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路上千萬里 第5頁

她一直是個很盡責的秘書,是他得力的助手,特別是公私之間分得極清楚,然而,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才教他那抹莫名其妙泛涌出來的不甘心越擴越大,大到他不得不一再分析。

「沒想到,余秘書對泡小酒館也有興趣?」

他慢條斯理地踱近,在面對兩人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蹺起二郎腿。

余文靖沒開口,倒是一旁的執行長搶著幫她解釋。「剛才閑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余秘書來巴黎這麼多次,竟然沒光顧過任何一家小酒館,這實在太可惜了。羅浮爆附近和巴士底區一帶有幾家真的很有格調,東西美味,音樂也好,我和酒館老板也挺熟的,正想問余秘書晚上要不要過去體驗一下?」

約她!

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他的面約起他的……他的……

他的什麼?

火野剛的薄唇死死抿著,麥色臉龐泛開黑氣。

她只是他的余秘書,如同他僅僅是她的大老板,若硬要指出其他的關聯,只不過是兩人上過床,發生過親密行為,以現代觀點來看,在這個性開放又自主的社會里,實在不算什麼,不是嗎?

既然他和她之間除主雇關系外,其他的一點兒也不重要,那她的私人社交生活,他根本就沒權力干涉,是吧?

不知怎麼,他很討厭剛剛歸結出來的想法。

撇撇唇,他濃眉微挑。「我想余秘書可能沒什麼時間,我那邊還有兩封從上海傳送過來的電子郵件,附加了幾個中文檔案,需要她撥個時間幫我看看。沒辦法,我中文程度不好,學了幾年還是不太行。」

「老板的母親不是台灣人嗎?」執行長問得小心翼翼。

「是啊,不過平常我們都以日文交談。」他兩手一攤,看向沉默不語的余文靖。「所以少了余秘書,我今晚就慘了,什麼事也不用做。」

盡避他語氣說得像是多麼替人感到惋惜,但听進余文靖的耳朵里,實在是刺耳得很哪。

說謊都不打草稿!大咧咧的對著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吃定她絕對不會拆他後台、扯他馬腳嗎?臉皮厚成這樣,三寸釘也打不進去了。

他中文程度哪里不好?明明听得懂啊!

而且他不僅听得懂中文,如果脾氣一來,他不會在人前失控,卻習慣把自己關在房里,然後接下來就能听見一拖拉庫精彩的「台罵」狂飆而出、力透門屝。

秀白的手指暗暗捏緊杯耳,她罵不出口,只好努力月復誹。

「余秘書,今天晚上看來又要佔用一些妳的時間了。」火野剛笑笑地說。

他深沉的目光讓她左胸輕騷,覺得他話中似乎帶著別種意味。

粉頰難以克制地發燙,腦海中迅速閃過好幾幕與男人交纏激吻的畫面,害她瞬間口干舌燥起來。

她熟悉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他擁抱的力量,光憑想象,便如身在其境……啊!哇啊~~停停停!她在干什麼啊?老天~~她簡直就像個欲求不滿的大,大白天的,怎麼會轉到那上頭去?!

一口氣把半杯茶喝個精光,她強自鎮定地放下杯盤,沉靜道︰「老板怎麼說,我怎麼做就是。」吃人家的頭路啊,有她置喙的余地嗎?

火野剛薄唇又是一扯,隱約有些「小人得志」的影子,但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面前那張心臉忽然轉向在場的另一名男子。

「執行長,很謝謝你的邀請,你說的那幾家小酒館好像很有意思,我一定會找時間和你去體驗一下下的。」

「真的嗎?那就一言為定嘍!我還可以多約幾個朋友,我那些朋友啊,好幾個都對東方美女有莫名的狂熱,見到妳一定很開心。」

別人開心,他大老板可很難開心了!

火野剛忍住差些飆出口的髒話,不怒反笑。「好啊,多認識朋友是好事,到時候別忘了順便通知我,讓我也跟去見識見識。」

啊?!被嚇到的執行長怔怔地瞪大眼。大老板真要跟去,那還有得玩嗎?

