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慶有余 第26頁

「騰哥!」她眸中泛光,雪容染霞,藕臂難掩激切地抱住他的頸項。「不是錯愛,我明白的,我的心我自己明白的!你這麼好……這麼、這麼的好,我為什麼要從你身旁逃開?」

年宗騰心口咕嚕咕嚕地冒著岩漿,黝臉也跟著熱燙不已。

他嘆息,收攏臂膀再次攬緊姑娘,側過頭來又想吻住人家,忽地天外飛來一掌,硬生生擋在他的嘴前,便見蹲在一旁的杜正楓瞇著眼,呵呵笑道︰「要親,等守余兒過了門再親,從現下起,未婚夫妻得遵從古禮,迎親前最好別見面。」

這一攪和,旁若無人的有情男女終于將注意力稍稍移到其它人身上。

戚老爹依然慢條斯理,他不撐船了,任著船在江心漫轉,卻是取出水煙袋,悠閑地抽將起來。

而杜正楓和辛倚安挨得他們好近,該瞧的都瞧了,該听的全听了,一老一少笑咪咪,尤其是辛倚安,張著清靈靈的美眸,來來回回在姊姊和年宗騰臉上游移,看得津津有味。

辛守余滿面羞紅,又笑又流淚的,說不出話,只得將濕潤臉兒埋進男人寬膛里。

至于年宗騰,雙目瞠得炯亮,正定定回望杜正楓。

待對方手掌撤下,他豐唇一咧,笑出白牙,「我決定了,明兒個我娶媳婦兒過門,杜老前輩若不嫌棄,定要來喝杯喜酒。」

所有成親該準備的東西,他等會兒靠了岸,立時去辦,集結行會眾人和碼頭區所有工人之力,十場親事都給辦來啦,怎可能讓他討不成媳婦兒?

唉唉,他的媳婦兒……現下不給親,總要多抱一會兒吧?

年剛過,天猶凍寒,節慶的余韻尚自流連,京城已傳出消息,道是一向備受皇罷的謹妃娘娘,不知從何方私聘精通茅山之術的道士,在皇後與太子所居宮殿的四周牆角,埋下寫著兩人生辰八字的小人偶。

人偶經掘出時,四肢、胸口與眉心皆以鋼針穿刺,以朱砂符咒裹身,分明是魘鎮之術,欲要暗中除掉皇後與太子。

此事鬧得甚是凶騰,在皇後和幾位大臣力諫與陳情之下,且不管其中因由為惻,孰真孰假,孰善孰惡,謹妃最終也落得永生禁監的下場,所生的小皇子更歸皇後,終生不得見面。

之後,暖春迎來。

風暖暖吹拂,夾帶暖暖氣味,暖了漢河江水,也暖了郊野上的香草香花。

即便人心,也教這春風暖得發軟、發酥。

「守余!有蝴蝶、有好多蝴蝶!白的、黃的、紅的,還有很多顏色的……守余,快來!」那小泵娘蹦蹦跳跳,笑嘻嘻地揮著手,跟著,又不知被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吸引目光,抓著裙子跑開了。

「小心點,倚安,別跑遠了。」

「不遠、不遠--」雖這麼說,那可人身影仍沒進一片繽紛花海里,武漢城外的春,百花齊放,美得教人直想牽唇笑開。

發覺到身旁男子古怪的注視,辛守余側過微粉的臉容,疑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年宗騰一手拎著長型食盒,一手握住泵娘的香荑,眨眨眼,「我喜歡瞧妳。」如今,姑娘早是他家的媳婦兒,他心口如一,想什麼講什麼,再也毋須顧慮。

辛守余臉更赭,微瞋︰「你……越來越不正經。」

年宗騰狀若沉吟地低唔一聲,點了點頭,「是呀,也不知為什麼,越來越沒辦法正經了,瞧著妳就開始想踫妳,踫著妳就開始想要親親妳,親著了妳就發現沒法兒停下來,停不下就只好繼續往下親去,往下親去就不得不月兌了妳的衣裙,月兌了妳衣裙後就唔唔唔……」豐唇被一只香軟手兒給密密捂住,而小手的主人正仰首瞪人,頰似霞燒。

