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又愛你 第17頁

听她支吾了半天,雀莉實在等不下去,食指相中指比作劍指,戳向她的額頭。

「我昨天扛著行李回來,在樓下大門口正好遇見這位仁兄,你整個人趴在人家背上,臉貼著人家頸窩,還流出一條長長的口水,把空中小姐該有的矜持和優雅全破壞得一乾二淨了啦。」

「我醉了嘛,又不是故意的。」她癟著嘴,護住額頭,以防劍指第二波攻擊。

唐欣欣接棒,繼續茶毒——

「那個男人來按門鈴,門一開,看見你變成那副德行,還好本人心髒夠強壯,才沒被你嚇暈。只是厚——他把你背進房里,放在床上後,你干嘛硬扯著人家的手不放?!說你醉得不省人事,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兩只眼楮看得清清楚楚,你又拉又扯的,拚命吃人家豆腐。」非常有裝瘋賣傻的嫌疑。

「沒有、沒有!我沒有!」小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全染成紅色。她、她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除非暍醉了!

嗚,她是醉了呀!酒量比螞蟻還小,一小杯梅酒就把她解決了。

然後,壓抑在靈魂底層的情感毫無預警地冒出來,那是她的本性、她的潛意識,它知道她喜歡那個男人,所以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以主動代替被動……

晤,她想起來啦,她昨晚好像……好像強吻了他,而且還是以惡虎撲羊的方式!

大腦持續受到猛烈的刺激,記憶機制慢慢啟動,更多的片段連接起來。

他的唇辦十分柔軟、微涼,氣息卻好熱、好熱,貼上了,就想更進一步地探索。

那天旋地轉的交纏,將整個意識卷進一個飄忽浪漫的境界。她吻了他,不是之前那次印在他臉頰上蜻蜒點水般的親吻,而是結結實實侵犯了他的唇、他的舌,讓他想逃也無處可逃。

「嗚……不會吧!」她哀號,抱著被子再次跌進床里。

沒錯,她是下定決心倒追他,可是總得想個絕佳方法慢慢來,步步為營,而不是這樣嚇他啊。

沮喪到了最高點,簡直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她乾脆拉起被子把臉蛋整個遮住,叫聲模糊地透出——

「萬能的天神啊,求求禰,下一道雷把我劈昏吧。」

不到兩秒,被子被兩股惡勢力扯掉,兩張青春可愛的臉龐一起擠靠過來,笑嘻嘻望著她。

「沒有萬能的天神,不過有聰明的欣欣和聰明的雀莉,我們早上已經和珍妮妹妹通過電話啦,她說你昨天發下豪語,說那個叫歐陽德剛的男人是你的,誰也不能搶,呵呵呵……別擔心,我們一定挺你到底。」

「去吧!勇敢去吧!莫等待、莫依賴,勝利絕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呃?」江心雅掀了掀唇,只能苦笑。「那就……‘感溫’喔。」

說實話,江心雅還沒作好心理準備要再見歐陽德剛,便被唐欣欣和雀莉一人一邊給架到「杏林春」來。原因是,她們決定參加星期六下午在「杏林春」的穴道推拿免費教學,主講老師正足三診的歐陽德剛,也不知道她們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隱約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穴道推拿教學下午兩點開始,她們三個人出捷運站時,才中午十二點。

而「杏林春」剛結束早上的門診,午休整整兩個小時,里頭只剩下兩、三個推拿師還在幫病人作治療,其他人大多已去附近的街上覓食,順便散散步。

三個人走到門口,江心雅的行動電話在這時叮叮哆哆地唱起歌來,她七手八腳從包包里翻出手機,貼在耳邊——

「喂?」

「喂——你……嗯,我是歐陽。」男人的聲音好低,似乎也有些遲疑。

拿著行動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下,她心虛地瞄了瞄唐欣欣和雀莉,見她們兩個正興致勃勃往診所里張望,沒特意等她,已先行跨進「杏林春」里,這才緩緩吐出︰「我、我是江心雅。」