八成是嫌氣氛還不夠詭譎,余文靖「見義勇為」道︰「執行長的朋友是對東方美女有莫名的狂熱,老板去可能不太適合吧?」他這個東方冷僻男去干麼?賣剉冰啊?

室內溫度如滑雪般往下疾沖,窗外明明陽光普照,里頭卻冷得讓人吱吱叫。

好冷~~真是冷啊~~

「呃……呵呵……老板想去,那、那當然沒問題,大家作個朋友嘛,沒什麼不適合的……啊啦啦~~突然給他想起來了,我有一通國際電話要回復,哎啊,差點忘記,你們聊、繼續聊、用力聊,不用理我,呵呵……」執行長逃得好快,三秒鐘後,現場只剩下火野剛和他的余秘書。

大眼瞪小眼,打算瞪到天荒地老似的,誰也沒想開口。

胸中堵著一大口悶氣,火野剛恨得牙癢癢,鷹眼迸出的光極具殺傷力,瞪得面前的小女人終于垂下小臉。

哼哼哼!怕了吧?知道他在不爽了吧?很好,知道怕就好——咦?她、她、她……想干什麼?!

他濃眉飛揚,呆呆地瞅著她從窄腰外套的小口袋里掏出一物,優雅地起身,繞過玻璃桌走了過來。

「妳——」

「別動。」出手好快,用了一招九陰白骨爪先壓住他的頭頂,跟著把迷你耳溫器貼入他耳中。

火野剛一愣,還來不及撥開她的手,耳溫器突然「叮叮」兩響,已測到體溫。

余文靖瞄了眼上頭顯示的溫度,淡淡頷針。「沒發燒了。很好。」將數據歸零,重新把耳溫器收進口袋里。

她剛轉身要走,一只大手驀然間扣住她的細腕。

心髒一震,她回首與他深幽的黑瞳對個正著,雖沒說話,但她眸光已透出詢問。

這里可是事務所哪,他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念頭吧?心臉驀地酡紅,毛細孔瞬間變得萬分敏感,強烈感覺到他抓握著她的地方,緩緩漫出高熱,帶著點兒詭異的刺疼感。

「我發現……妳真的很關心我。」他眼神很怪,嘴角像是在笑。

余文靖呼吸微緊。

「你是老板,老板的健康是員工的福氣。」

「是這樣嗎?那句話應該是另一種說法吧?唔……好像是『老公的健康是太太的福氣』,不是嗎?」瞳底星火竄跳。

她有些惱他了,讀不出此刻那張峻臉的表情,才試著想掙開他的掌握,一股力量就不由分說地把她倒扯回去。

輕呼一聲,她不太雅觀地跌坐在他大腿上,及膝的裙子掀起一大片,露出雪女敕女敕的大腿。

「你干什麼?!讓我起來——唔唔……」驚愕的抗議聲被男人湊上的熱唇給融蝕消磨了。

強而有力的臂膀環住她,將她禁錮著,他的吻來勢洶洶,任憑她如何閃躲,四片唇瓣依然密密緊貼。

他灼人的氣息一下下噴在她臉上,煨熱她的肌膚,也漸漸煨熱她的心口。一旦軟弱,所有的原則開始被棄守了,就變得很難再去堅持什麼。

她軟軟嘆息,像是無可奈何了。

靶覺到她的退讓,他的舌乘機滑過她潔貝般的齒,鑽進那片絲絨中,糾纏著、攫取著、誘惑再誘惑,要她完全的投入。

這個吻似乎持續了很久,余文靖弄不太清楚,她全身發燙,被他的親吻和勾起了,明知道兩人所處的地方實在不太適合做的事,她藕臂仍是難以克制地主動攀上他的頸,想抱緊他、偎近他。

「文靖……」

兩人平時溝通以日文為主、英文為輔,他極少這麼喚她,她的名字從他口中低低吐出,就是兩個再普通不過的中文字而已,卻讓她心湖泛起波瀾,層層迭迭,輕輕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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