「你你……別說了啦!」老天!真是嫁了才知其本性。辛守余又羞又惱,想罵人卻也想笑。

不說便不說,直接做總成了吧?他雙目彎彎的,忽地一臂欺身,將自個兒的小妻子攬在胸前,他抱高那縴細腰身,教她足不沾塵地緊貼住他。

「騰哥?」辛守余秀眸圓瞠,捂住他嘴巴的小手忙按住他的寬肩保持平衡,再想說些什麼,男人熱唇已貼了來,開始「吃」起她的小嘴。

「唔唔……」她頭往後仰,他臉就傾前,吻得她身體發熱,芳心大顫。

苞著,某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辛守余秀睫輕掀,眼角余光瞄見他拎在手中的長方食盒落在草地上,扶住他寬肩的小手隨即推拒起來,還捧著他的臉,吃勁兒地想把他推開。

「食盒掉了啦,不可以……」好不容易分開兩張嘴,見他又湊將過來,她干脆捂住自己的嘴,笑瞪著他,讓嗓音透過指縫低聲傳出︰「那是給阿爹準備,待會兒要用來祭拜他老人家的,你怎麼摔在地上了?阿爹在天之靈若瞧見了,要惱人的。」

「神算子」辛寄農的骨灰在年前已由京城廣安塔迎回,重新安置在武漢城外、臨漢水江邊的一處風水寶地。

年宗騰長眉挑了挑,兀自抱住她不放。

「我沒摔呀,我是順勢一放,里邊的酒菜全沒打翻,要不,妳待會兒掀開蓋子瞅瞅。」

見小妻子仍紅著臉瞪人,他不禁咧嘴笑開,「還有,岳父大人若在天之靈瞧見我親著妳、妳親著我,咱們親來親去,甜甜蜜蜜,都不知有多開心,怎可能惱人?妳說是不?」

「你你……」辛守余雙眸瞠得更圓、更亮,捂著嘴兒的手忽地抓住他的雙耳,略施薄懲地掐了掐,「你越來越無賴了,剛識得的那時,你呆頭呆腦、又愣又木訥,還懂得臉紅,原來……那根本不是真的你。」

黝臉笑意更濃,那炯目中卻映出深邃輝芒。

他凝視著她許久,玩鬧的氛圍漸漸緩下,取而代之的是如水柔情,那一汪的溫潮正輕輕地簇擁著兩人。

然後,他嗓音低嗄,慢條斯理地道︰「守余……既已嫁我,就沒法後悔啦!」目光有情,在那秀美五官中游移,「以前見著妳,心不定,彷徨不已,自然呆頭呆狀,可現下,心愛的姑娘嫁我當媳婦兒,教我牢牢抱在懷里,再繼續呆愣下去,妳要嫌棄我的。」

「你胡說。誰說我後悔了?我我……我怎可能嫌棄你?」掐著他雙耳的手不自覺地揉捏起來,他的耳垂厚實多肉,觸感極好,卻未覺這小小動作已搔得年宗騰心癢癢。

「唔……當然會嫌棄。哪,我明明是美人在抱,機會大好,若不好好把握,盡情地親熱,讓妳好歡樂,妳真不嫌棄我,我也要嫌棄自個兒的。」

「你你、你這人!」想笑也想罵,真拿他沒辦法了。

他湊近,啄了她微嘟的香唇一下,啞聲喚著︰「守余……」

唉,就算對他生氣,也教那聲多情低喚給拂散了,更何況,她並非真的惱人,是好氣也好笑,心房填滿難叢言明的柔情。

「騰哥……」她同樣啞聲柔喚,這會兒,主動傾近,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他沒讓她退開,一掌悄悄抵在她後腦勺,加深了兩人間的唇舌相濡。

然後,風更暖,花更香,日陽好生溫柔……

又然後,鳥兒來到身邊吱吱喳喳,跳躍飛翔,粉蝶兒也翩翩振翅,在兩人身旁盤桓……

再然後,那男子氣息粗喘,熱氣一下下噴在那女子燒紅的耳畔。

「守余……妳、妳胸脯是不是又長大了?好奇怪……我的手被射穿釘在妳身上時,我記得,感覺沒多大……後來妳來到我床榻上,把衣衫月兌光,害我想看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看,那時就覺得不太一樣,再後來咱們成了親,它們模起來很合掌,到得現在,似乎又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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