。
雷薩朗忍住不敢笑,他的樓主大人很愛面子的。
「若當時貿貿然擄走你,強行將你帶走,立即就要上船出海了,你我之間橫著的事尚未解決,還得在海上飄流……」
「你怕一時間變化太大,我沒法受得住嗎?」她發現男人耳根子紅了。
他低唔了聲。
花奪美呼息加促,得費勁兒才穩得住,不讓聲音發顫。「你說回來是為了我。你……可是你對我好壞,處處跟我作對……」
「我瞧見你闖進紫紗簾內嚷著要對玉家公子‘動手’,我當然火大了。」興沖沖跑來尋她,想像著再見她時會是何種心情,沒料到竟撞上她領著眾姝「合圍」男人的場面,實在不是滋味到了極處!
「你還大亂我的樓主香閨,擅自取走我的‘蔓羅草根’……」翻帳。
天地良心啊!「你那晚大敞天台的窗門與簾子,風雪全吹進來,紫紗簾亂飄,弄得里邊一團亂,還是我幫你關起的,連被子也是我幫你蓋的,就怕你著涼。至于那顆草根,等你學會使用時再來跟我討。」
「你、你……你……把余紅的解藥給我拿來!」今天非要到不可!
「事實上,我已在三天前把解藥送到‘浪萍水榭’。」
「什麼?」花奪美愣了愣。
「不過余紅似乎覺得我手中的解藥可有可無,她說她不想解掉迷毒。」略頓,他唇微勾,神情溫柔也莫可奈何。「她或者只想讓那位玉家的‘佛公子’幫她解毒。」
聞言,花奪美方寸又是疼痛,捶了他胸口兩下。「我們花家的女兒到底造了什麼孽啊?為何平白無故要遭負心男人欺負?可惡——」
雷薩朗握住她的小拳頭,雙臂一環擁緊了她,面容轉為鄭重。
「跟我走,往後的日子,我由著你欺負回來。」
「啊?」呼息一緊,她眸光瀲瀲。
「海外的一切已打點好,我為你建了一棟樓,你想去看嗎?」努力拋出誘惑。
「樓?我、我的……」
他頷首,目光無比堅定。「跟我走,‘認定’我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用問句,而是說得斬釘截鐵,迷惑著她、要她跟著出聲承諾似的。
花奪美腦子里一片空白,心沖得比天還高,所有的聲音全梗在喉頭,有太多話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雷薩朗緊張了,重重啄吻她的嬌唇一下,急且霸道地低嚷︰「不管你跟不跟,總之這回我擄定你了,沒你選擇的余地!」
結果,他得到一串多情的笑音。
懷里的人兒邊笑、邊掉淚,半點兒也沒有樓主大人的氣勢,但偏偏嬌美得不得了,如一朵正妖嬈盛綻的海棠,惹人心愛心憐。
「雷薩朗,怎麼辦?我的‘春江路’全得賠給你啦!」雪臂摟住他的頸,身子緊貼著他,唇在男人耳畔嬌嘆,百般無奈卻有萬般歡愉。
他將她抱滿懷,吻她柔耳。「我陪你一起逍遙。」
***獨家制作***bbs.***
盡避情盟已定,花奪美仍堅持得等到小妹花余紅的迷毒盡解了,才願意將一生托付,跟隨男人往海外去。
另外,「飛霞樓」得另立新樓主,許多事兒得處理,許多話得跟霜姨和眾姐妹們說,但那些話怕是怎麼也說不完、道不盡。
再有,她還想與雷薩朗回一趟西漠,去探望蘭琦兒和她的孩子們。
總之,事兒趕著事兒,忙亂得很,然而教她最放心不下的仍是小妹花余紅。
算一算,那相思迷毒都留在她體內好幾個月了,她偏要玉家那位始作俑者為她解,那她這個當大姐的自然要成全小妹心願啊!
炳哈哈……且讓她手支柳腰,仰臉兒狂笑幾聲吧!
「什麼事這般歡暢?」
雷薩朗甫步出樓主香閨外的天台,就見他的樓主大人衣袂飄飄地立在夜月皎光中,仰望星夜、咧嘴露出潔牙的臉蛋雖未笑出聲,但盡露得意神色,不知暗地里又干下什麼驚天動地之事了。
花奪美回過神,見是他,笑得更嬌。
「我今兒個把‘解藥’帶去水榭給余紅啦!」
「解藥不是早在余紅手里?」他挑眉。
「你的解藥可沒人家‘佛公子’那帖誘人啊!」
「你上‘江南玉家’擄人?」兩道濃眉都糾結了,忙趨向前察看她一身。「和人動手了?」
她心頭暖暖的,拉住他的手。「我沒事。呵呵~~我本要把二妹和三妹召回,一起對付玉家,不過老天待我可真夠意思,今日回‘浪萍水榭’時,剛好教我撞見那位‘佛公子’,他駕著舟像是也想進水榭去,偏尋不到正確水路,我兩下輕易就制伏他,也算是幫他一把,把他帶進水榭賞給余紅大快朵頤啦!炳哈哈哈……」痛快!越想越得意,花家女兒盡避為情所困,怎麼也得為自己出口惡氣啊!
雷薩朗低嘆了聲,嘴角泛軟,實在無話可說,只能暗暗遙祝那位玉公子別被折騰得太慘烈。
喜愛上她們花家姑娘的男人,總要多受些苦的,沒有一個好過啊!
他又笑嘆,展臂攬著她。心想,再幾日就要帶著她啟程走一趟西漠,若在探望蘭琦兒後返回江南時,余紅與玉家公子的事已能有個結果,那一切便圓滿了。屆時,他的樓主大人也該隨他走了。
相屬的感情頓時濃烈起來,他將她摟得更緊。
「咦?」扭扭扭、蹭蹭蹭,擱在他胸前的小臉硬要抬起,緊盯他的脖頸。「雷薩朗大爺,你的銀環……你找到解下的竅門了?」
雷薩朗一怔,模模脖子才發現空空的。
他放開她,隨即跨入香閨里,而花奪美也跟在他身後進來,見他走到角落的臉盆架,在架邊一疊淨布上拾起那只銀環,應是方才洗臉時解下,擱在一旁忘了戴回。
他動作自然且熟練地為自己扣上,像是重復過無數次那般輕巧。
「你早就知道卸下銀環的法子了?」花奪美淡笑道。
「嗯。」他轉過身面對她,同樣淡淡笑著。「很早、很早以前就曉得了。」
「那你還一直戴著?」
「我喜歡戴,不妥嗎?」
「妥。」她輕足挪到他面前,野媚眸子眨著。「雷薩朗大爺喜歡戴,這麼賞臉兒,我可得意啦!」踮腳吻他的五官,當吻到那張粗獷略豐的嘴時,男人接過一切掌控權,深深吮吻她的馨甜。
她如若嘆息地笑語︰「……那我的銀鏈子呢?我都還沒找到竅門解開,就被人取了去,這成什麼事啦?」
他低笑,笑音在左胸鼓蕩。「樓主原來這麼想念它呀?嗯,那等小的請人將銀鏈子改做成項煉後,再取回來扣在你頸上。」巨掌撫著她細女敕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