歐陽德剛低笑。「我知道。我打電話就是要找你。」

「喔……」糟糕!有點小尷尬,她腦筋下「輪轉」,真怕連講話也要不「輪轉」了。作著深呼吸,把胸口的躁動努力壓下,她問︰「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這很容易。」他吊她胃口,「只要有心就要得到。」

她猜,不是喬依絲姊告訴他,就是他昨晚問了欣欣或雀莉。這麼一想,她很難不臉紅,悶了好幾秒,鼓起勇氣又問——

「那麼……你找我干什麼?」

「約你晚上吃飯。」他乾脆又俐落,直接點明意圖。

「我、我我……你你、你……就我和你兩個嗎?」

「難道還需要第三者嗎?」相較於江心雅的結巴,他語氣顯得輕松自在,略微沙啞地說︰「我們昨天晚上不是決定要交往嗎?交往就必須約會,約會才能了解彼此,為了進一步了解彼此,所以就我們兩個,怎麼能夠允許任何一顆電燈泡跟來殺風景?」

江心雅听得一愣一愣的,唇蠕了蠕,還沒擠出話,一道響亮蒼勁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爆開——

「阿雅,你來啦!哈哈哈哈——來來來,站在門外干什麼?快進來!阿這兩個是你朋友喔,你們好,我是‘杏林春’的歐陽春,是這家中醫診所的創辦人,相逢自是有緣,‘杏林春’以客為尊,來,每個人發一張名片,不要不好意思,有空就多來走踏,練練氣功啦!」

歐陽春剛從二樓下來,先是見到唐欣欣和雀莉兩張新面孔,以為是專程來問課程的年輕女孩,招呼了幾句,才知道是江心雅的朋友,跟著就看到她一個人拿著手機在外面當門神。

謗本還來不及回神,江心雅的手已被老人的鐵沙掌一把拙住,拖了進去,而現場所發出的聲響,自然是藉著手機傳到另一邊去了。

下一秒,就見歐陽德剛從里頭的診療室沖出來,身上天空藍的醫袍都還來不及月兌掉。他煞住腳步,定定望著江心雅,一手撥開覆在寬額上的頑皮劉海。

「原來你在這里。」愉悅之色顯現,在他眉宇間翻涌。

江心雅微微一笑,乍見他,昨晚的種種記憶刷上心頭,很甜、很烈,像儲在身體里發酵的梅酒,那種醉意不招自來、揮之不去。

「歐陽先生,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杏林春」今天下午有推拿的教學?呵呵呵,我們專程帶人來捧你的場。」唐欣欣慧黠地眨眨眼,「你歡不歡迎?」

歐陽德剛爽朗地點頭,朝她們走近。「當然,歡迎之至,歡迎得不得了。」

就在這時,歐陽春搔搔胡子,眯著銳目,瞧瞧孫子,又瞄了瞄江心雅,似乎也嗅出了不太尋常的氣味,指著他們倆古怪地笑——

「你們是不是……嘿嘿嘿……已經……嘿嘿嘿……那個……嘿嘿嘿……」

「我們是不是……嘿嘿嘿……已經……嘿嘿嘿……那個……嘿嘿嘿……不告訴你。」歐陽德剛半開玩笑,反正他們歐陽家的阿公不像阿公,孫子不像孫子,常常這麼沒上沒下、沒大沒小的。

丟下話,他拉著江心雅的手就往外跑,把一干人拋在原地。

「喂?!這臭小子!」歐陽春擦起腰,嘴里罵著,一張老臉卻笑得都皺起來了。看來,他們歐陽家的大小子終於開竅了,說不準就要開枝散葉羅!邊呵呵笑,邊搖了搖頭,他收回目光,注意力轉移到旁邊兩名「新人」身上。

「來來來,阿公幫你們兩個切一下脈、看一下氣色……哎喲!你們兩個是不是很少運動?這樣子不行說,要運動,身體的新陳代謝才會快,這樣皮膚才會水當當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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